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水浒 小诸葛一语道破,保正府密谋夺财
作者:仇和无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书接上回,方正方腊兄弟二人到本乡保正府赎回自家抵押之良田,却偏生事端。究其原因竟是管家口中的常平新法,究竟这常平新法是何?如何害的方腊大闹保正府,非得拳脚相加都不得妥善收场?

  常平新法便是大名鼎鼎的青苗法,拜王介甫变法之产物。王安石变法自有公论,此处不说。偏偏蹊跷的是常平新法在元丰八年神宗去世后便被废除了,距离方腊购地此时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如何这常平旧法还在江湖之远实施?

  此事便要从路保正的父亲老保正那里说起了。老保正一介乡绅家中殷实,年轻时曾在临川求学而有幸结识王介甫,被王介甫的才华所折服,常常听王介甫高谈阔论。虽一生司职保正却将王介甫奉若自己的精神导师。所以老保正一声都尊崇新政变法,不管不顾朝廷下旨废除常平新法,一意孤行而用之。

  朝廷当局对王安石变法的左右摇摆,暧昧态度并没有动摇老保正狂热的追随王介甫直到天边的脚步。

  然而从老保正身上我们可以窥见变法失败的一点端倪,地方一线的官吏不知当朝变法之所以然,盲干硬干,一杆子打倒全部推行,上峰说的一定是对的!管他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干好了便是有功,干不好便无政绩。

  老保正死后,路保正和他的智囊团已经将常平新法改成了本乡的霸王条款。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路家持着粮食利滚利雪球越来越大,反而变得越来越富有,成了王安石当年想要撼动的得利集团的一份子。滑天之大稽!

  路府当中銮站正鼾,一时间方、杨二人还未分出胜负。

  方腊是绿林摸爬滚打的,杨制使可是名门之后当属学院派。

  “杨制使,我称呼你一句制使可不是看你的名声,而是看在杨令工的面子。都说将门之后无孬种,俺看你倒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孬种!你真是有辱家门!”。不是打架嘛,方腊为何一直骂骂咧咧?其实不然方腊可是真的骂战,即骂又战,一方面藐视对方,一方面刺激对方心理使其自乱。

  杨志一声不吭,听了方腊的叫骂更是怒火冲天。

  一个大刀,一个长矛!方腊执长枪而强,强却守战。杨志端刀而险,险却进攻。双方都是高手,因势导利守住自己手中兵器威力最大的距离才是胜败之根本也。一攻一守,一退一进,斗的是天昏地暗。

  方腊的嘴不停歇,瞅准机会就是一通心理战!

  “当年杨令公雁门大破辽匪,身陷囹圄,绝食而死,其气节可歌可泣!折太君巾帼英雄,端的也是不负杨令公无敌之气概!杨门中多少英雄豪杰,为何竟出了你这么一个孬种!”,方腊骂的兴起!

  杨志也有软肋,最怕别人跟他提及家中祖上,就他现在这般落魄真真是有辱了祖上之英名神勇。

  “天杀才,今日俺非结果了你不可,住要再论我家祖上圣人!”,杨志大喝一声,手上更是用处全力拼杀!

  方腊一边游刃有余的守挡自如,一边惬喜,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若想胜出杨志绝无可能,只能逼其自乱阵脚。看来他自己的策略有效果了。

  为什么体育场上,有球员顶牛,对飙垃圾话?这都是战术!看官切莫不信,你去问问马特拉齐他肯定赞成我的说法。只是千万别问齐达内,小心被顶!

  “你才不配谈论杨令公,世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杨令公赏罚分明,爱兵爱民如子!你这厮不过也是受了祖上恩泽才得制使一职!我且问你,你何德何能?押解花石纲,黄河里翻船!你非但不敢主动认罪伏法,却偏偏撇了众人,一个人溜之大吉?你可曾想过跟随你的那些兄弟,你的士兵如何?我来告诉你吧,你做缩头乌龟朝廷寻你不得,连累遭殃的却是你的兄弟士兵全被砍头顶罪!如此这般,落得一个不忠不义之名,还敢说你没辱没家门!”,方腊气息沉稳,铿锵有力。

  “唉呀!贼人!”,杨志被这一番话攻破了心理防线,哇呀一声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将而出。

  “制使!当心,这厮故意激将想要取你性命呐!”,路保正在一旁大叫苦也,连忙大声呼喊!

  “贼匹夫,洒家定要割了你的口舌,看你还敢不敢在此聒噪!”,杨志挺直了身子,将一口气血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杨志劈刀赶来时,方腊接招已经觉出此番力道已不似刚才那般刚猛,便知胜利可期!

