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离婚的人们 单行线 另一篇:不可思议的妖孽婆婆
作者:我爱狐狸皮大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十月底的雨,沾上了就是一身寒潮气。昨天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游客,星期天一过。村子安静了许多,醒来外面就在下雨,这样的天气。连执着的摄影师也少见了。

  向飞打算在这婺源的山村消耗整个离职“假期”,假是自己给的。辞职濮雨生待她稍稍宽绰,给了所谓的“竞业补偿”。比她该得的多了六个月。

  八年了,她同他,曾以为是合作伙伴,却终归给老板打工没打出老板娘的命。谁让一开始就是任晓冉家出资!

  曾经的他意气风发。女同学愿意无偿赞助创业资金,他当然不会白占便宜。前途宏伟,哪会在乎格局定下?直接给了人家30股份。感觉却是白白得了四十万!

  还是不去想了,30最后竟成了最大股东。一心所系的人啊,最后,他为了他的事业舍弃自己

  师妹发朋友圈——找到了绩优股。要一起创业了,祝福我和我的他!

  向飞嘴角挂上冷笑。一起创业。当初也是说得好听。共享未来。未来?

  并不是她特别笨,任晓冉出资,企业前三年几乎亏本,支撑下来,向飞埋进去八年青春,后来也考虑过自己参股,濮雨生坚持要有诚信,确实和任晓冉提过几次,任晓冉表示不插手企业经营,但也没有实际表态,不了了之。

  向飞后来才觉得任晓冉多么不简单,以尊重濮雨生的名义一步步夺走濮雨生对自己的信赖。

  或许输在了脾气差?濮雨生只管把生产交给她管理,向飞一个车间主任抵得上五个一线工人,却忘了蚂蚁做久了,飞不上枝头。

  还有什么好想的?!大学时就曾向往过旅游频道诗话一般的徽派古老建筑,过去八年,几乎年节无休,总想着钱赚够了一起周游世界,然而,钱并没有够的时候。而世界,原就不属于某和某两个人。

  习惯了深圳的湿热,才十月底江西的山岭已经寒气十足,民宿的老板娘是个健谈的,那些话题离向飞的车间流水线曾经遥不可及,然而现在,暖手的一杯茶,山上的雾气,听老板娘说娘家在一个叫休宁的古老地方。

  “翻过那边的山就是,坐车子也就一个小时,都是徽州,习惯也还不大一样,这边腊月23山就要做清明粿,嫁出去的姑娘过年回娘家也要吃,我们老家那边不做,清明粿,清明的时候做。你要是清明来就好了,油菜花最好看的时候,游客也特别多,早晚也比现在暖和,秋天不比春天,那时候野菜也多,你想吃什么都有,蕨子烧火腿肉好吃的,我们这里年年有回头客。”

  向飞眼底有了潮湿,这家民宿墙上有游客快照,濮雨生和任晓冉两个脑袋贴在一起,他们来的时候正是江岭油菜花开,这几年已经察觉很多很多不寻常了,只是越发不敢去问。

  回头客?他们也会是么?濮雨生总是出差,忙碌的忘了他们的纪念日,还有她的生日,但是,她后来全都知道了,他们总是有各种机会在一起,事业伙伴,人生伴侣。

  “我想,留在这里啊,这里空气这么好,要是能找到什么工作,我就不走了。”向飞有点儿试探的口气,她不是个特别自信的姑娘,曾经对着满车间小伙子发火的戾气、能耐随着爱情的消失抽空了。

  “留在这边?我看你也不是要来旅馆做事的,一般服务员你大概也看不上,不过好像听说南昌的什么人过来投资山庄,我帮你打听打听,你去试试,看你就像有能力的,没准就成了。”

  也许再遭些碰撞心就不那么难受,至少还能被别的愁楚,向飞先是去了那家筹划的山庄,并不靠谱,但是随后得知好几个规划项目,一家家试吧,半个月不到,签了九江的一家旅行策划。

  新的工作并不局限于婺源,向飞开始跑华东、跑东南亚,时间的洪流比江河更义无反顾,等到第三年,向飞跟随客户再到江岭,已然是极出色的策划人。

  民宿老板娘还记得她,依旧是一杯温暖的茶,墙上又换了即时贴,向飞想了想,还是看看了,没有那两个人。

  向飞贴上了自己的照片,意气风发的短发女神,手枪的指形,哈哈哈哈。

  这样的村落,无论和谁走进蜿蜒的巷子,淹没在白墙青瓦间,留在身后的,怎么看都像是悠远的寂寞。

  早习惯了一个人看山看水,身后的游客只是她的点缀,但是又有什么不好?不再被欺骗中辗转难眠,没有纠缠反复、难咽难忍、心如死灰,天亮就是新的一天。

  另一篇:不可思议的妖孽婆婆

  以下故事为今天听同学扒的,未经任何考证,只是觉得同学人品还成,人是有点儿特别热情那种。

  我今天下午从老家回来,晚上几个同学叫我吃饭,狐狸也正好有个应酬,我就去同学那边了。

  一共五个女同学,清明小假差不多都不在杭州,今天有人带野菜回来,大家聚聚分点儿新鲜。

  以下为娇娇同学扒给我等的奇闻——

  娇娇的婆家在浙皖交界大山里边,当年武松出家的昱岭关一带(据说),从昱岭关下车就要上盘山小路,反正在高山之巅那么个情况。

  同学的婆婆是个比较普通的老太太,她有个亲姐姐“谢老妪”就住隔壁,娇娇跟我们扒的就是这个谢老妪。

  娇娇结婚四年,第二次回婆婆家,第一次见到谢老妪,前些年,谢老妪在北京,但是,谢老妪不是跟儿女在北京,而是跟前儿媳妇在北京!

