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陈局也一本正经起来，龙涛便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正在忽悠他们两人？不过，他还是做出一付很认真的样子，虚心听着陈局说话。
“我们虽然在全力打击罪犯，甚至很多干警常年奋战在一线，而且随时准备好了拿命去拼！可是呢，我们破案快、表现好了，那些心理阴暗的人就说，这是我们的职责，没什么可赞言的。而如果长期结不了案、表现差，又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祖坟都冒…”
顿了顿，陈局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他们说的没错，打击罪犯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公安干警也不求什么人送锦旗给赞赏，只愿在我们本就艰难的时候不要再插上一刀。”
说道这里，陈局更是仰头长叹。
龙涛心中一紧，陈局这是想起什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
“两年前，我们s市举办的世界博览会上，因为用地问题，惹得某些小市民大闹施工现场，将我们不少公安干警打伤。训练的时候流血掉皮、伤筋断骨，他们不曾流过一滴泪。可回来之后，有人当即便哭了，如果那些民众是敌人，他一个打翻十个不在话下，可面对那些我们要保护的人，子弟兵岂能还手？哎，哭泣…正是因为心痛啊！”
龙涛和墨芷舞静静的听着，内心泛起阵阵的酸楚。
是啊，怎么能对自己要保护的人动手呢？可，某些少数人却一点都不能理解公安干警们内心的情怀。
作为公安部队的一员，墨芷舞心中感触更深，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抬起手指轻拭了一下，墨芷舞轻声打断陈局的话，“不说这些了…小涛，说说案情吧，你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急不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为了打破略显萧瑟的气氛，龙涛故意说得各种老气横秋，却在眉目之间带出狂野不羁之气。
这种本来完全靠不上的两种性格，居然在他身上融于一体，没有半分冲突。
果然，龙涛一开口，还真将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龙涛和墨芷舞在座位上坐下，而陈局则是径直走到门口轻声吩咐一句，“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准进来，都听见了吗？”
“是！”
“你可真坏，把我肚皮都笑疼了。”趁着陈局没看见，墨芷舞在龙涛的胳膊上狠拧了一下。
“哎呀！”
龙涛吃痛，猛然叫了起来。
十六岁的花样年华，正是皮白肉嫩的年纪，被墨芷舞那能点碎缸瓦的指头一拧，哪里受得了？
真是各种火辣辣的疼啊！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墨芷舞以为龙涛在逗她，又抬起手…
龙涛却急忙一侧身躲过，好么，再给她拧一下，那还得了？
“芷舞姐，你温柔点啊…说不定以后我真成为你男朋友了呢，你得学会尊重我爱惜我。我龙涛现在可是祖国八九点钟的太阳，是娇嫩的花朵，经不起摧残啊…”
“谁要你做我男朋友了？”
墨芷舞哼了一声，刚想再次动作，却见陈局走了回来，这才急忙收回手，放弃‘调教’龙涛的打算。
于是，龙涛摸了一下被拧过的胳膊，苦哈哈地装作若无其事正襟危坐。
…
陈局走到近前，看着他们两个人均一枚正经八百的脸，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仔细观察二人眼神，陈局顿时猜到了十之八九，明白这两人刚才背着他在搞小动作…
年轻人嘛，小打小闹很正常，只要分得清场合和讲求适度就行。
陈局倒是能理解，毕竟，这自控力方面，无论龙涛还是墨芷舞，自然不用过多担忧。
“小涛，你说一切尽在掌控中，怎么回事？程计财这条线索真不能丢啊…”陈局问。
“嘿嘿，陈局放心吧，绝对丢不了的！你就等着到时候将他接回来接受审判就好。”
“那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如果没有出现差错，程计财此刻正在石道恩那里…”
“啊？怎么会在他那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局越发惊讶，自己居然一点不知情。
“你和石道恩私下商量的么？小涛，这我可就得说你了，你怎么也得通知我们一声，害我们瞎担心了半天！”墨芷舞插话。
龙涛苦涩地一笑，摇着头说道，“陈局，芷舞姐，不是我要瞒着你们，而是一开始我也不知情啊！”
两人听了，更是一脸懵逼状，搞不清楚龙涛葫芦里卖得什么神仙药。
墨芷舞开口抢着问，“小涛，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内情的？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龙涛挠了挠头，“这个…得慢慢说。”
“好，我先问问你，那架直升机…”陈局很不解。
“是石道恩的。”
“石道恩的？他的直升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那个地方？”
“程计财躲在市郊边缘，那边正好紧邻着飞行员培训中心…”
“好么，我明白了！”
陈局顿时恍然大悟，张口叫道，“对对，我记得，石道恩集团开了一个飞行员培训中心，其训练地就在东皇门…照这么说，是你龙涛联系石道恩，让他派飞机过去将程计财带走？”
话刚说完，陈局又觉得说不通。
警方突然出警，自然是有人临时报警。
这情况连他这个局长和墨芷舞这个主要负责人之一都不知道，接警员没理由单独和龙涛汇报吧。
何况，龙涛作为“行动总指挥”，只是他们几个知道整个计划的人内定，和其公安口的各个部门完全没任何关系。
说白了，在别的民警面前，龙涛就是那种在公安局门口溜达都会被盘问“你想干嘛”的愣头小子。
陈局这样一句接一句地问个不停，墨芷舞实在听得各种着急，按耐不住。
拉了龙涛的胳膊一把，墨芷舞叫道，“小涛，你倒是把事的来龙去脉好好讲清楚啊！”
陈局听出了墨芷舞的意思，附和着点头说，“对，对，小涛，你快将事情完整地和我们说一遍！”
…
见两人问的迫切，龙涛稍稍整理思路嗯了一声，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