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壮默默地别开头,都不敢看自家王爷那一瞬的表情了。
邵长青铁青着脸瞪着递到面前的芸豆卷,良久,才从齿缝里吐出一句。
“本王不饿。”
“喔,那太可惜了。”黎宠儿一脸惋惜道:“秋月做的芸豆卷真的很好吃呢。”
说完手腕一转,芸豆卷就入了自己嘴里。
邵长青咬牙,他就不明白了,一个能画出那样画作的大师级人物,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不修边幅的儿子?
当黎宠儿吞下第二块芸豆卷,将手伸向第三块的时候,邵长青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爹怎么还没来?”
黎宠儿就等着他问呢,闻言拎着第三块芸豆卷就站了起来。
“可能是他痔疮犯了在便秘吧?我去看看。”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到了厅堂旁边的屋子里。
便秘?邵长青僵了一下,默默地看着黎宠儿消失的身影。
为了体现自己的爱才之情,他要不要请个名医来替这位未曾谋面的画作大师治治痔疮呢?
这还真是一个挺难决定的问题。
而离场的黎宠儿当然不是去找自己的爹了。
只见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好一通翻找,才在衣柜里面找到一身看起来颜色稍微暗沉的青灰色儒衫。
随后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年约四旬,表情有些猥琐的老文生。
对着铜镜反复查看没什么破绽后,她才颤着双腿,出了房间。
还没进到厅堂呢,她就故意压着嗓子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耐心了,老夫便个秘也要催。”
邵长青默,真不愧是父子,说话都一样气人。不过想起那两幅画,他还是按捺住脾气道:“本王冒昧到访,还请老先生不要见怪。”
黎宠儿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就近找了个椅子就瘫了进去,抖着两条腿道:“唉,人老了就是这样,蹲坑蹲久一点就受不了了。春花呀,来给老爷我揉揉。”
在门外待命的春花闻言强忍着笑,蹲到了黎宠儿面前,轻轻为他揉捏小腿上的肌肉。
黎宠儿状似舒坦地长舒了一口气。
“舒服,老夫就喜欢你这手艺。”说完,也不顾还有旁人在,直接伸出手就对着春花胸前袭去。
看得王大壮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邵长青则抿了抿唇,神色冷了下来。这种为老不尊寡廉鲜耻之辈。就算有天大才华也不值得他重视。
当即一甩袖子就想离开,可眼角余光扫过那被王大壮抱在怀里的画,又迟疑了。
他实在是不相信这幅画会是眼前这满脸猥琐的老头画的。略一沉思,他缓声道:“本王今日得了一幅美人图,令公子说是你画的,不知本王可有这个荣幸能够亲眼看一看老先生是如何作画的?”
黎宠儿眼皮一抬,手还在满脸羞红的春花胸前作怪呢。嘿嘿一笑道:“这有何难?不过老夫作画的手段可是独门绝技,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你要是想看,是不是……”
说完,她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和拇指互搓,比了个挺俗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