  法有万千种,过犹不及也!方腊疏忽了激将法的适度,忘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古话。方腊仍旧骂着:“手上见高低,我今日就要替杨令公清理门户,为代你受过的兄弟报仇雪恨!别以为俺不了解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如今天下大赦你也与出头之日?朝廷也不糊涂谁还敢用你这两面三刀没有担当的汉子!寄人篱下,摇尾乞食,你就是一条狗!”。

  只听得啪的一声,方腊手中竹竿折断两节,杨志宝刀锋利划拉方腊胸前的衣服,鲜血沁红了一片!

  方腊连忙跳开再挡时,自知杨志已经暴怒万分,手上的力道又恢复如初!

  没了兵器遮挡,方腊就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气血攻心,心智迷失正是杀人的最好时候,加之对方已经丢盔卸甲,杨志乘胜追击誓要一招毙命了方腊。

  “刀下留人!”,忽然一记大喝划破长寂,众人无不侧目而视,原来是乡里教书先生,冯学究来了!

  这冯学究一身秀才打扮,生的是老成世故一双小眼睛精明活络,下巴上一戳长须大理的光洁潇洒。此人姓冯字俊才,是路保正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亦是路保正的幕僚之一。

  “不干你先生的事!快些让开,刀剑无眼到时候伤了先生,切莫叫疼喊娘丢了斯文!”,杨志心智迷失,哪里顾得那么多,呵斥道。

  “制使息怒,适才有话要说,我看制使功夫在此人之上,待我将话说完你再结果了这厮也不迟!保正大人意下如何?”,冯学究抱拳躬身言道。

  路保正一向对自己的这位发小言听必从,知冯学究也是一个素有分寸的人,此番有事必定是大干系,虽不情愿却也言道:“制使先听秀才说完再结果那厮也不晚,收了兵刃吧!”。

  寄人篱下,杨制使不得不给路保正一个面子,便收了兵刃,眼神却仍旧杀意凛然的望着方腊。

  “保正,制使,还有这位好汉,咱们请借一步说话!”,冯学究神神秘秘。

  方腊将地契交给哥哥,让其先行回家。冯学究一直摇着头冲着准备发作的路保正,示意他随方正去便是,路保正只得作罢。

  几个人相与步于堂下,各自落座,纷纷老想冯学究!

  冯学究端了一碗茶喝了两口,这才神情自若的言道:“小生这几日夜观星象,见有紫气流传与星宫之间,我推盘演算得知这是横财南来之像。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如今摆在各位面前一笔天大的横财,不知各位愿不愿意拿去快活!”。

  天大的横财!在坐的几位没一个好东西,不不没一个善类,应当这么说。如今横财摆在面前,谁能不动心?

  路保正忽然轻轻嗓子,看了一眼冯学究又看了一眼方腊,意思很明显他相信学究和杨志。只是这个刚刚大闹保正府的匹夫,此事如此重大,怎么能让他知去?

  冯学究伸出手掌轻轻下沉示意保正莫急,言道:“这笔横财拿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并非易事!黄金白银折合成钱财得有数十万贯钱财,更不消说那名人字画,古玩玉器还有茶叶!”。

  其余几个人听到这番话无不惊讶侧目。

  “当真有这么多钱?”,路保正言道。

  学究微微点头,捻须而笑,肯定了路保正的疑问,接着言道:“要想拿到这笔横财,需要在座的几位放下芥蒂,齐心协力方可马到陈功!保正手下门客近百,今日一见恐怕除了杨制使,其他都是些沽名钓誉的酒囊饭袋,不足以谋大事!这位仁兄方腊在我歙州九山一十二岭弟兄无数,这次还需要这位兄台的帮助才能完成此事!”。

  前面都说了,方腊也不是什么善茬,如今这么大的横财摆在他的面前,若说他也不心动那是假的。这对他来说是个一举双得的事情,分得钱财是其一。既然联盟杨志,杨制使便不能再要他性命,今日之事一笔勾销此是其二。

  杨志是最能接受此事的人。前面方腊都说了,此人心比天高,骨子里是不耻与路保正冯学究之流为伍。如今天下大赦,只要此事做的严丝合缝,他挑了钱财再去东京送礼托托关系,往日事一笔勾销,官复原职也未尝不可试之一试。只要此事做成,一朝翻篇儿洗白白,他日还是忠烈后!重见天日,出入庙堂,光耀门楣,走上人生巅峰,我们的杨制使还有些小激动呢!

  “先生有何计谋说来听听,好教我等知晓,此事干系重大,势必要做的严丝合缝才可!”,杨制使难抑激动之情,言道。

  “此事从长计议,还需仰仗制使和方腊兄弟你二人!”,冯学究捻着胡须,点头微笑。

  “一切听先生方略行事,请先生明示!”,杨志和方腊同时抱拳躬身道。

  冯学究轻声叙来,如是这般,其余人点头称是!

  正是:衣锦富贵有人念,长路迢迢有风险。奸计巧思陷阱设,一波三折未可知!

  欲知四人所谋何计,所为害何人,咱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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