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和常人不同。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师父才会收养我。不过那些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也大多记不太清,只知道从我有记忆开始,家中便有好多人了。
家中我排行第二,除了师父师叔,还有师兄弟们,全门上下仅有十几号人,听师父说再往上最鼎盛时期先人张秀良做掌门的时候全门上下有几百号人,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日渐衰落,到了师父的师父那一代就已经大不如前了,其原因师父从未讲过,说是我有一天总会明白,我也未再多问。
从我幼时,师兄便常跟着师父早出晚归,我常年待在门中不让出户竟像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和师叔待在一起。哦说起师叔,他脑子有点——疯,却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疯的。虽然他是个“疯子”,却十分好心肠,尤其是对我,我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都是从师叔那里听来的,渐渐地我竟分不清故事和现实了。待到年长一些,师父才知让我长久待在门中不是办法,便派我随着师兄外出办事。我心中又是喜又是悲。喜的是终于可以离开家大展拳脚,悲的是以后可能很少机会能听到师叔的故事了。临行前一天,卢州的街道又闹腾起来,听出去的师弟们说是上仙教众又来此处大肆宣扬他们以血为祭的教义。对于这些我无话可说,比起师叔,他们才更像疯子。
我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忽而仰头看向那一尊巨大无比的凤凰金像,突问:“你真的存在吗?”
师叔不知从何时走了进来,拍了拍我的肩,睁开了好像从未睡醒过的眼睛:“你希望她存在,她就存在。”
我叹了口气:“因为良国的人们抛弃了她,她才离开我们的吗?”
师叔笑了笑:“那只是个传说而已。”我眨了眨眼睛:“可那是良太祖说的,自古君无戏言不是吗?我相信他。”我顿了顿:“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呢?”
师叔眯了眯眼:“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