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水浒 义不守财,慈不掌兵
作者:仇和无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启禀二当家的,朱尤那厮正在东厢殿里叫骂呢,好生聒噪,要不要小的找几个兄弟把那厮的嘴给堵上?好教几位哥哥们清静清静……。”,没等跪在地上的那位小喽啰禀报完毕,沈辽从桌椅上蹭的一下跳出来,一脚将那厮蹬飞!

  “堵你娘……。”,沈辽举起手来啪的一声给了那厮一大嘴巴子,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滚!”。那厮领了旨意诚惶诚恐的跑掉了。

  “诶!二当家的莫要动气,跟这帮虾兵蟹将置气作甚!来来来,今日大捷应该是举寨欢喜的日子,咱们烹羊煮牛,须好好庆祝一番才是!”,路保正意气风发,做了个和事佬。

  “庆祝就不必了,待冯学究和东坑岭的兄弟清点完钱财,咱们双方做了交割,你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的才好!”,沈辽端着手中的茶杯,眼睛穿过大殿的门楣望向被被囚禁在东厢殿的朱尤,冷冷的言道。

  路保正吃了个闭门羹,清清嗓子掩饰尴尬,皮笑肉不笑的望向别处。

  杨制使正襟危坐的坐在下手的交椅上,神情严肃倒像是一个在朝中议事的官员模样。路保正递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杨制使此刻应该说点什么了。杨制使颔首领会,整了整衣衫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杨志朝着沈辽抱拳言道:“审时度势,二当家乃真俊杰也。眼下有一件事情二当家的休怪洒家聒噪,还需二当家的心里有个计划!院子里绑着的几个俘虏……”。

  没等杨志把话说完,沈辽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沈辽走到殿门前望着被五花大绑的方腊仇和一众人,言道:“杨制使放心便是!我沈辽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规矩我懂。做人不能太贪心,哪有当了婊子,又立牌坊的道理?既然当了婊子,我诚心实意的做便是了。若是真想着做贞节烈女,只怕在山下我便做了!”。

  杨制使闻言微微一笑,接着不做声喝茶去了。

  院子外,冯学究挥舞着衣袖风风火火的走来。

  冯学究来到大殿,不知何时又把自己东施效颦用的羽扇拿了出来,拱手向各位施礼笑意盈盈的挥舞自己的羽扇,心情自是十分开心。

  “先生辛苦了,马车上的钱可都核算完了?”,杨志一马当先难奈激动之情。

  “想不到那九头鸟果然有些财力,出手阔绰,进京纳礼就拿出了二十万贯家财,其余玉器珠宝小生核算了一番,怎么也得有十万贯之巨!”,冯学究笑意浮在脸上。

  “如此之巨额,令人嗔目结舌啊!”,路保正听到冯学究报上来的数字也激动不已。

  据史料记载,宋徽宗在位期间全国一年的财政收入有一万万贯!今日路保正和东坑岭之流联合作案所得钱财竟有全国一年收入的千分之三。试想如果当今社会有人把国家一年财政收入的千分之三给你,你会做何感想?

  真是天降横财,来来来,买买买!

  “二当家的,此事干系重大,院子里绑着的几位俘虏,你可要好生处置,以绝后患呐!”,冯学究言道。

  沈辽说来也怪,丝毫没有表现的如何如何激动,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对冯学究的话也无动于衷,只是轻声言道:“不劳先生费心,我自会处理。我们现在在这里就把钱分了吧!”。

  “好!二当家的果然雷厉风行,爽快!”,路保正言道。

  沈辽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平静的说道:“按照先前双方的约定,我东坑岭的弟兄和你路保正的弟兄各分一半。至于接下来你路保正如何分给杨制使和冯先生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道理是这样一个道理,可是如今东坑岭的大当家的已经被二当家的拉下了马。半数落入东坑岭手中的钱财就成了他沈辽一人的了,算来算去这个二当家竟成了最大的赢家。路保正暗地里想,行动没开始前总是觉得自己手底下兄弟少,怕不足以应对信州府的押送军队。如今大功告成,飞来的横财已经落入了口袋。他路保正第一次意识到人手多了竟也不是一件好事!

  路保正转身望着自己阵营里的两位同伙,却发现冯学究和杨制使也在看着自己。神情暧昧不清,如果路保正此刻有块镜子照上一照,他会发现其实这三个人的神情如出一辙。

  “保正你有什么心思大可回到保正府再和你的两位兄弟商议!”,沈辽的话像一面毫无征兆忽然炸响的铜锣,响在了路保正的耳边也响在了冯学究和杨志的心里。

  “二当家咱们就此别过了!”,路保正并没有正视沈辽,抱拳施礼后转身离开大殿!

  “慢着!”,沈辽从座位上没有起身,仍旧是慢条斯理的打理手中的茶杯。

  “方十三是你路保正那边的人,如今方十三因为通敌就在外面绑着,保正是不是也一并把他带走啊!”,沈辽言道。

  路保正转身看看沈辽又望向冯学究,在他看来一个俘虏是杀,两个也是杀!你沈辽杀方腊和我路保正杀方腊有什么区别?你总归是要杀那些人的,顺带手的砍了方腊那厮便是,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和我计较谁来处置方腊的问题?

