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离婚的人们 细浪逐沙(第二十七章)传家之宝失窃案
作者:我爱狐狸皮大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传家之宝失窃案

  四月初的一天,刚处理好一起商户纠纷,接到分局电话。西湖区辖区内一位老教授家中贵重物品丢失,涉案金额巨大,市局抽调我即刻赶赴现场。其他事项已经跟所里打过招呼了。

  等我赶到,吕志勋和另外两名刑侦分局警员已经在勘察现场。这老教授家在湖边半山上。从马路边走一段上坡台阶再转个弯才能进院,独门独院两层小楼。院里花草植被非常讲究,竹兰梅菊山石小池,也不过十几平米的院落,一两眼竟看不完。

  房子是七十年代的教授楼。没做额外装修。简单质朴倒有另一番学院风格,教授家就夫妻俩另一个保姆。房间不多,楼上楼下加厨房六间屋。丢失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宋代翠玉镶金盘,说是宫廷里赏赐的。足有一个盘子那么大的翡翠,黄金镂丝雕花,看照片也知道是个好东西。市价最少五百万。

  我对翡翠没研究,老教授研究古典文学。面相上也有些学究气。这夫妻俩都已退休。教授夫人眼神里似有不耐烦。恐怕一直有疾症,倒是那个小保姆珍珠似的,古色陈暗的房间压不住明亮。

  老教授说翠玉镶金盘一直在保险箱里,保险箱藏在书房的一个暗格,只有夫妻俩知道,那东西也不用天天看着,今天想起来保险箱里另一个物件,一打开才发现翠玉镶金盘不见了!

  吕志勋问他除了翠玉镶金盘还丢了什么?老教授说别的倒不是卖得出价钱的,他只顾着急,其他的都没太留心。

  暗格藏在书橱后面,老教授自己挪开的书橱,保险柜也是他用密码开的,里面有些书柬、拮据、存单,老教授又清理了一遍,借条收据都在,只是少了一份去年立的遗嘱。

  老教授说,夫妻俩年龄大了,妻子身体也不好,三个子女都在国外,怕突然有事儿来不及,去年春节立了遗嘱,翠玉镶金盘不可分割,祖宗留下的,原应给长子,无奈长子并不成器,怕以后保不住祖传家宝,最后决定翠玉镶金盘独留给次子,其他房屋存款均分给长子、小女。

  这事儿家里人都知道么?

  老教授摇头,“到时候再说吧,唉,不得清静!”

  老教授至去年春节立遗嘱后,又开过四次保险箱,取存折借钱出去,最后一次是上个月,自己放进去存折,一应稳妥,没想到今天一早翡翠镶金盘不见了!

  失窃事件锁定在一个月内,但毕竟是一个月啊!现场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当然,可以断定,作案的一定是知情人,会不会与那份遗书有关?

  老教授说,春节以后三个孩子都没有回国,这个可以查看入境记录,如果他们完全不知道遗书的内容,那么他们也可能没有参与作案。

  教授家地段儿僻静,不过下了坡就是热闹的马路,往苏堤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教授家在弄堂底,进出只一条线路,只是不能确定具体失窃时间,调查困难重重。

  询问过程,教授夫人始终一语不发,倒是小保姆眼神多次掠过吕志勋,吕志勋修长的身材,帅气的burberry风衣,黑色高领毛衫,短发,完美的五官,嘴角挂着清高冷酷,不吸引女人才怪!

  回去的路上,我的眼前交错教授夫人,小保姆,会跟着两个女人有关么?

  被抽调市局办案是吕志勋的意思,背后难免有人议论,不过吕志勋的思路一贯是只讲成效,分配了任务,我单独调查教授夫人和小保姆。

  教授家庭也是分析重点,外调人员回来汇报,教授结过三次婚,现在的教授夫人就是复婚的原配,第二任妻子已经去了国外,长子为原配所生,次子、小女都是第二任夫人子女,次子在国外名牌大学任教,学术领域颇有建树。

  长子在国外没有固定收入,是个艺术家,教授夫妻每年资助两次,每次五万。

  小女在国外银行工作,已经和银行家订婚,资产状况良好。

  次子年收入超过15万英镑,又是翠玉镶金盘的指定继承人,从获利动机考虑,长子最据嫌疑,何况他还有个内应,教授夫人!

