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总伤情 第16章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作者:白白金金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坐在座椅上,心神不宁的白凝儿不断地伸长脖子朝套间的方向望去,希望看见“他”从套间走出来,然后向“他”倾吐埋藏在自己心底许久的一句话。

  餐桌上的气氛很尴尬,丁娷只顾着与耿槐轩侃他在法国的趣闻,白凝儿则心绪烦闷地不停瞅向套间的方向,而堵瑞和相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唯有相互攀谈,细品菜肴。

  泰菜一上桌,丁娷食指大动,大展“吃神”祖师爷的吃功。

  一盘艾泰馆的招牌菜“金牌咖喱蟹”刚端上桌就被她顺手拖到面前,然后施展“五爪神功”抓住一只蟹钳就吧唧吧唧地啃起来。

  堵瑞和相毅在一旁错愕地看着丁娷的吃相。耿槐轩和白凝儿则见怪不怪,镇静自若。

  耿槐轩用瓶盖装了一点泰国啤酒小口啜饮。

  因为中间隔着耿槐轩,白凝儿只好起身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放在丁娷面前,然后按照顺时针的方向一一摆在众人的面前。坐定后,她才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陶瓷餐具,精致的泰国陶瓷餐具有浅褐色、翡翠绿的自由搭配和瓷面略带冰裂感的晶莹光泽,增添了泰国热带的风情,也为就餐增添了韵味。

  虽然同属东南亚国家,泰菜餐馆里摆放的餐具却大大不同。

  每人面前摆放着一只碟子,一只碗,一把刀和叉,碟子用来装食物,而碗则用来装吃完的骨头或残渣。

  餐桌上渐渐摆满了泰国菜,青柠蒸鱿鱼筒,泰式蒸柠檬鱼,泰式虾胶酿皮蛋,泰式千层糕。

  白凝儿被这一桌别具风格的菜式吸引,一边研究它的做法,一边品尝它的美味。不断地与堵瑞和相毅交流,探讨。碍于丁娷和耿槐轩在旁边,她尽量将话题扯向美食和旅游,幸好交谈甚欢,没有了初时的尴尬。

  丁娷酒足饭饱,打了一个饱嗝,习惯性地伸出左手让白凝儿递纸巾好擦拭自己满是油污的双手,却忘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是耿槐轩。

  耿槐轩瞥见她伸出左手,以为丁娷想召唤服务员,就将自己的左手伸直举高。

  只听见,“啊。”“啪。”

  大家定睛细看,只见白凝儿的头顶上倒扣着一个大南瓜壳,南瓜壳里面的菜肴、汤汁顺着她的脸孔、长发一路流滑将白裙渲染成五颜六色,与餐馆装饰的泰国风情相映成趣。

  原来,耿槐轩抬手时没注意正准备往桌面上端菜的服务员,不小心一伸手将服务员手中盛菜的托盘打翻了。而这盘菜正好是泰式南瓜焗饭,是将一个南瓜在三分之一处切开顶盖,将南瓜囊掏空切粒,配以青豆,红萝卜粒,虾仁等后再盖上南瓜顶盖制作成的菜式。偏偏凑巧砸在坐在他身旁的白凝儿头上,弄成现在这样滑稽搞笑的场面。

  餐馆里就餐的其他食客看见这一幕哄堂大笑,大堂经理也急忙上前让服务员去拿干净毛巾,并一个劲儿的向白凝儿赔礼道歉。

  堵瑞和相毅惊讶地看着,相毅起身拿起桌上装餐巾纸的盒子,想抽几张纸巾给白凝儿擦拭,却发现已经用空了。

  丁娷眼睛瞪成牛眼,把嘴巴张成了“o”字型,半天合拢不上。

  耿槐轩愣怔着苦笑,看见相毅拿的纸盒是空的,便解开自己衬衣袖口的扣子,然后想伸手用衣袖去擦拭白凝儿的脸,却感应到身后某处那道如同杀人红外线无声手枪般摄人的光线。他将手中途变道摸向自己的头顶,然后硬挤出左侧那个酒窝。

  白凝儿像中邪般一动不动,只是紧闭双眼,任由头顶南瓜流淌下的汤汁将双眼浸染酸疼。当见到耿槐轩也出现在这个餐馆的一刹那,她已经做好发生悲惨状况的心理准备,却未曾想出现的状况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她紧握双拳,接过来大堂经理递过来的毛巾,细致地擦拭双眼、脸部、头发,再尽量地将裙子上的汤汁抹净,最后用毛巾包好掉在身上、衣服上的南瓜,青豆,红萝卜等菜,放在桌面上。

  丁娷瞅着白凝儿头顶上的南瓜盅,诧异地看着她细细地整理自己全身,却不将南瓜盅摘下,想开口提醒白凝儿,可瞥见她铁青的脸,惊骇地不敢出声。

  耿槐轩的表情哭笑不得,依然扯着嘴角,身体却不断往外冒冷汗,衣服湿津津的。

  堵瑞和相毅则纳闷地看向白凝儿,不知道她为何镇静自若。

  “好玩吗?玩够了吗?。”她突然冰冷地说道。

  四人面面相觑,互递眼色,探询着瞅向白凝儿,不知道她这句话问的是谁?想表达什么意思?

