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

　　“余笙？”

　　很清澈，很温柔的声音……

　　余笙的神识被拉回，双眼也似乎有了焦距，她回神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季辰，眼底那层灰色的迷雾一点一点被撕开。

　　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余笙仿佛拉住一块浮木似得，抓住他的衣袖，脸上的泪水还在不停的流下，嘴里哆嗦着，“季、季……医生，里面、里面、里面他……死了！”

　　“冷静点，别哭。”

　　季辰进去看了眼便出来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浮动，已经见惯了生死的人，他不是不难过，只是在这种时候，他看着坐落在地上的女人，好像很无助似得，季辰揉了揉额头，抚了抚白大褂的衣角，他蹲下来也比她高。

　　“跟我来。”

　　余笙不知道怎么反应。

　　季辰那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强制性的从地板上托起，余笙双腿无力，抓住了他的衣袖被他带进了休息室。

　　季辰把她按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关上休息室的门，有些烦躁似得解开他里面白衬衫的领扣，微微露出他精致的锁骨，他蹲下来，尽量和余笙保持平视，声音很平静，“你应该知道了他的情况，死因。你现在哭是因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害怕了？”

　　余笙此时心境已经比刚才平复了好多，她胡乱的擦掉乱上的泪水，一双眼睛红红的回望着季辰，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她这样，季辰心窝那一块仿佛微微晃动。

　　“不是因为害怕，其实我很心疼他，也很……舍不得他，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尽管说话时不时还带着颤音，她还是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谁也没想到不是吗？也许他觉得离开是种解脱。”他说。

　　不知道是不是余笙的错觉，他的声音比之前柔软了许多。

　　“我知道，也许对他而言……季医生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情绪，我没事了，那现在是通知家属吗？”余笙强制自己不要想那些，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注定要经历各式各样人的生老病死，余笙吸气吐气，尽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嗯，通知家属。”他肯定。

　　…………

　　季辰和她一起去的护士台，值小夜的护士看着他们一起走过来，季辰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里透着淡漠，只是那余笙……眼睛红红的，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这看起来难道？

　　金媛媛刚好也在，问出来护士长心底的疑惑，“季医生！你欺负余笙了？！”

　　她这语气，像是疑惑，又像是肯定的语气。

　　季辰挑眉望着她，无声的表达对这句话的不满。

　　金媛媛猜想也不是，更何况余笙已经跳出来解释，“没有的事，是……22床的病人，自杀了。”余笙掐着自己的手心。

　　金媛媛长大嘴巴，震惊的看着余笙，想说些什么，话还没出口季辰一个眼神飘过来，默默的捂住嘴。

　　亲亲季医生今天有点凶……

　　“通知病人……死者家属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