  教授夫人知道保险箱放在哪儿,应该也知道密码,万一没事儿打开看到了对亲生儿子不利的遗嘱,采取措施情理当中。

  那位夫人看上去恹恹的,给小保姆一映衬,格外象夕阳下的枯枝断木,我想起那个实木大书橱,教授夫人好像搬不动。

  书橱背后藏着家中的重大秘密,教授夫人不会轻易请外人帮忙,我试过,不用力推不动,我的臂力远远超出普通人,这么想想,教授老头也不简单啊,他一个人,就能把书橱挪开?!

  这家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假山里的尸骨送技术科鉴定,小保姆和原配带回做笔录,老教授上下挨了我两刀,下面拿刀估计让他成了再也不用花心了,上面那刀稍微深点就能扎进心脏,我已经狠得出名了,适当注意,老头被送去医院急救。

  刚刚发生的一切相当危险,幸亏那老头没动吕志勋的枪,或许他也没料到我有那么强劲的爆发力,那么刁钻的技战术,他扼住吕志勋脖子的瞬间,我飞扑过去,他根本来不及再对吕志勋发力,他经验老道,绝不会想到我用后背带过他那一掌,一个螺旋转身,刀子扎坏了他的下身,散了他的元气,后补上去的一刀,更是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吕志勋还没出过这么大洋相,手里有枪,竟被一个老头打晕,幸好在其他警员赶到之前,被我弄醒了,此后就一直阴沉着脸。

  回到市局立即分头审问,我后背火灼一般痛,跑到卫生间一看,靠,很深暗红的半个掌印!这东西不会是铁砂掌吧?

  吕志勋主审小保姆,预审科的人审问原配,我当晚的工作基本结束,出门给胜赫打了电话,他开车来接我,我去了拳馆,处理了背上的伤,还好没伤到骨头,胜赫看见掌印,非常吃惊,非要带去医院拍片,我哪有那么脆弱?!

  胜赫帮我又按摩又涂药,坚决不让我一个人回家,我只好在他的住处挨到天亮,奶奶滴,那一掌真是太厉害了!

  第二天到市局,小保姆撂了。三年前教授长子春节回家要钱,看见小保姆青春貌美,动了邪念,哪知道小保姆早就是老教授的新欢,小保姆反抗中,老教授回到家,失手打死了长子,老教授怕家丑外传,正好院子里准备装修,就连夜动手用水泥封住尸体,硬是整出了个奇怪的假山造型,贴上碎石片,虽然有点儿怪,可不细致也不会多想。之后老头清理了长子带回的东西,为了不引起旁人怀疑,想起了老家的原配,用原配掩饰长子久不回家,另外答应只要小保姆为自己生个儿子,祖传翠玉镶金盘就赠送给她,至于遗书,小保姆不知情,或许三年前就有,只为掩人耳目。

  别的小保姆都说不知道,她也没听说表弟和老家教授借过钱。

  老教授尚处昏迷,原配还是一问三不知,对小楼地毯式搜索,找到了残留的血迹,dna与尸骨相符,尸骨证明为失踪的长子。

  老教授第三天醒了,拒不交代,没等出院,突然发热,好像是流感,但是病情无法控制,一周后引起并发症死亡,同期那家医院同样的感冒引起三人死亡。

  那是2003年四月中旬,**最开始的阶段,没有人会料到,十天之后,引起全国大恐慌。

  我们当时都不清楚老教授死于**,假山尸骨案告破,但那个价值五百万的翠玉镶金盘并没有找道。

  湖滨区出租房内发现被性侵昏迷少年,吕志勋奔赴现场,看到高烧失去知觉的男孩,抱起来就往医院送,当晚回家他就觉得头晕,我以为他是连续加班太累了,就让他早点睡,睡到半夜,我感觉他浑身烫得不得了,人已经不怎么清醒,立马穿衣服连背带扶把他送去了医院,当晚我们就进了隔离区,我的检查结果健康,医生考虑我的警员身份,表示我可以离开,当时医院的情况已经相当紧张吕志勋送来的男孩濒临死亡,隔离区很多高烧病号,护士门忙不过来,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的吕志勋,我实在是不能把他独自留下,打了电话请假,又让胜赫照顾好我爸妈和津津,就留下来照顾吕志勋。

  那个遭受性侵的男孩第三天死了,我的心情相当差,吕志勋一直半昏迷,药劲儿一过继续高烧,时而昏迷,时而胡话,韦小安,小安,小安安,他奶奶的,我冒险留下就为听这些心里话!

