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水浒 富贵双全李家庄,包藏祸心三兄弟
作者:仇和无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独龙山下独龙冈,独龙冈上祝家庄。

  独龙冈方圆三十里内,瓦舍粮顷、酒肆饭庄皆是独龙冈扈、李、祝三家产业,此三家中又以祝家最为家大业大枝繁叶茂。

  冈下交通平整,官道两侧皆是寻常人家。这一日忽有一快马飞驰一路扬尘飞土扬横冲直撞般地掠过街道,惊扰了蹲在路边玩耍的孩提,驱散了街头闲逛的土狗阿黄!

  “恁地这般跋扈?什么人敢在繁华闹市策马扬鞭,也不怕伤了寻常百姓!”,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穿着富丽华贵的男子,一边抖落身上的扬尘一边眉头紧锁言道。

  男子身边一位仆人模样的闻言答道:“禀大官人,老奴若是没有看错的话,方才过去的应是祝太公府上的管事!”。

  “哦?”,男子闻言一怔,若有所思,“往日也不见祝太公手下人这般跋扈啊?”。

  仆人又答:“往日也不曾这般,皆因这半年光景祝太公不知何故竟迷上了道术,遣散了家里的几位小妾,放下事务,搬到独龙山上的三清观一门心思的修道去了,遂将祝家庄大小事情交给了祝家三兄弟打理。大官人也应当有耳闻,祝家三兄弟以祝老三为首全都是些飞扬跋扈的少年郎……”。

  “好了,我知道了!”,男子摆了摆手迈开了步子风度翩翩的离去。

  老仆闻言闭不做声,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自家主人。

  主仆二人不疾不徐的信步在市井上,看到有趣的玩意儿便在摊位前驻足把玩一番。看来这位大官人在此处颇有些地位身份,市井上不少人跑来对其躬身施礼,这大官人也颇为平易近人,逢人聊天便问些生意收成之类的琐事!

  忽地一位身高马大的汉子,从两房窄巷里跳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官人面前!

  “禀大官人,小的有事禀报!”,那汉子抬起脸言道。任谁见了这张脸也会觉得骇人,黑面横肉、四方的口歪斜着的两颗大门牙,左脸颊上有一块不可名状的烫疤,两道眉毛倒像是两把秃了毛的扫把七上八下的。

  大官人微微一愣言道,“你是甚么人,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那人叩首再禀道:“小人名叫杜兴,原是中山府人氏。往年来往南北,做点倒买倒卖的小生意。上年在蓟州府因与他人交恶,一时争吵起来,推搡时失手竟将那厮重伤,也不知那厮失了什么手段让小人吃了一个发配充军的官司,幸得蓟州两院押狱杨雄出手相助帮着打点关系,小的才得以免受充军之苦。这才流落至此!因为小的吃过官司,冈上大户都不愿意将房产租给小的屈身,仰仗大官人仁义,府上官家可怜则个便将市井西北的小院租于俺,还给俺介绍了营生,小人一家老小才得以在此立足!”。

  大官人看了一眼身边的老仆,示意对方给自己一个说法。

  “禀大官人确有此事,此人就是老奴禀报给您的那位落魄人。大官人贵人多忙碌,许是忘了。你当时是说,天下寒士皆当有屈居之所,不可以往日是非迫其今日之落魄也!”,老仆说起大官人的话摇头晃脑的回答。

  大官人听自家仆人如此一说,不记得也得记得了,集市上这么多人看着呢。大官人哈哈一笑起身将杜兴扶起。

  “此人还会些拳脚功夫有点手段,在冈上的镖局专门南来北往的押送货物,除了长的有些骇人人送外号鬼脸儿外其余都好!”,集市上的人有人认出了杜兴插言道。

  听到别人这般评价自己,杜兴竟有着羞涩的笑了。

  大官人也会意的大笑拦着杜兴的手言道,“是个实心干事的汉子,你先才说有事说于我,究竟何事?”。

  杜兴闻言方才记起自己的初衷,连忙躬身施礼言道,“若大官人不嫌弃,请移步到寒舍说话!”。

  大官人闻言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杜兴一同离去。

  杜兴的家在独龙冈市井的西北角,虽是大官人名下的产业,但人家是大地主名下家产众多,且一直交由管家打理,大官人自己也从未到过此处。这是一间普通的寻常人家的小院子,简单朴素。杜兴的浑家正在院子里浣衣,见家有客人来,连忙端茶倒水以尽招待之道,听杜兴介绍后又忙不迭的躬身施礼以表谢恩。

  “杜兴兄弟究竟何事?”,大官人坐定便问道。

  杜兴回道,“大官人容我慢慢禀来,一个多月前小人在应天府押镖却正好撞见祝家庄的管事。因我镖局原本就是祝家庄的产业,小人的镖主与那管事也十分熟络便一起相约吃酒。祝家管事席间神神秘秘的说起他这次出来乃是奉祝彪之命寻扈三娘的,此番终于不费吹灰之力有了结果……”。

