接下来的几天,黎宠儿每个晚上都会如同自虐般把自己折腾一遍。
直到天快亮了才悄悄回到屋内,换下未干的衣袍装睡。
与此同时,知县府也比从前热闹了许多。
一个个青年才俊或是独自前来,或是有父母相随。
谈话间的内容,不外乎就是旁敲侧击黎宠儿的婚事。
崔氏自然是想随便找个人家就把她给嫁了。
可是黎宠儿今夕不同往日。席百川自从斗画品诗会之后对这个二女儿的事就更上心了
事关她的婚事,再也不像从前由崔氏做主了。
这也让崔氏牙痒痒的,席春蓉的婚事都没见席百川这么关心。不由酸酸道:“老爷,我们蓉儿今年都十四了也还未订婚,是不是先给蓉儿订了才好?”
长幼有序,大的还订没婆家呢,小的就先找了是不太好。席百川当即点头。
“夫人说的极是,春儿的婚事不急,还是先给蓉儿找个婆家再说。”
崔氏的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而在宣城的市井间,渐渐有流言传开。
“听说了么?席家的二小姐水性杨花,跟自己嫡姐的表哥暧昧不清,被人当场抓奸。”
“哎呀,你那消息都落后了,我听说那席家二小姐为了攀高枝,还特意跑到忠勇王在郑嘉暂住的地方献身,可惜忠勇王看不上她。”
“就是,怪不得忠勇王给了她一块令牌,想来是过夜费吧?”
“真没想到,席大人那么清廉的一个官,居然有个这样的女儿。”
“听说这几天还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去席家提亲,这群人就不怕娶了回来绿帽满天飞吗?”
“人家娶的可不是人,而是令牌。”
顿时,几个凑在一起八卦的三姑六婆笑成一团。
而类似这样的流言,比比皆是。在短短几天时间,竟然传遍了整个宣城,这让到席家提亲的人也少了很多。
同一时间,从席家传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席家二小姐居然得了天花!
“咳,咳咳……”黎宠儿躺在床上,费力地咳嗽。
身旁奶娘心疼的眼泪鼻涕直往下掉,都不知道换了几块帕子了。
黎宠儿顶着一张长满脓疮的大花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奶娘,你再哭下去,我卖画的钱给你买帕子都不够了。”
奶娘顿时被她逗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道:“小姐啊,不是奶娘说你,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呢?脸上画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伤不伤皮肤。”
黎宠儿嘴角一挑,充满对自己技术的自信。
“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的。画这些脓疮用的颜料,都是不会对皮肤产生刺激的,我测验过。”
“既然能靠化妆蒙混过关,你怎么还把自己弄得这么虚弱。”
“不这样,又怎能达到效果呢?”黎宠儿幽幽一叹。
为了让自己病得更逼真一点,她可是足足吹了几天的冷风,又熬了几夜,才把自己弄成重病。
就这样,她还要时不时地浇一浇冷水才能保持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