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杯壁藏毒,夫妻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投射到榻上,刚好照在李昊脸上。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望了一旁的郑素锦,猛然将被子掀起一角,却见皇孙凌口里叼着郑素锦的***拱在她的怀里睡着正酣。李昊嘴角含笑一手支头望着两人。

  不多时,郑素锦醒来,朦胧间见李昊看着她,忙睁了眼睛,面上红扑扑的,娇羞的问他看什么,怀里的皇孙凌吭吭了两声,郑素锦忙用手轻拍了他的背,小家伙便又睡了起来。

  “他从前也这么睡?”

  “凌儿只这样才睡的香。”

  “臭小子,以后不能这么惯着他。”一面说着一面唤乳母进来将皇孙凌抱走。

  小怜死后,张太医又发现李昊体内的天香毒残存时日比他预想的更久,便认定下毒之人绝非小怜一人。于是李昊即命他全权负责此事。这张太医也是尽责,才一月时间便将此事查出了眉目。

  李昊听说是张太医,狠心抛下郑素锦,即命人更衣。

  ……

  李昊手里拿着素日喝茶的杯子,举起,映着窗棂缝里的阳光,丝毫看不出这杯子与平时有何不同。但,就因为这看不见的危险,险些要了他的命。这杯子他用了多年,不曾想竟会在这上面跌倒。他嘴角一丝笑意,不是在笑自己而是笑对手不知死活。

  眯起眼睛,细细端详着杯子,又看一眼张太医和李太医,面色难看。若不是这些个庸医发现的太晚,他何至于现在才知道事实真相?

  见太医浑身颤抖,李昊冷冷一笑,一甩手,那杯子脱手滚落在地上,却并没破碎,而是向前滚去,滚到张太医面前,张太医便匍匐在地上捡起杯子,双手奉上。

  “这里面有毒?你是说本太子体内的天香毒,最先是从这里食入的?他们当真是煞费苦心啊。”想起郑素锦沏茶的样子,李昊猛然间背后一凉,冷下脸来吼道:“去,把太子妃叫来!”

  内侍出门前去请郑素锦,李昊又命人打开殿门,支开殿外所有宫人,命人将平日泡茶的工具一一端了上来,并着侍女烧开了水,便将其打发了下去。待一切准备妥当,他眯着眼睛端坐于大殿之上,两位太医则垂手侍立。

  不多时,郑素锦匆匆赶来,刚进殿门,李昊便命跟随的人退下。郑素锦心下狐疑,回头看一眼鱼贯退去的侍女,忙又笑看向李昊。李昊命她煮茶,她虽心下有疑,但又见两位太医神色凝重,不敢怠慢,忙着准备。

  李昊就坐旁边,紧紧盯着郑素锦的每个举动,不肯错过每个环节。

  郑素锦按照萧婧晗的煮茶步骤一步步的进行,才一会功夫,一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茶便煮好了。将茶双手奉于李昊面前,李昊冷笑着,并不去接,而是扬了扬下颚,道:“喝了。”

  郑素锦微怔,看向两位太医,太医们则忙将头垂下。

  茶汤透亮澄澈,一股茶香扑鼻而来,带着清甜气息。而此时李昊的脸则阴沉的能滴下水来,与那茶实在不是一个世界的。郑素锦不明他何意,也不敢贸然喝下茶汤,便看向他似要确认他方才的命令。

  “怎么,现在连本太子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

  郑素锦一时语噎,忙解释着,而李昊却将眼睛闭了。郑素锦无法,只能将那杯茶喝了。茶水入腹,李昊问:“二位,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两太医面面相觑,摇了摇头。李昊大骂,猛然起身,一把打掉郑素锦手中的杯子。郑素锦一惊,忙跪了下去。

  “好哇,我想不到,你竟这般大胆,连我也敢害,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李昊话未说完,已怒气冲冲的回身取下墙上的剑,反手指向了郑素锦。见状,郑素锦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唯有木木的流泪。

  李昊将剑一斜,那利器滑着郑素锦的手臂落下,衣服被割破,鲜血渗了出来。她忙捂了胳膊,泣不成声。

  李昊出手太快,两太医根本来不及劝阻,甚至来不及反应,等他们回过神来已见郑素锦受伤,忙拜道:“殿下,殿下息怒。太子妃向来贤德,万不会做出此等事来,况且,殿下细细想想,这事就算成了,对太子妃有何好处呢?可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以老臣之见,这凶手,怕是另有其人。太子妃怕也是受人利用的。”

  张太医说着,拿手肘杵了李太医,李太医他们今日未带医药箱,只能随手撕了幔帐上的布条缠在郑素锦的手臂上,一面道:“殿下,张太医说得对,太子妃怕是被人利用的。”

  听到这里,郑素锦更是委屈。也终于明了,原来李昊怀疑她下毒害他,这委屈更加深了一层。连两个老太医都明白的道理,他却不明白。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好歹嫁给他三年有余,怎么他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自己?手臂上的疼痛袭遍全身,心疼的更加厉害,外人都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害他,他为何就这么不信自己?心痛委屈都化作绵延不绝的泪水流出。

  “殿下,殿下竟疑我至此?!我可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天,我的依靠,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么存活,殿下?殿下,我真的冤枉。”郑素锦瘫坐于地上,嘴唇发抖,她从没这般心痛过,竟能痛的头昏脑涨。郑素锦惨白的脸。细细想了一回,方觉郑素锦确实无理由害他,更没这个胆量。但,若她真被人利用就更加可恶了,被别人利用那么长时间,竟浑然不觉,当真是个废物。

  “你当真冤枉?”