  白凝儿诡异地一笑:“怎么?没玩够?”

  “好,我陪你玩。”她“呼”地猛站起身,不理会被她掀翻在地的座椅,将一直倒扣在她头顶上的南瓜盅一把盖在耿槐轩的脸上,瞧也不瞧一眼他,转身就往餐馆大门走去。

  “是‘他’,为什么?为什么总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为什么总在我最丑陋的时候,他就会看见?为什么?”白凝儿紧皱双眉,用哀怜的眼睛看向正站在大厅出入口那个穿着深灰色休闲衬衣,下身是藏青色的修身长裤,系着带白边扣的黑皮带的男子。“阿弥陀佛,为什么?”

  白凝儿羞愧地低下头,遮掩着快步从“他”身旁走出了餐馆。

  许久的沉默,明明是两个年轻雄壮的男人站在这个肃静,沉寂的世界,却并没有给这里带来任何生气。

  九香山陵园里,两个英俊潇洒的男子默默地站在那个笑面如花女孩的墓碑前。

  其中一个男子弯下腰去抚摸摆放在墓碑前右边的一朵镶边白莲的花瓣,“你在干什么?故意搞破坏吗?”

  耿槐轩低垂着头,揉搓着手掌,像个被老师罚站在教室门外的小男生,不敢说话,偶尔偷偷扫几眼男子的后背。

  “我是让你去追求她,讨她欢心,让她爱上你。不是让你去得罪她,让她讨厌你,厌恶你。你不是追女无敌手吗?你追求女人是这样追求的吗?怎么接二连三的出状况。”“他”揉弄那朵白莲的花瓣,她那哀羞的眼神,狼狈不堪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甩甩头,努力地把她从脑子里甩掉。他看向墓碑上照片里的女孩,心道:“放心吧,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走进我的心里,‘她’更不能。”

  “你以为故意搞破坏、使绊子,故意得不到她的欢心,得不到她的爱,就能让我放弃计划,放弃复仇吗?是吗?哈,哈,哈……”“他”昂头大笑。

  “当然不是。”耿槐轩揉搓着掌心,琢磨着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可是真的很奇怪,我的行动还没开始,只是靠近她,她就已经发生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整得我曾经计划好的行动没开始就夭折,也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才能博取她的欢心。”

  耿槐轩抬起头,盯着“他”的后背,试探地说道:“也许,是我们弄错了,白凝儿并不是罪魁祸首。一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误会,让我们弄错了人,所以接二连三地发生意外,不让我们靠近她,以避免我们犯错实施计划伤害了无辜的人。就算是她有错,也不至于让我们用如此卑鄙的计划来报复,也许老天爷不让我们犯同样的错误,变成象她一样的人。我们…放手吧。”

  “误会…卑鄙…放手。”“他”单腿半跪着大吼冷笑道:“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们不是找人调查清楚了吗。那间调查公司的信誉、声望、手段是这个行业里赫赫有名的,更别提咱们那些铁哥们提供的信息,证据确凿的事实都指向白凝儿是始作俑者。什么叫卑鄙?她贪慕虚荣,攀龙附凤的纠缠丁娷一家人,想鲤鱼跃龙门,山鸡变凤凰,耍尽心计就不叫卑鄙吗?好啊,咱们给她提供个机会,给她个‘高富帅’,称她的心,如她的意,满足她攀高枝的愿望,这怎么能叫卑鄙呢?。要怪只能怪她自己那颗不安分守己的心,怪她自己是个好高骛远的人。何况在这件事情上,你比我更知道失去亲人的伤心和痛苦,我比你更了解失去爱人的打击和绝望,可是她知道吗?她了解吗?。我要让她知道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和绝望,那种无可救药的无底深渊。”

  “他”掐断那朵揉弄许久的白莲花瓣,继续说道:“你要是不行,就退出。我找其他人做。”

  “不。”耿槐轩略显激动地说道。

  “他”站起来猛地转身,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耿槐轩,“你不会爱上白凝儿了吧。”

  耿槐轩凝视着“他”质疑的目光,用坚定的声音回答“他”并用力地拍一拍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说道:“不可能。别忘了,我们都失去了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