  大官人打断了杜兴的话若有所思言道,“这么说三娘寻见他的郎君了?”。

  “大官人莫急听我道来,我家镖头问那管事是何结果,只见那厮将手放在脖子上一横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便不再吱声了!”,杜兴一边说一遍比划。

  “甚么?祝老三要杀扈三娘?这是为何,他祝家和扈家不是有婚约在身吗?”,老仆百思不得其解插嘴道。

  “小的也是这般着想,便默不吭声只顾一股脑儿的灌他二人吃酒,想要套出些话来。果不其然这其中真有惊天阴谋……”。

  老仆不耐烦的打断了杜兴的话,“你这厮只顾挑紧要的说便是,为何非要卖弄关子……”。

  “诶,你休要插嘴!”,大官人伸手打断了老仆,冲着杜兴微微一笑示意对方接着说。

  “也好!事关紧要我只顾捡要紧的说便是了!祝家管事奉的命就是寻着扈三娘然后将其做掉。几个月前扈三娘出走到了信州府,竟被信州知州掠去纳作小妾。后又不知因何事竟未成行,扈三娘因祸得福反得了知州大人的钱财命其返回山东,岂知扈三娘不肯,竟在信州又住了许多时日。随后竟一直暗中跟随知州派去前往东京送礼的队伍。祝家管事猜想扈三娘一直所说她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那只队伍里,所以管事便将送礼队伍的行军情况告诉了歙县一位大胆包天的学究怂恿其打劫巨财!使了一招借刀杀人的计策。果不其然扈三娘出手相助,可是他一介女流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抵挡不住歙县几千响马……”

  “这么说扈三娘死了?”,大官人脸色一沉问道。

  杜兴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大官人何意,是想她死还是不想她死?”。

  大官人身子一颓陷阱了座椅之中竟有些失落,“事已至此,想又作何用?”。

  “大官人难道不想知道祝彪为什么执意要杀扈三娘吗?”,杜兴脸上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哼!祝老三那黄口小儿,本事不大野心却不小!扈太公老矣,膝下虽有一儿,唤作飞天虎扈成,依我看他就是一个病猫难成气候。却唯独扈三娘是个英雄,扈三娘若是死了,那祝老三一直以来机关算尽吞并扈家庄的祸心可就要成行了!”,大官人面色凝重的言道。

  “大官人掌管李家庄,此事虽事不关己。可细细砸吧砸吧嘴,恐怕也能体会到唇亡齿寒的味道吧!”,杜兴问道。

  此大官人便是独龙冈三足鼎立中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

  “哈哈哈,好一个砸吧砸吧嘴!”,李应转过身紧盯着杜兴,语气一边怒目圆瞪,“鬼脸儿杜兴!从我第一面见到你我便知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知道如何利用别人来推荐自己。哼!可是你应知道我最厌恶的便是自作聪明的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杜兴在蓟州恐怕不是重伤了人,而是杀了人,你现在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你不用跪我,我也不会将你扭送到官府!扈三娘遇害一事你没有去扈家庄知会而是来找我,我想你也是念在我李家将房子租给你算是有收留之恩。你怕出于知恩图报的念头才将此事告诉我的吧!比起掩盖自己身份之事我更看重你的知恩图报,起来吧!”,李应将跪倒在地谢罪的杜兴扶起身。

  “大官人的恩情小的没齿难忘!”,杜兴抱拳施礼言道。

  李应又坐会了椅子上端起了茶水,示意杜兴也坐下说话!

  “回禀大官人,小的之所以没有去知会扈家庄,一来是因为小的前些日子押送了扈家的一些货物,因为一些琐事同扈成那厮争吵了几句,扈成那厮恐怕不会相信小人。二来小人受大官人恩惠,深知大官人在其余两庄中与扈太公最为交好,所以此事还是大官人去说的最好。若是大官人将此事转告扈太公,一来可以成连横合纵之势抵御祝家庄,二来也可笼络扈三娘的人心,这样可保李家庄高枕无忧!”,杜兴还是太过实在,刚刚李应就已经把他知恩图报的事情点透了,结果这厮解释半天原来是因为他说话扈家庄根本没人信?