  被三人如此一说,李昊反而有些犹豫,看了剑上的血,又看了

  郑素锦默然抬头,哭红的双眼中带着些许不忿和害怕,机械似的点头。李昊附身捏住她的下巴,猛然抬起,哈哈大笑。他将脸凑向她,她忍住眼泪,坐直了身子。

  他一字一句道:“这杯壁上有毒,且,每次本太子喝茶都是你亲手煮的,偏偏就是通过你煮的茶将毒带进了我的体内,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郑素锦望着他的双目,一颗心被无尽的寒意侵蚀。他睁大了眼睛,双眼充血,血红的让人害怕,她便浑身颤抖起来。李昊冷笑,一甩手立起身子,抓起一旁的幔帐,擦向手中的剑。

  细细品味着李昊说的每句话,郑素锦觉害怕的厉害。她想不通那杯子里怎么会有毒?煮茶?她望着他,他不是将剑上的鲜血擦掉,而是将血抹向整把剑。只要他猛然回身,那利剑就可刺穿她的咽喉。郑素锦的心陡然间如跌进冰窖一般,冷的生疼。

  她再也顾不上欺骗之罪,忙跪爬向李昊,抓住他的长袍,哭诉:“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妾骗了殿下,殿下每次喝的茶不是妾亲煮的。都是妾一时糊涂,还请殿下饶命,请殿下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李昊猛然回头,双目像是两把利刃,阴冷至极。慢慢地,他嘴角浮一丝笑意,心里仍在侥幸,好在不是枕边人要害他。不然的话,竟不知让她得逞了几次。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太医,笑了出来,道:“说,不是你,是谁?”

  郑素锦死死抓住李昊的长袍,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确实,一瞬间,她已将那人定成了救命稻草,也许这救命稻草本该死的,因为她是凶手。郑素锦庆幸着死到临头还能抓住救命稻草,但同时,她又对这救命稻草充满了仇恨,恨得她咬牙切齿,狠狠道:“是萧婧晗,是她。殿下说我煮的茶没有她煮的香,可妾,实在煮不出那个味道,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才……”

  “才欺骗本太子?”

  “不不不,殿下,殿下你听说我说,我也是为殿下好……我不是欺骗你,我没有欺骗殿下。”李昊气的额上的青筋暴起,恨不能一剑结果了这蠢妇的性命,“你,日后再不准踏入正殿半步,皇孙也不劳你照顾,从此后再不要出寝宫,滚。”

  郑素锦似乎没有明白李昊的意思,只是木木的站着,木木的流泪,直到侍卫将她拖走,她才拼尽全力喊了一声“为何”。一时间,天塌了,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在她与李昊之间隔了一层水幕。她拼死抱住殿前的柱子,不甘心的哭喊:“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殿下好歹看在皇上的面上,饶了我吧,求殿下看看皇上……”

  “住嘴,还敢提父皇,拖出去!”

  李昊看着郑素锦张牙舞爪渐渐离去的样子,又想起她方才提到的那人,觉脑袋轰然大了一倍。

  千防万防,竟没防到她这招。

  虽然李昊也不十分信任萧婧晗,但在他心里,始终将萧婧晗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那个位置甚至从来不许谁去触碰。

  毕竟,他还是不十分信她。他听了秋落英的话对她有所防范,想不到还是被她钻了空子。她究竟是谁的人,难道是皇上?李昊被自己的念头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待额上汗珠渐渐消失,他方觉方才的念头不对,幸亏他未出口。他与皇帝父子情浓,实在想不出皇帝有什么理由如此对他。

  “对于抓那个人,太医有什么好方法?”

  李昊气定神闲的问着,仿佛刚才的一幕并不曾发生。

  张太医看向他,心里在叹息。李从志的这些孩子跟他可真像,不管是谁,都能时刻保持清醒冷静,这种冷静有时候却又是伤人心的。

  李太医不等张太医答话,忙上前道:“这个好办,她常年接触天香,手上难免会沾惹上,所以只要将她的手在我的药水里一试便知。”

  “好,这个办法好,有你在,本太子就不担心抓不到她。”

  张太医不以为然,忙道:“殿下三思,她如今好歹是长安殿的掌事侍女,又是皇后干女儿,如何让她来试。就算是强迫了,若试出来还好,试不出来又怎么说?若那样,皇上是要疑心太子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本太子自有办法!不过,若这件事事先张扬开去,谁都别想活了,都退下吧!”李昊将手里的宝剑入鞘,看向两位太医,二人忙退了出去。

  待二人退去,他重又坐回榻上,向后靠去,微闭上了眼睛。一想到萧婧晗,胸内便有一股怒火,这怒火似乎能将胸口撕裂。自己曾将她看做知己,还帮过她,想不到她竟这样报答自己。一阵怒火冲顶,他不得不起身于房内踱步,又想起萧婧晗,想起“妃子笑”,恨不能此时提剑劈了那贱人,劈了那“妃子笑”。

  她,不是皇帝的人,就是李哲的人,对了,该是他的。李昊瞬间便认定萧婧晗是李哲的人,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萧婧晗心软,势必将李哲党清除干净。在他看来,这个太子之位谁都可以觊觎,只有李哲不能,因为他是他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