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离婚的人们 娄小爷(十)另一篇:
作者:我爱狐狸皮大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二小姐倾芳轻柔的声音让人不忍拒绝,我想了想才开口,“你曾经和娄什么。就是那个风水师交往过?”

  邴倾芳略迟疑,“景明?是,是在厦门认识的。那时候,我在厦门休养。我身体不是太好,冬天需要去南方。在厦门认识的景明。后来没想到他和我姐姐曾经是恋人,姐姐说要成全我,出国,我妈妈听说这件事。让我千万不要再继续下去。我妈妈,并不希望我和姐姐有多亲近。景明他。好像也没彻底忘了姐姐,我不想再折腾。心里觉得烦,也不想让姐姐为难。从厦门回来,就没来往了。”

  “你的母亲也许很清楚夏陈芳母女品行。”

  倾芳摇了摇头,“他们离婚。不是因为有阿姨和姐姐的存在,我父亲。很多女人。从来如此。”

  邴倾芳的淡然让我意外。

  “你母亲不是因为夏陈芳母女进门离婚?!”

  “父亲最在乎的并非女儿。那时候外面已经有人生了儿子。阿姨带着女儿进门,是父亲很信任的一位大师的主意,不然进门的也许就是生了儿子的那个女人,阿姨对我母亲没有多么大的威胁,父亲也不会因为她离婚,离婚是我母亲自己提出来的,毕竟外公复职后,盯着我们的人多,父亲这边住进来的母女,会成为别人攻击外公的工具。父亲也不可能再把她们送走,阿姨在外面那些年也不容易。”

  “邴小姐,这不符合我的三观。”

  邴倾芳淡淡笑笑,“可这就是现实呀,父亲自比任正飞,丁律师能理解了吧?”

  这倒是,传闻秘书娶了一个又一个。

  老饼和任正飞在企业业绩上相差太远,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不过别的方面,不好确定。

  “你母亲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不好?”

  “嗯?十几年前吧,外公出事以后,遭遇打击,后来就越来越差,最近几年,也就是尽力稳定病情,免疫系统出了问题,到目前为止,全世界没有任何对症的药品,只能靠控制和慢慢恢复。”

  我有些担心邴倾芳会不会也是她母亲的情况,不过既然不是遗传,应该不会,除非人为。

  “你身体还好吧?”

  “我没关系,就是底子不好,父母的婚姻从开始就是错误,我妈妈怀孕的时候,情绪一直不好,我是早产,拖了十几年才离婚,母亲身心俱伤,印尼并不合适我过去陪伴,所以,我只能留在大院。”邴倾芳微微叹气,“以后,也是让人迷惘的事儿——离开大院,我也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邴小姐没有外出工作过?”

  邴倾芳摇头,“家族生意,有能力的人很多,父亲有六个侄子,最信任堂姐。我毕业后就没有做过什么,我只是大专毕业,也不能出去做什么。”

  另一篇:风不动

  继续讲故事,今晚用第一人称,换个口味。

  我在结婚八年后,离婚。四年前,我们就分居了,理由是他提出来的,说我们都好强,很难相处,他爱我,但已无法一起生活。

  我们的孩子才两岁,我用尽了心思挽留,书上、网上,能想到的所有婚姻保鲜保卫法,满腔血泪,只换来——他不回家了。

  偶尔问问孩子,偶尔看望,五岁前,孩子对爸爸总是无法确定,两个月或许才有半个小时“相聚”,孩子那么小,怎么记得住一张不常见的脸。

  六岁,孩子上小学了,已经明白别的同学都有天天接送自己的爸爸,可我的孩子,懂得回避了,他从不问,我的爸爸呢?