  冯学究聪明知道沈辽的心思。方腊固然要死,可是死在谁手上,道理却大不相同!方腊那厮在江南东西两路的绿林江湖里也算颇有威望,加上方腊曾有恩与东坑岭的朱尤。虽然干的都是打家劫舍伤天害理的勾当,可这些绿林好汉却一个个比圣人还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唯利是图是里子,仁义礼智信是面子!干他们这行的丢什么也不能丢了面子。所以他沈辽若想继续掌政东坑岭,他便不能杀了方腊!沈辽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主儿。可让路保正把方腊带走,杀之!他沈辽打的就是岔开了腿把钱挣了,爽了不说,还非得把这事儿扯成真感情的主意!可路保正要是杀了方腊情况就不一样,虽说路保正今天也做了打家劫舍的强人勾当,但他明面上还是一个保正,一个不受绿林待见的职位!歙州山林的草寇若是知道路保正杀了方腊,这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用鼓吹肯定要为方腊报仇!不消想,愿意做这事儿的人太多了,那杆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大旗对于这些绿林好汉来说太诱人了!

  “那方腊武艺高强颇有手段,此到歙县还有一些路程,万一路上有个闪失让方腊那厮跑了,进而走漏了风声。这么大的干系若是东窗事发连累了二当家的和东坑岭,我等担当不起啊!”,冯学究上前答话道。

  “那先生的意思,让我杀了方腊?”,沈辽言道。

  “不消二当家的动手,洒家去!一刀一个,外面那些俘虏全都结果了便是!”,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杨志突然从桌上端起了刀,急匆匆地就要出去砍人,却一把被冯学究拦住了。

  “你这厮着什么急,莫不是现在就想挑了钱去东京捐官?”,冯学究瞪了杨志一眼厉声言道。

  杨志也不避讳自己的想法,顶撞回去:“我分了自己的钱,钱用作何处与你无关!”。

  两个人针锋相对,怒气冲冲的看着对方。

  “要我杀方腊也可以!”,沈辽的一句话让冯学究也迷糊了,这个土匪头子究竟要做什么?

  “要我杀方腊也可以,只不过……”,沈辽停顿了一下,“不过方腊的那一份钱要归到我东坑岭来!”。

  护食是所有动物的天性,人也不例外。已经落入自己口袋的东西,就这么被人扣走,路保正和冯学究面面相觑,心有不甘!

  “不妥!方腊既然是我们领进来的,他出了问题自然该有我们处置,不就是砍颗人头嘛,你们不去做洒家去做!”,杨志按捺不住叫道。

  “你是觉得轻巧,分了钱你拍拍屁股去东京谋你的差事,穿了制使的官服,你算是洗白了,人不知鬼不觉官复原职!我们呢,杀了方腊你知道歙州山林里有多少人想要杀了我和路保正?”,冯学究斥责道。

  路保正总算是听出了端倪,心里还没想好对策,脑子一懵,自己先给自己定了两条底线。一,方腊不能由他路保正来灭口。二,方腊的钱就是他的钱,谁也别想把进了他口袋的钱再要回去!

  不去管他,路保正已经失了智了!

  “怎么办,怎么办?”,路保正拉开两个正在争吵的自己人。

  “你们自行商量吧!”,沈辽从腰间解下了朴刀,将刀抽出了半截寒光四溢,复又塞了回去,提在手中,一脸得意的言道:“我要去砍人头了!”,说完撇下其余三人,大步流星的走出大殿。

  正晌午时分,烈日当头,天空无风无云。不作午时眠,日长安可度?这个时候正该是躺在阴凉的房间里美美的打个盹,给漫漫白昼补给精力的好时辰。却偏偏此刻,日头正中,人世间的至阳之气刚猛正烈,阴气无处可遁。

  午时三刻,磨刀霍霍,引刀一快,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解慕一行人被扔在烈日之下,精力萧条。倒是仇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捅捅解慕言道:“哥!这个时候来一罐冰镇红牛,怎么样?”。

  解慕的口腔里黏糊糊的,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却像是一个陌生人再说话,“喝个屁,人都要死了!”。

  解慕的心情是荒凉的。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大家……”,方腊在一旁也失去了往日元气!

  仇和用尽力气挪动身子,奋力的坐起身看看躺在自己周边的朋友,那一刻他也觉得自己虚弱了。

  “安叔!以往都是您老给我念诗,今日……诶!”,仇和叹了一口气,“我给您念一首,如何!”。

  安叔咕哝着算是应诺了,却又努力打开嗓子,声音沙哑言道:“老朽今年七十多了!死,就像是顺手交代一桩小事一般,没什么怕的了!”,安叔沙哑的声音里透露着倔强和从容。“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仇和…你这个大老粗会念什么诗?念来念去也是个童子之身……”。

  老头的一番话竟也惹笑了众人!

  “老头儿,听好了!”,仇和苦笑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安叔摇头晃脑如痴如醉,嘴里翻来覆去言道一个“好”字!

  或许是诗情太过悲壮,或许是太猝不及防的命运,这几个同病相怜的家伙落入到死到临头的气氛之中。有几多解脱,有几多不舍!

  “好诗,好诗!”,闻声望去却见一个娇艳女子,怀里抱一柄宝剑,明眸顾盼,站在不远处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仇和。

  正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欲知所来何人,仇和性命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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