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笑道:“是少夫人煮的咖啡。”
回到茅屋里的时候,杜七七和玉茗手里各捧着只汤碗,慢悠悠地喝着。汤碗里飘着咖啡的液体,香味浓郁,却是卢桢卿从来不曾闻过的。他吸了吸鼻子,问道:“你们在喝什么好东西?”
彼时茅屋上空已是炊烟袅袅,杜七七与玉茗的笑闹声隐隐传来,阵阵宛如莺歌婉转,卢桢卿不由加快了步伐。
卢桢卿从溪边回来的时候,早已经衣衫鞋袜都湿透了。他赤着脚,提着鞋,往茅屋这里走来。
三人各自忙活着,卢损大闲人枚,在几人之间转悠着,却是终究帮不上忙。
杜七七道:“你去将野鸡b扎了,我这便去浸糯米。”她又转向卢损道,“你手受了伤,今天你只负责吃就是了,无需出力。”
玉茗看着杜七七,问道:“那我呢,少夫人有何吩咐?”
卢桢卿听到杜七七的吩咐,话不说就从玉茗手里取走了荷叶,跑去溪边清洗了。
杜七七被他的话逗乐了,她想了想,说道:“那你去将荷叶洗干净,我替野鸡b扎完,就去做美食。”
卢桢卿赶忙点了点头,脸狗地笑着:“是啊,娘子再给个机会呗,你明知道我不会做菜,让我自生自灭岂不是等于让我去死?”
杜七七问道:“你是想让我再给你个机会?”
卢桢卿灰溜溜地低了低头,随后看向杜七七,问道:“娘子还有何吩咐?”
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杜七七颠覆了?
这些日子,杜七七倒是时不时地拿“女神厨”来压他,像是准备将他吃定了似的。他忽然意识到,从今往后,或许自己在杜七七面前将逐渐失去地位。
杜七七瞥了他眼,说道:“既然不是家人,就吃两家饭咯。”
卢桢卿道:“本公子同两个奴才成家人,说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既然有人不肯出力,那就自己做饭去,咱们的茅屋里头可不养闲人。”杜七七恶狠狠地瞪着卢桢卿,继续道,“在这里,可没有公子仆人,大家都是家人。”
听到卢桢卿的话,杜七七赶忙抓起卢损的手看了看,只见他的手心里布满了血泡。
音未落,道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来:“本公子有个好奴才,倒是不用出力。卢损磨了两碗咖啡豆,倒是够你用了。”
卢损有些失望地咂了咂嘴,就听杜七七问道:“咖啡豆可磨好了?你家公子出力了没有?”
杜七七道:“荷叶是拿来做荷叶b饭的,这只野鸡吃不得,它刚才被夹黄鼠的夹子夹伤了。我给它b扎后是要放回林子里去的。”
卢损见到人回来,不由问道:”少夫人是打算做叫花鸡给我们吃?“
玉茗的手里还抱着只野鸡以及几张荷叶。
主仆两在茅屋里轮研磨着咖啡豆,杜七七带着玉茗去林子里走了遭,挖了些鲜笋回来。
都说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然而美食当前,卢桢卿到底是没有那定力的。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最终还是不得不点头。
杜七七道:“力气大有什么用,握着研磨棒只怕没有半个时辰,你的手指就受不了了。”说罢就看向卢桢卿道,“不许懒,主仆两起出力。”
“让小的去研磨吧,小的力气大。”卢损赶紧说道。
卢桢卿朝卢损看了眼,卢损缩了缩脖子,似是有些畏惧他的目光。
“磨咖啡豆可是个力气活,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花些力气,莫非还想吃现成的?”杜七七将研钵交给了卢桢卿,厉声吩咐道,“不出力,你就自己找东西吃去。”
卢桢卿指了指自己,觉得好笑:“本公子堂堂主子,居然去磨豆子?这种粗活让玉茗去做不就成了,卢损随我去打野味。”
杜七七对卢桢卿道:“想吃好东西,就得出力。你先咖啡豆磨成粉,若是累了,中途就换卢损。”
话音刚落,卢桢卿便往他头顶拍扇子,呵斥道:“好东西也是本公子先吃,哪里轮得到你。”
卢损笑盈盈地问道:“少夫人要做什么好东西给小的吃?”
杜七七道:“那好,为怕误事,你就别吃了,我单做份好东西给你吃。”
众人都不由笑起来。
卢损听了有些惶恐,他摆了摆手道:“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不吃了,我这人平时喝醉了酒都胡言乱语,要是吃坏了脑子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入耳的话来。”
杜七七道:“倒也不是药,只是咖啡有提高神经兴奋的作用,是不能吃太多的。”
玉茗疑道:“难道这些咖啡豆不是用来做菜肴的,而是药?”
听了卢损的话,杜七七差点没笑破肚皮:“整箱咖啡豆吃下去,崩掉口牙不说,只怕你早就被当成神病人了。”
“我瞧着这些豆子不大,只怕四个人不够吃呢,所幸全都装来了。”卢损笑嘻嘻地说着,搓着手问道,“少夫人又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杜七七见外邦送的咖啡豆被卢损尽数装了来,险些没晕过去。她拍了拍额头道:“这么大箱子咖啡豆,你居然全都装来了。”
卢损赶忙道:“有有有,都在这只箱笼里呢。”说罢又打开了另只箱笼。
杜七七笑道:“咖啡豆呢?研钵呢?今天我心好,倒是打算给你们做道从没吃过的甜点的。”
玉茗笑道:“都带来了,全装在箱笼里呢。”说着就打开了其中只箱笼,杜七七惯用的道具,只平底锅,只蒸锅以及只炒锅都捧了出来。
卢桢卿拉着杜七七走到马车前,问道:“你们少夫人的家伙什呢?”
卢损快去快回,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载着玉茗回来了。两人下了马车,从车里头抬出了两只大箱笼。
听他如是说,杜七七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心想着或许当真是自己看错了,于是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