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五十八章:太子失德,兄弟情深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朝堂大殿,皇太子一身绛紫,昂首立于阶下,抬眼望了望下边众臣,最后将目光在李恪身上扫了扫,李恪则一脸坦然,微微笑着。众臣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国舅独孤渊重重咳了一声,但围绕在他身边的喧闹并未减少。独孤渊看向李昊,李昊并未看他,他便将头转向一边。

  这时,李从志一身明黄,昂首阔步走向龙椅,端坐其上。他剑眉凤目,双目熠熠生辉,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君臣见礼,寒暄之后,一穿绛紫官服的矍铄老者,晃了晃身子,向右跨出一步,道:“陛下,臣有事起奏……”

  李从志将目光投向说话之人,定睛一瞧却是赵占便示意他继续讲。赵占双手握着笏板,向上一拱手道:“圣上……”他说着将目光投向李昊,五官因为极其愤怒扭在了一起。

  “圣上,太子失德,有辱祖先啊……”赵占说着扑通跪倒,众臣一个哆嗦,忙看向他,李从志也不由前倾了身子。

  李昊怒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可知诬陷本太子是死罪,你,你,你该当何罪?”

  李从志扶了扶额头,呵斥李昊,李昊自知失礼,忙退回到原位。

  李恪轻轻抖了抖长袍,慢条斯理道:“赵相何出此言?太子向来克已奉公,丝毫不敢懈怠,何来失德之说?”李昊连声附和,感激的望了一眼李恪。

  李从志也不大信赵占的话,让他先起身,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不然的话这些诬陷太子的话可不是乱说的。

  赵占叩头谢恩,起身冲殿外喊道:“带人证上来!”话音刚落,果见一布衣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唯唯诺诺的看了看两旁的文武大臣,也不敢抬头看李从志,听到李从志轻咳了一声,双腿一哆嗦,脚下一滑,趴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草,草民参见皇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众臣见状直望着那男子笑,男子看着四周臊的满脸通红,却不敢起身。太子直问那男子为何作证,男子只摇头不语,赵占上前踢了男子一脚,男子方一骨碌爬了起来。

  “你是哪里人氏?来这里又是来做什么的?”李从志的话中有些不耐烦,这让那男子更是惶恐。男子怯怯抬起头,看一眼李从志又连忙低下头道:“回,回皇上,小民是京城西郊人氏,姓陈……”

  赵占上前打断西郊陈氏的话,指了李昊回头问他:“这个人,你可认识?”

  西郊陈氏忙凑上前打量李昊,李昊眼睛一瞪,西郊陈氏一个趔趄连连后退,急忙跪在地上道:“回大人,认识,认识,就是他,就是他……”

  “他怎么了?”

  西郊陈氏身上发抖,似有天大冤情,他爬上前,道:“皇上,皇上定要为小民做主啊,请皇上定要为小民做主……”

  李昊紧紧盯着西郊陈氏,渐渐脸上冷了下来。要说这人可是面熟的很,那日这人亲自将妹子送给李昊,得了五十两黄金喜得什么似的。如今这人又是这么一副嘴脸,必是来告状的,怎么,既得了金子为何今日又反咬一口?可恶。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李昊当真是百口莫辩。

  李从志命西郊陈氏陈述实情,说话间将目光在李昊身上扫了一眼,李昊低了头后退一步,这是个下意识逃跑的举动。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李昊又收回脚步,环视着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李恪身上,李恪只轻轻一笑。

  “皇上,太子他仗势欺人,先是霸占我家田产,后又欺负我家妹妹,因我老母出来阻止,反被他们打伤,如今还卧床不起。皇上,皇上定要为小民做主啊皇上。”陈氏说着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李从志闻言直觉怒火冲顶,他腾的站起身子,李昊一个哆嗦扑通跪倒,“他胡说,父皇您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那田产,建工李牧说是没有主的地,孩儿,孩儿才,才占了去……那女人,那女人是他送给孩儿的,他还得了孩儿五十两黄金,父皇,父皇……”

  陈氏闻言又哭起来,直说他并未见过什么金子,他妹子至死不从反被太子缚了手脚强行拉入房中行不轨之事。事成之后他妹子已是遍体鳞伤,不成个样子,他向太子讨要说法反被太子侍卫一脚踹翻在地,太子一行人便扬长而去。

  李从志一言不发,紧抿嘴唇缓缓走下台阶,盯着李昊,脸色铁青。这个逆子,虽平日里嚣张些,也不足为怪,只想不到如今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真是有愧祖宗啊!

