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离婚的人们 细浪逐沙(四十二章)婚姻的黑色幽默
作者:我爱狐狸皮大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胜赫送我回家,从红顶夜黑衣人追杀后,就没回过家。在过去的一周,陀螺一般旋转,根本就没空考虑屋子成了什么样。

  下车时。胜赫熄灭了发动机。“胜赫,我一个人上去。需要面对的,必须我自己去面对。在我没处理好那些问题时,我没有资格,爱你。”

  胜赫递给我钥匙,“防盗门已经换了。原来的门不能用了。砍得不成样子,我让人过来看。换了门,房间没有整理。白正轩的人砸了不少东西,可能也偷了东西。”

  当晚胜赫接我跑路时。贵重物品顺手带走了,除了胜赫给我的手表、首饰,吕志勋的手表。没什么值钱的,这些天压根没想家里乱成什么样。现在。要面对了。

  胜赫还是跟着下了车。“我送你上去。别逞能了,我不需要你突然有长大。”

  果然是新的防盗门,打开门,开灯,我的天——整个就是被翻了个遍,能砸的全砸了,结婚照摔在地板上,照片被刀子花开,我和吕志勋,各奔前程了!

  卧室也一样乱,衣服被子都在地上,白正轩的手下素质太差,打砸抢出身,难怪别人要做了他。

  “明天叫人来整理吧,你还是先跟我回去吧。”

  其实我应该留下来整理残局,疲惫席卷过来,我实在是没气力完成这么繁杂的家务,出事以来,吕志勋所有的话题都是案情,他知道我差点被上门的杀手袭击,关于家里怎么样了,他没提。

  我和他,或许都放弃了,当家不再成为你最关心的,意味着什么?理性和道义要求我留下来面对,现在逃离就意味着不负责任,问题不是家务繁重,是失去了修复的信念。

  我带了几件衣服,让胜赫送我回派出所,我不能再任由自私蔓延,一再利用胜赫对我的情意。

  一夜长大啊,我什么都知道,可就是不能全做到正确。我没看见自己的江湖,但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现在这样的局面,和吕志勋离婚,怎么摊牌?他外出培训,我对这个家就有责任,而我连清理的精神气力都没有了,他不问,我也就继续回避,明天还是要找人清理出来,至少要在他培训回来时,有个住的地方。

  我能为吕志勋着想的也就这些了。

  我不应该过早和胜赫有了完全的**关系,彻底被动了,虽然我不后悔,把自己给了最爱的人。随时都在刀尖上,我还能给他什么?

  在胜赫和吕志勋之间,我确实为吕志勋做得更多,按我的本意出发,我就不会掌刮林惠,一个已婚男人和单身女性酒店开房,不管发没发生实质关系,都不能确认为女性单方责任。

  我对吕志勋没要求,就快没底线,没原则了,但我仍要承认自己的错,这是婚姻给我的黑色幽默。

  从家里出来,我也没回派出所,派出所没法洗澡,大热天我也不能就那么熬着,干脆去了拳馆,洗了个澡,胜赫的办公室开着空调,我把公司账本,最近的业务梳理了一边,计算了几个投资项目的收益。

  03年那个时期,经济呈上升势头,房地产还没有全面盖过实体经济,可以赚钱的渠道比现在多,胜赫的生意面比较杂,看准了快进快出的单子不少,除了眼光准确,还需要账目清晰,钱管得好也能省钱、生钱就是那个道理。我这个人精力比较旺盛,甚至可以同时思考两件事儿,所以,办案同事,胜赫公司的事儿大头没耽误。

  细想想,可能这也是胜赫最后和我走一起的一个原因,我实际掌握了胜赫公司的财权,大部分决策权。

  凡事有因有果,不管表面什么样,人与人的本质离不开互利。想想看,只能不断损你的人,和你能长久么?潜意识里,我们都在寻找培养对自己有益的伴侣,一部分人盯在了改变他人身上,光想牛拉车,不给牛吃草,结果好不了,当然,甘愿受孽的除外。

  我看账目的时候,胜赫就坐在我旁边,他不懂财务报表,对那些也不大有兴趣,时间长了就比较闷,一会趴在桌子上看着我,一会儿挤眉弄眼,做小动作。我停下来对他笑笑,换了环境,现在毫无压力,案情、我家里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都搁在外面了,我这人就有这么个特点,可以把两件事儿,两种生活分得非常清,此时此刻,我像个稳成的家长,胜赫像个顽皮的孩子。

