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七十八章:原来是他,久别重逢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朦胧月影下,穆辰逸静静望着萧婧晗离去的方向,直到她彻底消失在月色里他才向另一方向走去。

  萧婧晗与李恪分离,总是李恪最先离开,萧婧晗唯有望着李恪的背影叹气。萧婧晗与穆辰逸分离,总是萧婧晗最先离开,穆辰逸唯有望着萧婧晗的背影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关于分离,最先离开的人必定是付出爱较少的人。

  当穆辰逸刚离开,就见竹影晃动,一黑影闪过便见一身材颀长的男子立在竹前,男子直望着穆辰逸远去的方向嘴角的笑意如一把利刃般直插人心。

  “殿下,都安排好了。”一个深沉的女声幽幽响起,女子许是看到男子那利刃般的笑,说话的声音里暗含着胆怯。

  男子回头淡淡一笑,月光静静映在他脸上,竟是宁静的,无波无澜。男子冲后一挥手,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便追着穆辰逸而去。男子与女子则选择一较高处望着侍卫的身影。

  片刻,侍卫便将穆辰逸团团围住,一言不发,冰冷幽暗的脸上是令人胆寒的剑拔弩张。

  穆辰逸被逼的停下脚步似有不悦,冷笑一声吹动面前散落的秀发。穆辰逸面前的秀发未落,只见空中冷光一闪,他已抽出柳剑袭向侍卫。当翩跹衣袂扫过侍卫的脸,对方才反应过来急急拔了大刀迎击。

  朦胧月光下穆辰逸如一只硕大的白色蝴蝶般翩跹起舞,兵器相撞之声也是极小不易令人发觉。穆辰逸动作娴熟,轻柔,修长是指如在敲击玉磬一般,隔着浓浓夜色便发出温柔的铿锵之声。再看侍卫,则力有不怠,连连后退。

  高处的男子望着穆辰逸渐渐将眉心锁紧,而女子则目不转睛的盯着穆辰逸的柳剑恨得咬牙切齿,喃喃道:“正是他,就是他,将那柳剑耍的如此出神入化,功夫了得,我实在看不出是哪门哪派?”

  “耍剑的最高境界便是手中似无剑,心中实有剑,本王自愧不如。”男子似有不服将双拳紧紧握住,半晌见侍卫们一个个狼狈飞出却又将双手松开,笑道:“还真是他。”

  男子话音刚落便打了个口哨,围在穆辰逸周围的侍卫瞬间如平地消失了一般撤出了他的视线。穆辰逸冷笑,用衣袖将柳剑擦拭一边仍旧放于腰间,回头看向高处,月影下那高贵之人仍在。

  两人似乎能看到彼此面上的神色,淡淡一笑。这时,清河公主的人来请穆辰逸,穆辰逸便随了那人去了。而高处的男子望着牧场呢一离去的背影,眉心紧蹙,沉思不语。

  ……

  紫雀殿,一妇人着红色礼服,头上却零星的插着两根素色簪子。妇人面色红润,嘴角含笑,肤白胜雪,与周身的红色形成强烈对比,却又如此好看,娴静。

  妇人刚要向孙太妃行礼,却见太妃急忙迎了下来,携了妇人的手,笑道:“夫人向来可好?从前一别,你我竟许多年不见了。”太妃眉开眼笑,自李博回宫后她还从未如此开心过。

  那夫人只微微一笑,笑里既透着恬静淡雅,又有些不适,她道:“承蒙太妃记挂,臣妇身子向来还好,太妃与我虽然许多年不见,看不出太妃有何变化,竟像是又年轻了许多。”

  孙太妃笑着摇头,两人又说了些话,但这些话都是些从前之事,两人正说着,听门外有笑声,接着一身鹅黄的萧婧晗欢快的跳过门槛,喊了声:“母亲。”已来至二人面前。

  白雪见是女儿,缓缓起身,望着萧婧晗的面容眼圈渐红。萧婧晗怕孙太妃有何想法便拉着白雪问长问短。

  白雪也渐渐将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收回,紧紧握了萧婧晗的手,回头冲太妃道:“我这女儿从小就这样,见了娘眼里便没了别人,还不快见过太妃?”

  萧婧晗闻言做出一副懊恼的神情双膝跪地向孙太妃行了大礼,太妃忙将她双手搀起,向白雪夸萧婧晗如何聪明伶俐,自己竟离不得她了。白雪只微微笑着,一一作答,并不敢有任何越矩。

  说了半日的话,太妃有些懒懒的,斜靠在榻上,微闭了眼睛。白雪娴熟的为孙太妃盖了被褥,却听孙太妃突然开口道:“晗儿啊,明日的舞蹈准备的如何了?可万万不能出任何差子啊。”

  白雪闻言没来由心里一紧,脸上泛白,看向孙太妃,见孙太妃仍是闭着眼的,忙又看向萧婧晗。萧婧晗满脸堆笑的向孙太妃说明了进展,孙太妃微微点头,继而又摆了摆手。白雪见状便屏退左右,又命萧婧晗回去,她一个人守在孙太妃榻前。

  片刻,大殿安静下来,白雪见香炉内的香片不多便起身去添香,却听身后的孙太妃幽幽道:“多年不见,紫雀殿小侍女摇身一变成了靖边候夫人,世间万象真是不可猜测啊。”

  闻言,白雪手上一抖,回头看去,见孙太妃正冷笑望着她,忙跪在地上,道:“太妃当年的大恩大德,白雪没齿难忘,这些年来更是日日感念太妃的恩德,当年若不是太妃,白雪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你起来,我并不是怪你,你婚姻美满,我也替你高兴啊,只是,自你嫁给了靖边候,却从没回宫看看,你让我心里怎么想?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不好,使你一旦离了这里,便不再想着回来?”