  不管怎么样,他是为了就那个少年,革命同志,生死一线,咱能计较啥?!

  第四天吕志勋醒了,我喂他喝水,他终于明白了状况,知道自己感染了**病毒,因为连续疲劳抵抗力下降,病症反应大,差点危及生命,这些倒霉的日子都是我冒着同样的风险看护他,当然这些都是熟悉的医生告诉他的,他的爹地妈咪也都在这家医院,除了一身防护服只露着眼睛来看过他两次,爹地妈咪就都不见了,妈咪说,她自己也身体差,再跟着儿子病了,这个家庭就不得了了!我靠!

  那位医生明白人,还挺公道,从前到后都跟他说了,医生走后,吕志勋拉着我的手,一脸可怜相,“老婆,我拖累你了。”

  “没事儿,韦小安、小安、小安安,你在梦里小嗑唠的挺好。”

  “不会吧?”吕志勋嘴角歪了歪,“对不起,我实在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在小楼你救了我,我却无法保护你,到现在,仍然是你陪在我身边,你对我的付出,我不会忘记。”

  “拉倒,今天,就这情况,无论是你还是丸子、郑联合,我都不会丢下他们不管,你还真放一百个心,我不是对你情有独钟,只要革命同志,我都有阶级感情。”

  “火舞,我们至于这样么?”火舞,他叫我火舞,是啊,我本来就是不知火舞,吕志勋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说我爱你。

  不爱没关系,我都好轻松,我真想立马出医院,个丫的自己留下隔离吧!

  隔离期间,手机也没带充电器,医院照顾有个小单间,吕志勋退烧也不能马上出院,还要继续用药观察,医生护士都忙得脚尖儿着地,不到查房换药没人来,我也出不去,再说他的情况未必稳定,我只能好人做到底。

  没曾想我和他竟有这么漫长的白天黑夜被关在一个房间,隔离区不允许到处走动,出了病房就是卫生间阳台,吕志勋醒是醒了,还站不太稳,去卫生间也要我扶着,他奶

  奶滴!我对他实在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单间原先是休息室,就一张床,我也不能老那么搁在床边儿趴着,无奈夜里还要跟他挤一张单人床,心里这个恨呢!

  十点熄灯,摸黑躺着,吕志勋夜里已经不用吊水了,精神也一天天大了。“火舞,其实我挺喜欢你这个名字,和你的性格很像。”

  “那你呢?杨过?你哪点像杨过?!”

  “我像你也不知道。”

  “也对,只有小龙女才知道!”

  “你爱——胜赫么?”我靠,他居然问的这么深刻。

  “我爱谁跟你没关系,杨过。”

  “那就是不爱了?我能容忍你跟郑联合他们呼朋唤友,也能容忍,你心里可能还有别人,不过有一点,在我面前,不要提那个男人,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可笑,“我们还是谈谈韦小安吧,小安,小安安,我靠,我还真是对杨兄弟你没有任何要求。”

  “火舞,你永远也不会爱我么?”

  “你是不是网瘾发作?我告诉你,就韦小安那文学小姐范儿,我没天分,没资本,所以,你不要为难我,我也不会打扰你,大路朝天。”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你结婚就是为了婚内全都出去混?”

  “尼玛,倒打一耙!谁先出去混了?谁整天网恋?!要不是郑联合那小子比我小五岁,我也不用和你结婚!”

  “哦,对了,还有姓郑的小子,怪不得整天小报告,早知道他对你不死心。”

  “吕志勋,我要睡了,你一个人做梦唠嗑吧。”

  吕志勋拉过我的手,“老婆,你是我老婆,唯一的我的老婆,”他用鼻子哼了一声,“娶你回家,你知道我父母对么反对么?他们希望我有个漂亮的妻子,就像韦小安那么漂亮,你别多想,我妈见过小安,只是后来我们后来才知道小安是个——妓女,我也无法接受,然后遇上了你,第一次你被我制服了,没想到一个月后,你真的又来挑衅,更没想到,你会用那种招数,那以后,我就不可能忽视你了,其实你也很出色,我知道警队里很多人欣赏你,或对你有别的想法,能娶你,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