  “这么说扈三娘没有死?”,李应欣然坐直了身子,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正是,适才从集市上横冲直撞的祝家管事就是急着回祝家庄禀报的。扈三娘非但没有死,而且还找了一个手段一流的郎君,若是等扈三娘和此人回到独龙冈,恐怕祝彪吞并扈家庄的计划就难在实现了,而且得此乘龙快婿只怕扈家庄的势力就要压过那祝家庄一头了。所以祝彪会想尽千方百计将此二人扼杀在回来的路上!”,杜兴言道。

  “那就有趣了!杜兴你去想法子打听祝彪究竟会用何诡计,我去找扈太公叙叙旧!”,李应说完抱拳施了礼转了身就要离开,忽又回身道:“杜兴若是不弃,便辞去镖局的工作到我庄上做事吧!”。

  杜兴闻言喜逐颜开连忙答谢。

  出了杜兴小院,李应仰天长叹,心想独龙冈这区区一个方圆三十里的地方竟容了三头猛虎,任他多年前和扈太公、祝太公三人联手御敌歃血为盟,怎么看似固若金汤的关系到了下一代这里竟决堤千里了?三只老虎终归会有一只会先显露疲态被人蚕食。不是他便是扈太公!这样一个小世界里,多生孩子竟成了投资下一代的军事竞备。扈太公一儿一女若是扈三娘死了,恐怕扈家庄也没了。自己虽现如今正时力壮,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若是他膝下无子,恐怕也是难敌祝家三虎的。李应心里暗自决定,等此事了解还是要托媒人多纳几个小妾,多生儿子才是正经事!

  想起扈太公因为纳了新妾,恶了与小女儿的关系,竟逼的小女儿出走。李应无奈的笑了笑,朝着扈家庄而去。

  话说祝家管事来到祝家庄外撇了马儿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祝家老三正在院子里耍着枪棒,身边有一位而立之年的七尺大汉威严而立。这人便是祝家庄的王牌打手,铁棒栾廷玉。

  “禀官人小的有急事禀报!”,管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切切诺诺的言道。

  祝彪收了短棒,转身问道:“何事惊慌?”。

  “禀…禀官人,扈三娘…她…没没死!”,管事说完便深深叩头不迭。

  祝彪闻言再无了刚才的悠闲,抬起一脚将管事蹬翻在地,“混账东西,你不是说天衣无缝么?恁地又没死了?”。

  “小的,小的也不曾料到…那…那婆娘…竟有如此本事…从五魁山上千响马中逃脱!”,管事几尽哭诉。

  “哼!没用的东西。来了也好,让他死在我的手上,好教她死也明明白白的死!”,祝彪面露凶光发狠道。

  管事趴在地上吓得不敢答话。

  “现在人在何处?”,祝彪问道。

  “回官人,已在应天府下了舟船换乘了马匹,约有四五日便能回到独龙冈!”,管事的答话。

  “好!去,去把两位哥哥叫来,我要与他们商议对策!”,祝彪一声令下。

  管事应了喏转身要走却又被祝彪叫住了,“太公最近在做什么?”。

  管事闻言扑通一声又跪下了,颤颤巍巍的答道:“小人这几日一直着手官人吩咐的事情,从未去过太公处……,小人绝不敢多嘴多舌!”。

  祝彪轻蔑的笑了笑,“谅你也不敢!去吧。”。

  管事确认祝彪确实无话之后这才离去。

  “栾教师你可都听见了,扈三娘要回来了!我问你,你可知太公最近在做什么?”,祝彪背对着栾廷玉面无表情的说道。

  栾廷玉不卑不亢回道:“小人只是一介教师,承蒙太公厚爱才在此处谋生。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小的自有分寸。太公那里我每日都去请安,这几日太公迷上了看书!”。

  祝彪脸上的肌肉一跳,面露不悦,问道:“太公看的什么书?”。

  栾廷玉言道:“三国志!”。

  “何为三国志?”,祝彪又问道。

  栾廷玉微微一怔只得回答,“东汉末年天下三分,魏蜀吴三家相争……”。

  祝彪轻蔑的一笑打断了栾廷玉的回话,“不是魏蜀吴,而是曹刘孙,连天下是谁的都不知道,栾教师书读的还是不够透彻。太公这书读的倒是挺应景儿的,独龙冈三分,扈家最早应是西蜀正统刘家,李家最富勉强算是东吴孙家,我祝家最强便是最后大一统的曹家!哈哈!”。

  “官人所言极是,只是小人斗胆进言,官人要小心司马!”,栾廷玉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

  “莫要仗着太公对你的厚爱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恁地你想做司马昭?”,祝彪愤然转身,眼睛注视着栾廷玉,步步紧逼来到对方的面前。

  “我不是司马昭,官人也不要总想着做曹操!官人眼下应当小心扈三娘的男人才是!”,栾廷玉抱拳施礼,“太公命我去山上采药以备炼丹所需,小人先行告退了!”,栾廷玉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祝彪气急败坏一脚踢翻了院子里的枪架,兵刃散落一地。

  忽听门外禀报,知是祝龙、祝虎来了。

  祝彪立马出身相迎,欲知三兄弟商议是何对策,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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