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源看着下面吵闹成一片的大臣,轻轻的摆摆手,说道:“汝等老和朕说没钱,这不对,那不对!那朕就想问一下汝等,这钱哪里去了?”
陆东源这话一开口,大家都不出声了,朝中之人没有傻蛋,自然知道这钱为何会没有了,只是大家都装糊涂罢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人,陆东源心情莫名的一阵烦躁,开口说道:“好了,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们来说说接下来的事!此次朕御驾亲征,虽说是胜利了,但是这胜得很是惊险!对方不足一千人,在几万大军的包围下,犹如无人之境,杀进杀出几个回合,造成之伤亡,数倍于本身之人数,朕想问,朕的军队,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朕希望诸位能够回答一下朕!这个问题已经放在了朕的心里好久了,朕有时晚上睡不着,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人家建奴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难道建奴的战斗力就那么强,而我大明的战斗力就那么弱?”
“陛下,此次被歼之敌乃是老酋努尔哈赤之嫡系精锐,老酋起事,这些人就已经跟随,可谓身经百战,能以一当十!而十二卫虽是陛下之亲军,但久不经战阵,遇到这样的凶顽之敌,打不过乃是正常之事,陛下勿忧虑!”孙承宗作为主管军事的内阁成员,马上开口回答。
陆东源听了,摇摇头,淡淡问道:“关宁军谓之大明强军,面对此等敌,胜负如何?”
“三倍于敌,关宁军有一战之力!”孙承宗作为关宁军的打造者,对于这个问题还是很客观的。
“那浙兵呢?虽浙兵日渐凋零,但也是大明强军,对之胜负如何?”陆东源追问道。
孙承宗想了想,开口道:“若是戚大帅在时,一对一不落下风。但现在浙兵要五倍于敌,方能应之!”
“那其他的卫所兵估计十倍于敌都不是对手了!是不是?”陆东源开口问道。
孙承宗沉默,如果是一般的卫所兵,别说十倍于敌,就是二十倍都没有用,就和以前倭寇犯边一样,几个浪人就能占领一个城。
“所以啊!这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提出要怎么办?大家都在装傻!毕自严,朕知道你当这个家很不容易,但是建奴会体谅你当家不容易吗?他会因为你朝政困难,就不发兵打你?”
毕自严听了,心态复杂,既有对皇帝的感激,又有羞愧。他只得重重的一俯身,沉声说道:“臣有愧!”
“不必如此!”陆东源摆手,看向韩爌说道:“朕知汝是道德君子,一言一行,皆以圣人为榜样,但是大明许多事,是能用道德文章就能处理的吗?建奴可会和汝等说道德?汝要记住一句话,道德仅完人,非进取之道!这做人都是这样道理,治理国家,道德要讲,但不能光讲道德,因为有些人就不和你讲道德!”
韩爌听了,也是又羞又愧,他只得和毕自严一样,重重的鞠躬说道:“臣有愧!”
“好了,看来你们也说不上什么像样的道理来,那朕就说说朕这一个多月的想法。首先,朕和你们先通一声气,这军队要改,不过不是大改,目前只涉及到小范围,先做试点,摸索点经验再说。这个,朕不希望你们反对,你们再反对,朕也要坚持下去,这没得商量,朕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看着一千人在朕的面前耀武扬威。
至于如何改法,朕准备让孙传庭再山海关编练新军,但孙传庭进行考察之后,给朕上了一道密折,他认为山海关本来部队已多,且兵员枯竭,不适于练兵。
他给朕的建议是到陕西招兵,一是陕西地贫瘠,民风彪悍,自古关中就是出强兵的地方,且陕西靠近关外,又施行过马政,更易招到合格骑兵。
其二则是关中大饥,此时招兵,就如宋时一样,可把强壮者收入其中,以防其作乱。
朕考虑好久,同意了他的做法。”
陆东源的话刚说完,孙承宗等人连连点头,孙承宗说道:“此法甚妙,一可就地练兵,吸纳隐患,二则若发生叛乱,朝廷也可就近用地,节省钱帛,臣同意!”
施凤来想了想,也是点头说道:“臣也同意!”
“虽然有点耗费钱粮,但是这是一举三得之事,臣也同意!”毕自严有点肉疼的开口。
陆东源一看,心中很是高兴,他没有想到这事会那么的顺利,于是他趁热打铁的说道:“除此之外,朕还有一个想法,准备对朕之禁军进行改革。”
“陛下,禁军之改革,将要如何改?”陆东源刚说了开头,就被孙承宗给打断了。
“朕之十二卫,准备与京营一起,重新改组,金吾、羽林、旗手三卫,朕准备固定为内卫部队,只负责禁城的防务。而除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武骧左卫、武骧右四卫外,朕准备”
“陛下,此事万万不行!”陆东源还没有说完自己的想法,就被孙承宗给打断了。
“为何不行?”陆东源一下子就怒了,他没有想到反对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师,而且自己才刚和他通过气。
“陛下!除锦衣卫外,其余十一卫皆为兵部所管辖,此事关系重大,如何能轻易变动!”孙承宗沉声开口。
“孙阁老说得正是,此乃兵部之责,陛下妄动变革,置兵部于何处?变革之意,必由兵部进行主导!陛下不必对此费心了!”一直当缩头乌龟的阎鸣泰也是站了出来。
“十一卫之粮饷皆由兵部所发,陛下若贸然变动,容易生出大乱,此事不可行!京城乃关键之地,怎可胡乱变动,万一引起大变,那江山社稷危矣!”
这个话一听就知道是毕自严的,作为户部尚书,他向来说话都是涉及到钱。
陆东源一下子傻眼了,这些人怎么一下子那么的齐心,齐刷刷的反对自己。
“十二卫乃是朕之亲卫!”陆东源很是不爽的开口。
“但十二卫之粮饷乃是朝廷所发,除锦衣卫外,皆为兵部所管理,陛下为何要变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