  陈氏磕头如捣蒜,口内念念道:“皇上为小民做主,小民的妹妹不堪凌辱,已悬梁自尽了,求皇上还她一个公道。”

  李从志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他双眉紧锁,面上憋得通红却已有些呼吸急促。王元急忙上前为他抚胸口却被他一把推开。

  李昊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李从志,心里也怕,回头指着陈氏,双眼通红,吼道:“你胡说,我没有,是,是她自愿的,都是她自愿的……那田地,是李牧……”李昊颠三倒四的辩解着,其他人则噤若寒蝉,包括李哲。只李恪面上平静如水,嘴角似乎还有一丝冷笑。

  李从志缓步来至李昊面前,李昊已吓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的欲言又止。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李昊怔怔看向李从志,面上瞬间多了个五指掌印,众臣见状忙将头低下装作并未看到。

  李从志一把抓住发抖的李昊,怒斥:“孽障,孽障……”李昊望着李从志浑身颤抖,双目无神,眼泪就掉了下来。

  “父皇,父皇,你要信我,你要信我啊。我没有,都是那李牧,花言巧语哄骗孩儿,父皇您要为孩儿做主……”转头怒斥西郊陈氏,“你,你为何要害我,你为何要害我?”恨不能冲上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又回头看向李从志便只剩下了哆嗦。

  “还在狡辩?李牧何在?”李从志怒斥。

  “回皇上,太子说的李牧,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病死了。”

  一股危险压顶而至,李昊茫然无措的望着殿上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将目光投向独孤渊,急忙爬过去,拉了独孤渊的衣襟,哭道:“舅舅,救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救我。”

  独孤渊紧抓住他的手,叹气道:“皇上,太子年幼,许是被有心人给蒙骗了,况且,这人口中的受害人已死了,如今死无对证,真相究竟如何,也是无从查究。那女子固然可怜,可若因此冤枉了太子,也是不公啊。”独孤渊的话令朝堂上众人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忙着交头接耳后,随声附和着:“请皇上明察,请皇上开恩。”

  李从志扫了一眼殿上之人,现下那西郊陈氏也不磕头了,只双目呆滞的观望着。一个平头百姓能进宫已让他诚惶诚恐了,想不到还能见到皇帝当众打太子,他这个时候早已吓得不会说话了。

  “恪儿,此事你怎么看?”李从志缓缓回到龙椅上,望着李恪淡淡问道。

  李恪忙上前道:“回父皇,依孩儿之见,田地之事确实存在,但太子事先不知,有道是不知者无罪。如今既然已真相大白,不如就让太子将田地给了这位陈公子,赔偿陈公子些财物,也算赔罪了。至于那女子之事,孩儿认为只是个误会,但对于她的离世,实在深表遗憾。为公平起见,太子屈尊前去祭奠女子,册封为家人子,便可了事。”

  李恪说完,众臣连连点头。李从志却异常沉默,他看着李恪一言不发,众臣也不再敢发表言论。虽然只过了短短瞬间,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像是苦熬了一年之久,终于,李从志展颜一笑,对西郊陈氏和言道:“如此安排,你可满意?”

  陈氏早已吓得不会说话了,这会儿见问,又觑了一眼赵占,方重重点头。众人见李从志的脸色缓和下来,忙赞扬吴王处事公允。赵占却不以为然,道:“吴王此法确实公允,但未免有偏袒太子之嫌。太子失德,单单如此,恐难服众……”

  “是,赵大人说的是。这件事就按照吴王所说去办,至于太子,罚奉一年,暂将手中事务全权交由恪儿与博儿处理。太子这些天就在你母亲身边好好尽孝,面壁思过。退朝。”

  李从志起身离去,临走时面上平静如水,众人不知这究竟是何意,一个个惴惴不安的退了出去,面有忧色,暗下思忖今日朝堂上哪句话说的不对,若被李从志和太子记下岂非前路渺茫?

  见李从志没有返回的迹象,李昊方瘫坐在了地上,李恪上前将其扶起,道:“太子这些日子好好休息,恪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是会打扰太子的,另外,那件事,恪儿会帮太子处理好的。放心。”

  李昊反手握住李恪的手,带着满脸泪痕笑道:“四弟,四弟。我,我之前看错了你,多谢!”说话间看一眼躲在人群里的李哲,愤然离去。

  李恪望着李昊的背影浅笑,独孤渊忙凑到李恪身旁,笑道:“吴王果然才智过人,如此做法完美无缺……哲儿,你四哥做事向来心思缜密,你可一定要向你四哥好好学学啊。”独孤渊看向李恪,眉目带笑。

  “舅舅过奖。不过,这次若没赵相的精心策划,恪儿也没机会为太子解忧。”

  赵占闻言已是愤愤,如今又见李恪的笑容分明是遮掩不住讥讽,心中更是恼怒。自己忙里忙外倒为李恪做了嫁衣裳。赵占恨得咬牙切齿,狠狠瞪李恪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