  “太妃多想了,白雪万万不是那样的人,我也常常惦念着太妃。只是,既然嫁到别处,就不便回来,何况,我已不是紫雀殿的人了……”白雪将头埋于胸前,似是有天大的错处。孙太妃并不理会,而是话锋一转说到了萧婧晗的身上。

  “我记得你确实抱养了个孩子,听说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真是福大命大啊,想不到这孩子竟活了下来,还出落的天仙一般。”

  “承蒙太妃记挂,是啊,那个时候,都说不行了,可侯爷偏偏不信,不信我们注定了命中无子,依然找各地名医来医治,不想后来竟渐渐好了,这也许是上天可怜他吧……”

  孙太妃冷冷一笑,白雪便也不再往下说。太妃细细打量起白雪,又下床亲自为她舀了杯茶,慌得白雪急忙道谢,孙太妃并不理会只一味冷笑。

  “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是谁,为何好好的竟不要了呢?”

  孙太妃握住白雪的手,白雪直觉心里一冷,指尖打颤,仍旧垂着头,笑道:“那年侯爷的家乡发大水,死了好多人,这孩子的父母也死了,也该是我们有缘,竟让我们在路边捡到了……”

  “是吗,说来父母与孩子之间也是讲究缘分的。对了,我这些天老是做梦,梦到从前的事,好多好多事,弄得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白雪啊,我真的想找个熟人说说话,这些天你就留下来吧。”

  白雪听了这话,面色稍霁,继而淡淡一笑忙跪下领旨。两人又说了些话,不过都是些不过心的话。直到落日余晖偷逃入大殿,孙太妃方命白雪回去。

  白雪方才只看了一眼萧婧晗面上的伤便觉五脏都要碎了,一颗心为女儿悬了半日,得了此话如同****急忙辞了孙太妃向萧婧晗房中走来。

  一进房间,白雪便紧紧抓了萧婧晗的手,却一句话也不说,直望着她脸上的疤,心里难受的厉害便滚下泪来。萧婧晗忙掏了手绢替她擦了,笑着安慰,白雪只连连点头泣不成声。

  半晌,白雪抹了眼泪,伸出手去,却不敢触到那伤疤,只透过泪眼望着那可恶的伤疤,心里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虽然她与萧婧晗相处时间不多,可她冥冥之中就觉得萧婧晗真的是她的孩子,只是两人相遇的过程困难重重,可还是遇到了。自己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这孩子,可还觉得不够,如今孩子受这样的委屈,自己竟不能替她。

  白雪心里像刀割一般,刀刀出血,疼的人坐立不安。她一把将萧婧晗抱在怀里,通过萧婧晗的身体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发抖。萧婧晗知白雪的身子向来不好,不欲她伤心难过,说了些宽心的话,但,萧婧晗越是如此说白雪越是难过。

  好不容易劝的白雪恢复如常,白雪一边拭泪一边说回去了就让萧牧去寻名医,势必要治好萧婧晗脸上的疤。萧婧晗只笑着让她别放在心上,自己不在乎,就算脸上有疤了,她还是靖边候府小姐,还是她的女儿。

  一席话说得白雪又忍不住泪流不止。因见孙旭前来为萧婧晗检查伤口方渐渐止了哭声。待孙旭离去,萧婧晗便问白雪何时回去。因萧婧晗知道,以萧牧的性格,若白雪回去晚了,他定会着急的。

  “过两天,这两天陪陪太妃,她睡不好。”

  “睡不好?”

  从未听孙太妃说过她睡眠不好,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个理由?萧婧晗只笑笑并未说什么,看外面有内侍掌灯便辞了白雪匆匆向紫雀殿走去。

  ……

  “实话告诉我,那个萧婧晗究竟是谁?”黑暗中一声冷冷的声音,白雪忙回头,映着窗上的月光,见来人面前罩着一面黑纱,黑纱下的面容轮廓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白雪忙跪地虔诚道:“参见公主。”

  那公主将手一抬,凑近了白雪,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慢慢道:“你的女儿,早在那年的大病中就已死了,如今又是哪里来的女儿?这萧婧晗,究竟是何人?”

  白雪闻言心里已是慌了,抬头看那人咄咄逼人的眼神不由的脊背发凉。白雪本以为公主是知道实情的,但如今听来她竟对萧婧晗的底细一概不知,白雪便知事有蹊跷。难道是他不欲她知道,故此不告诉她?

  公主见白雪支支吾吾心中不快,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白雪一个激灵忙双膝跪地,最终还是将萧婧晗的身份告知了她。公主听了竟没说什么,只静静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

  许久,公主才冷冷一笑,道:“看来,他真的长大了,什么事都不用与我这个母亲商量了……难道,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公主像是被自己的话击到连连后退,最后靠在一柱上叹气。

  白雪自然知道公主所担心的事,忙上前握了她的手,又四下里看了看,方低声道:“公主放心,怎么会,这件事只你们两个知道,就连我都是最后才知道的,殿下又怎么会知道呢,何况过了这几年,殿下早已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他既然这样做,定是有他的目的的,公主不必担心。萧婧晗这丫头心思全在殿下的身上,万不会出差错的。”

  “焉知不会是别人的计谋?”

  “公主,就算是也无妨了。于女子而言,****才是大过天的,这萧婧晗是真爱上殿下了,她一定会帮殿下……”

  “****大过天?哼,那是你吧!”公主冷冷看向白雪,白雪忙低了头。

  两人都不再说话,仿佛都在回忆当年的什么事。许久,当月影倾斜到窗前之人的身上时,那人方缓缓道:“既然是他自有安排,我就不插手了,不过,对于这个人,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白雪忙答着是,伴在那人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