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到晚上,富人区这边也跟贫民窟一样喧嚣。
袁睿雪望着窗外,在她面前有堵完全用某种特质玻璃构建的墙壁,袁睿雪发誓普通人是绝无法从外面看出差别的,可从屋内向外看却能看得异常清晰。
袁睿雪记得某种透视术也具有同样的功效,古时神秘侧的各种特性,也渐渐的被科学模仿取代了啊,
狄雪娜说完后,顿了一秒后接着道:
狄雪娜摆了摆手道:
狄雪娜也发现自己话里的意思不太妙,她马上开口笑了笑不再提及这茬。
寒暄了半天,觉得时机成熟了,狄雪娜开始将话题朝她所希望的方向引导过去。
实际上袁睿雪并未入住那里,那间房子现在也有着自己的主人,不过袁睿雪已经算到近期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即将猝死在工作岗位上,而那间房子也将在很短的时间内被他的遗孀卖掉以换取活动资金,袁睿雪把家务事办妥后正好能赶上那边卖房,鉴于现如今整个吴国的房地产都是虚假繁荣,连二手房都卖不出去的糟糕状态,她有着一定能用合法手段把房子捞到手里的底气,缘此袁睿雪才会有此一说。
嘴上这么说,实际狄雪娜还是很自豪的,整个吴国能跟她家占地面积相比较的豪邸十指之内都数的过来。
袁睿雪听完就想吐槽。
你这**有个啥的祖上蒙荫?你爹是个人渣窝囊废,你妈是个落魄的小公司总经理,而你则幸运的成为了一名巨型财团的掌门人,要不是那个豪商人善,怎么会把你这祸星招进家中?他弟弟就是看见自己继承遗产无望,才会闹得血亲相残,最后便宜了你这个外人,你为防止遗产产生纠纷,还将真正的狄家血脉杀得绝了嗣,连你养父的亲侄子都不放过。
反正我觉得如果那富人活过来肯定会后悔救了你,不过你也会立马让他再死一次就是了。
狄雪娜张口就来,然后她又发觉自己失言了,立马闭上了嘴巴。
无法无天?你在说你自己吗?杀养父全家还能无罪,从你这件事管中窥豹,整个吴国就是一个披着法制社会画皮的丛林世界。
现代总有一些人,他们喜欢披着各种卫道士的外皮,满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类的嘴炮,其实内心根本不把法律戒条当回事,他们的戒律只是镇压平民的思想武器,就像古代那帮天杀的臭老九,满嘴之乎者也,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对自己却极为放纵,还自我标榜为放荡不羁名士高洁,其实就是一帮最恶毒的文娼,最下贱的无耻之徒!
狄雪娜察觉自己又失言了,吴国的法律就算失效,也只会在她这种有权有势者面前才会失效,而像袁睿雪这种屁抿(在她眼里,袁睿雪就是个能让她这种阶级的人随意揉捏的屁抿。),法律就是神圣的,要是她听了狄雪娜的话真以为法律拿她没办法,那可就伤脑筋了,就算运气好没被当场打死,她也不想去局子里捞人。
狄雪娜纯粹想太多,袁睿雪跟她一样,一样不把人类的律法放在眼里,哪怕不提吴国的执法力度不足这茬,袁睿雪作为一只长生种,也拥有不将律法放进眼中的现实考量。
一切事物都是在历史中诞生的,一切事物也将在历史中消失,丑陋的东西迎着鲜花降生,美好的事物在人们的咒骂中谢幕。人类的法律本就是是时代的产物,它带着自己的时代印记,在奴隶时代,它代表奴隶主的利益,在封建时代,它代表封建主的利益,在资本主义时代,它代表资本家的利益,而在未来‘可能’出现的人类世纪,它则代表全人类的利益。
袁睿雪完全可以亲眼看着一部法律诞生,也可以在数百年后看着它被推翻,让身为长生种的她对这种稍纵即逝的事物产生神圣性太难为她了。
狄雪娜闭了嘴,袁睿雪也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又被翻了过去,俩人又继续刚开始的让袁睿雪留宿的话题。
狄雪娜含情脉脉的看向袁睿雪,还擅自走到袁睿雪跟前握住她的双手,似乎是打算把自己的情感靠体温传到袁睿雪心中一样。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突然上来抓住我的手不放,说什么同乡不同乡的,我不信你仍是两年前天台上那个傻白甜。我心里如明镜般敞亮,你就是眼馋我这张皮囊嘛。
袁睿雪也懒得跟他耍太极,这家伙简直做作到让她恶心了,只见袁睿雪冷冷的抛开狄雪娜的双手,道:
狄雪娜眼角一抽搐:
唔?!你居然连扬州瘦马都不知道?要不是我能看透你是否在撒谎,否则我绝对会认为你在装傻了。
袁睿雪太瞧得起狄雪娜的知识面了,她虽然现在变得又黑又坏,但也才坏了这一两年,两年前她还是个看漫画轻小说的孤僻少女,扬州瘦马这种污东西是历史知识,她根本就没接触过的,就她那对袁睿雪的龌蹉意图,也只是心血来潮罢了,如果拿王允和貂蝉作比喻狄雪娜就能瞬间明了了。
袁睿雪款款道出‘扬州瘦马’的历史典故。听完后,狄雪娜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原本挂在脸上的那仿佛遇见知己的微笑已然褪去,狄雪娜坦率的露出了自己的本相,现在的她依然微笑着,可那笑容却是残忍而又血腥的,如同恶狼龇牙咧嘴般的微笑。
她的本相是一匹狼,一匹饿极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