  上次一见面还是去年的圣诞前夕,突然想起给孩子一件礼物,我以为这总是难得的,放学接了孩子去跟他在购物广场见面,等了二十分钟,接到电话,他临时有事,不能来了,让我给孩子卖一件礼物,下次他把钱给我。

  从那一刻,我下死了决心,我不会再带着我的孩子自讨欺辱,过去的四年,耗尽了所有的旧情,耗空了一个女人无望的期待。

  我没主动提离婚,其实我知道了,他没有逼我离婚,一则,这几年,我消耗的只是我自己,孩子他不用操心出力,连钱也只是想起一次给两千,还不定下次又隔了几个月,二则,他身边也换了几个莺莺燕燕,想来还没出现那个令他想结婚。

  我不想说孩子的费用了,我能生,这是上天给我的福分,我自己养,唯一的遗憾,我没能给孩子,留住爸爸,所以,我不能主动离婚。

  这次,阳春偏寒,孩子感染肺炎前后在医院折腾了五天,刚一出院,就接到他电话,说都已经列好了,协议离婚吧,他这两年公司也不景气,我们住的房子依然归我,他再给孩子两万,抚养费每月2000,其他的,以后有能力会为孩子多考虑。

  哭笑不得,房子本来就是单位给我的福利房!当然,名头是分配给职工结婚,他对这套房子的意义,也就是提供了结婚证书,那时候,他远在农村的家一分钱也帮不上,我们收的红包,凑了一万寄回家给他父亲治病。

  上次他手上那块腕表商场里要二十万,这个男人,独对自己大方了。

  我随他吧,心死了,等待这个宣判,四年后,没有曾经幻想中的峰回路转,我只是浮云,我的孩子,不过是尘埃——他眼里的随意敷衍。

  我在约定时间去跟他最后见面,我已经决定了,这是最后的见面。今后,连孩子也无需跟他见面,没必要,我不想我的孩子这么小就在他的眼色中小心翼翼,他出不起父亲的爱与责任,从此,不必虚妄演戏。

  临出门了,堂姐来找我,坚决要“取代”我,堂姐和我身形容貌几分相似,我不知道这时候还有必要“作”,但堂姐说最后一局,要给他好看。

  反正只是签字完结,我想他也未必认真看我,堂姐其实比我看上去年轻飞扬很多,我们结婚时,堂姐在国外,他没见过,这两年堂姐没少照顾我和孩子,想为我出口恶气,我都快成局外人了,还拦着干什么?

  结果是我套上了发套,带上大镜框,打的跟着堂姐去了民政局,堂姐从劳斯莱斯下车,已经比约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我躲在后面看见他皱着眉不耐烦,又看见,堂姐挥手示意司机离开,他惊诧的表情。

  堂姐在影视公司做编剧,我的离婚式,已然是她的八卦剧。可怕的女王拎着铂金包,那双高跟鞋是我两个月的工资。

  堂姐走到他面前摘下黑超,我们有相似的五官,在精妙的妆容下,那个“我”,气场强大的像美剧女一号,我看见他眼里极度的不确定,堂姐从包里拿出结婚证,对他晃了晃,“go!”

  “你等等!米姗,我说,你是米姗?”

  “距离你去年圣诞节前放我鸽子——”堂姐仰着下颌,得意的看看天,“哦,最后一次见面是去年九月,半年了,你不会已经记不住我什么样了吧?”

  堂姐的声音和我是有些像,但比我轻快很多,这有什么要紧呢?我的婚姻,悲剧还不如演成闹剧。

  “米姗,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急着进去。

  “什么?不是今天签字离婚么?你公司那些资产,我可以不考虑,我如此痛快,好聚好散吧!”堂姐嘴角飞出一个阴险的媚笑,明明我们长得差不多,我却没有堂姐的任何一丝活络。

  “米姗,你先别急,我们找个地方,协议,你不再看看么?”他上前拉她,有点可笑,他足有五年不曾碰过我。

  堂姐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只有十分钟空闲,进去签字,否则,来的会是我的代理人。”

  “米姗!你真是米姗?!”

  “放你a屁,我不是米姗干嘛跑来很离婚?快点,我早就厌了!”堂姐迈开大步往里进,他一把抓住她,“米姗,你等等,我们,或许都需要冷静。”

  堂姐突然回过头,眯着眼睛,狐狸一般的笑,“不相离了?我告诉你,不成!”说罢,头也不回进去了。

  他居然没跟着进去,他居然没进去!

  落跑的男人,让我的离婚式更加荒诞,可我也不想再跟他见面,委托了律师,一切自己不再出面,堂姐安排我暂时去外地旅游,这个婚必须结束了,他不仅没爱过我,他甚至,根本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