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菲儿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婶婶，你说什么？”

　　冯佳慧把所谓的事实说一遍，握着沈菲儿的手，“菲儿，你是我女儿，我没有骗你。”

　　沈菲儿一把推开她，尖声道：“你撒谎！我不可能是你女儿，我受了那么多年虐待，你都没有出现，我才不是你女儿！我心脏病突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朱凤月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我做手术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陪着我，你才不是我妈！不是！”

　　说完后，她就跑上楼，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冯佳慧心里不是滋味，小小这么多年受尽呵护，那么多人疼她，可菲儿呢，她一直被朱凤月虐待，活在痛苦中。

　　她觉得对不起菲儿，她已经在尽力弥补了。

　　冯佳慧默默流眼泪。

　　沈菲儿一个上午都没有出过门，一直窝在房间里，冯佳慧上去敲门，“菲儿，我知道你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没事，反正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沈菲儿打开门，眼睛红肿，“你真的没骗我？我真的是你女儿？”

　　冯佳慧点头。

　　“妈，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

　　沈菲儿抱住冯佳慧。

　　冯佳慧心疼的拍着她的背，一直在道歉。

　　情绪平复过来的沈菲儿没太敢跟冯佳慧亲近，显得畏畏缩缩，这让冯佳慧更心疼了，她苦命的女儿。

　　……

　　顾亦清拆线的日子到了，景明珩知道不仅仅顾亦清要跨过这个难关，沈小小同样，有时候心病需要心药医。

　　白色纱布一点点拆开，顾亦清看了一眼紧张到颤抖的沈小小，难免心疼，制止住医生拆纱布的举动，“小小，你不用看着，我没事，我又不是什么都看不见，我一只眼睛照样可以横行帝都。”

　　恐怖电影没少看，顾亦清清楚眼球摘除后是什么模样，他不想让沈小小看到这一幕，太过残忍。

　　“医生，拆吧。”

　　景明珩第一次不跟顾亦清站在统一战线，他示意医生继续拆。

　　医生听从景明珩的话，把最后两层纱布拆开，顾亦清整张脸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右眼疤痕明显，里面空洞洞的。

　　曾经的顾亦清一双桃花眼总是笑眯眯的，特别喜欢对女人眨眼睛，那双眼睛充满风流与挑逗。

　　沈小小定定的站在那，手脚冰凉，浑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一般。

　　“小小，小小……”

　　顾亦清察觉到沈小小过分苍白的脸色，喊了两声。

　　“哥，你疼不疼？”沈小小弱弱问道，她慢慢走过去，手覆盖在顾亦清右眼上，“疼不疼？”

　　顾亦清感觉沈小小在自言自语，她有抑郁症，他生怕她出什么事，握住她的手，“小小，我不疼的。”

　　“撒谎！”沈小小呵斥，“一定很疼。”

　　顾亦清轻抱住她，即使她穿的衣服很多，他觉得她整个人还是很冷，抱着她，他都感觉不到她的温度。

　　沈小小紧紧抱着顾亦清，眼泪跟掉线似的，“我感觉到好疼啊，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