  在应对胜赫的业务上,我从不“撒娇”,完全没有小女人那套,公司里的人都觉得我非常有威慑力,是个有远见有实力的管理者,说一不二的老板娘。

  等我把公司最近的盈利报告、不良项目分解清晰,胜赫凑了过来,我们商议了下一步业务调整,资金安排,列出明天公司会议需要解决的内容,一切和什么都没发生前一样,我们仍是最紧密的伙伴,没有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改变分工角色和相互信赖,那怕我和胜赫的关系因为他第一次结婚一度疏淡,也还是没改变习惯,我看账,他在旁边看着我,整理好了一起商议决策。

  这些习惯,培育了我和胜赫彼此渗透无法切割的情感,习惯比爱情都更重要。

  两点多钟工作结束,胜赫问我要不要吃宵夜,我明天还要上班,只想多睡一会,胜赫放下沙发,俩人挤了挤,就睡着了。

  七点被闹钟叫醒,到附近吃了馄饨,赶到派出所,扫地洗茶杯,人看起来很精神,对着镜子笑笑,又是新的一天!

  趁所里不太忙,我和郑涛、郑联合又凑一块分析案情,郑涛问我怎么没叫胜赫,这时候正需要人呢,我说咱三个先商量再说,郑涛自己给胜赫打了电话,叫他过来,放下电话,郑涛说哥们你跟那胜赫哥们不是耍花腔吧?我看他人不错,起码比吕志勋实在,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跟谁客气了,咱又不能叫三定再入伙,三定也没胜赫那个伸手,下一步对付白正轩、红顶老板,就咱三个,能玩得开么?!

  郑涛的意思,我们仨加上胜赫,外围还有吕志勋,差不多够了,不能再连累丸子了,丸子那孩子心眼实,顶多帮忙跑腿儿,就这样把丸子连累了,于心不忍。

  郑联合说你小子怎么不考虑考虑我?!我比丸子还年轻幼稚呢。

  “你哥,你姐,都在一根绳上了,你好意思独自逃脱?再说没你那个黑客手腕儿,咱这三缺一啊,所以,丸子可以闲着,你绝对得下海!”

  至此,我们的核心已经是郑涛,这种关系稳定多年。我跟郑涛还是不一样,郑涛比我有大局观,我比郑涛有战斗力。郑涛一直看不惯吕志勋,不过该合作的时候,还是能够合作。

  吕志勋是真正的孤独者,当然,高手总是很寂寞,很寂寞。

  半小时的功夫胜赫也来了,我把思路列了出来,这也是我们行动小组的习惯,通常由我先列出思路,商定后,郑涛安排任务,等于避免了之后吕志勋回归和胜赫的尴尬。

  郑涛是相当聪明的。

  郑涛枪里发出去的那枚下落不明的子弹,或许还在红顶,我们心中不解的秘密,也多半源于红顶。

  问题是我们都是熟脸了,怎么再去红顶呢?

  “飞飞!大兄飞飞啊!飞飞不用打扮,随便换个便装,往哪儿一站不是小姐风范啊?”郑联合出了坏主意。

  “你别胡说,人家飞飞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想让飞飞牵扯进来。

  “这你就不准确了,飞飞成天跟家具城那老板k歌你不知道吧?趁早叫飞飞过来帮个小忙,省得她不小心当了小

  三,堕落了。”

  “你胡说什么?”我问郑联合。

  “你怎么什么都不掌握?我看了飞飞的空间,都是和那个猪老板又吃又喝有k歌,那姓朱的不就是有几个破钱,飞飞傻了吧唧,再混下去,没准当小三。”

  “郑涛你听说了么?”

  “我到哪儿去听说那些,我跟她又不熟,不过飞飞好像有点缺心眼,让她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去吧,叫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我上次没暴露,反正红顶也不是没去过。”胜赫的身份的确更适合。

  “我做后援。”胜赫去哪儿,我一定会去哪儿。

  “行,晚上八点准时行动,联合,你看看能不能进他们的监控系统。”

  “我到附近那家快捷酒店,在那里监控。”郑联合也做好了准备,行动肯定少不了他,网络技术太重要了。

  散会后各忙各的,中午接到吕志勋电话,问我有没有进展,我告诉他,今晚要去红顶,杀个回马枪。他说周五晚上回来,他想到另外一些线索。

  下午找了家政公司的人,把家整理了一遍,缺了不少东西,暂时没时间买,今晚行动之后,明天有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