  故事挺长,比较复杂,我尽量往简单描述。

  这谢老妪,结过两次婚,第一任丈夫有残疾,60年代中期,谢老妪从云南跟亲戚(其实是人贩子)过来,被村里人安排嫁给了残疾人老潘,跟老潘生了一个儿子,老潘对她不好,非打即骂,那年山洪,老潘家屋子冲倒了,只有谢老妪(当时还不叫老妪)一个人逃了出来,后来村民传说,是谢老妪反锁住门不让丈夫孩子逃出来,因为后来清理现场时,他们家的屋门外面还挂着锁,不过,最后不了之,据说,村长偏袒了谢老妪。

  后来,谢老妪又怀孕了,都说是村长的孩子,但硬说是老潘的遗腹子也未尝不可,反正,谢老妪又有了一个儿子,孩子两三岁,谢老妪又跟邻村的一个外来人口结婚了,那个人没有房子,结婚后,就住进了谢老妪的家,改姓潘。

  于是潘家又风生水起,时间的洪流让一切归于平静,谢老妪延续了潘家的后代,潘家族里的人,也渐渐接受了事实。

  谢老妪跟第二任丈夫又生了两个女儿,谢老妪的儿子中学毕业就跟施工队进城,辗转去了北京,两个女儿都在本地。

  谢老妪对两个女儿显然没有儿子投入精力大,谢老妪儿子比较聪明,也勤快,在北京见见自己有了工程队,也安了家,这时候,谢老妪带着精挑细选的媳妇进发北京——其实他儿子早有生活在一起的女友,谢老妪一到北京,当场把那个姑娘撵走了,时隔久远,不知道当时什么具体情况,反正,带去的山里姑娘很快成了潘家儿媳妇,也就是谢老妪的前儿媳。

  做潘家儿媳可不简单,谢老妪这个人厉害,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毕竟从云南到浙西,经历了不少,谢老妪当年为给儿子讨工程债款,在北京一住七八年,两闺女留给丈夫,她也不回家,也不过问,一门心思帮儿子要钱,在这个过程中,谢老妪渐渐讲起了一口标准的京腔,不认识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是云南人,原本连普通话都听不懂。

  谢老妪在北京除了讨债,还干了一件大事儿,给儿子又说了门亲事,女的爸妈做建材,生意挺大,那姑娘比她儿子小头十岁,一开始,人家压根没想跟一个已婚男人有瓜葛,这谢老妪也不知用了什么心思,硬是让那姑娘跟儿子有了骨肉,姑娘爸妈无奈,只能接受女儿嫁个二婚,小

  三怀孕四个月,谢老妪才跟儿媳妇摊牌,让儿媳让位,但不准她回老家,继续在北京和谢老妪、大孙子生活,小

  三转正后,另买了房子,儿子和小

  三住那边,谢老妪生活起居仍由大儿媳照顾。

  神啊!这还不是全部,这前任儿媳妇等于免费保姆,特别听话,没有挑战难度,第二任建材千金是个娇生惯养的,转正后接连生了两丫头,谢老妪权衡以后,还是觉得孙子更重要,对这个儿媳妇就不大待见了,这时候,谢老妪听说xx城区有个大项目,儿子如果能到手会赚大钱,再一打听,负责下派工程的(也就是转包商吧)也是浙江人,谢老妪来了精神,带着小儿媳妇去见人家,当晚,这小儿媳妇就被潜规则了。(神啊,这个小儿媳妇什么脑子?)

  工程搞掂,谢老妪儿子对他妈那是钦佩的无与伦比,至于搭上了新媳妇,无所谓了,反正孩子都生了两个,有他妈,何愁找不到大姑娘?

  此后,谢老妪一发不可收拾,居然开起了酒店,专门给包工头介绍小姐,儿子也不干正经生意了,一家子都忙活开酒店拉皮条,小儿媳妇被那些人玩

  弄了几年,不成样了,娘家也早就落魄了,谢老妪让她走人,两闺女都在幼儿园,据说谢老妪收了六万块钱让人把孩子带去广州,再也没有音讯。那小儿媳妇自己也不正经了,哪还管得了两闺女下落?

  谢老妪又给儿子娶了新妇,反正有钱,年轻漂亮的总能找得到,谢老妪第三任儿媳又给她生了孙子。

  本来一切都朝着谢老妪喜欢的方向发展,偏偏大孙子在外面混惹上了毒瘾,一折腾,把谢老妪儿子砍成重伤,不治,这父子俩等于全部报废,谢老妪的三媳妇卷着钱财跑路,丢下两幼子,谢老妪只好让大媳妇看孩子,自己变卖了北京家当,回了老家。

  北京压力大,谢老妪也老了,儿子没了,大孙子栽了,她想在压根不管大媳妇带着两个幼童在北京如何艰难,回到老家,老潘、两闺女照样对她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