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离婚的人们 出尔反尔这回事儿 另一篇: 狮子和冻梨
作者:我爱狐狸皮大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看到上面那位亲关于婆婆房子过户问题的提问,想起类似的案例。

  2009年,曾近接待过一位申请法律援助的城郊妇女鲍大姐。鲍大姐家族九堡,车站附近还有一处不大的店面,不过产权都在婆婆名下。鲍大姐一家三口住婆婆家。结婚时娘家出资,男方出力。盖了农村自建房,后来新农村建设。规划居住用地,鲍大姐夫妻的小二层并入大家庭,换了安置小区四室一厅和临街一间小店面,因为丈夫老实孝顺。换房子后。自己的小二层被吞了,都用了婆婆的名字。

  06年鲍大姐丈夫肾盂肾炎恶化。基本失去劳动能力,并且治疗费用越来越大。小家庭原本存款不多,拖了三年。男人过世,欠了二十几万的债。鲍大姐在水果店打工,只能保证孩子生活教育费用。娘家给了几万也都用在了治疗,男人过世后。债务越来越紧迫。债主们开始问她公婆讨钱。两位老的早就料到会有麻烦。一年前,儿子确诊肾癌后,夫妻俩就已经商量好,儿子今后不能给自己养老了,房产就是保命钱,房租虽说一年有十几万,但不能拿出来,拿出来也救不了儿子,为了防止儿媳惦记这回事儿,干脆把房租全买了十年才能到期的保险理财产品。

  丈夫过世后,鲍大姐实在无力独自承担债务,提出将自家小二楼换来的店面一部分租金用来还债,老两口立马变脸,咬定店面是老太婆自己的,跟儿子都没关系,更别说儿媳!

  吵架之后,老两口趁儿媳上班,把儿媳和孙子的东西全都堆到门外,换锁,离家!

  儿媳带着孩子哭啼回娘家,但娘家这时候条件也已经不好,辗转,有人介绍鲍大姐请求法律援助,最后案子转给了我们。

  由于鲍大姐一家的房产并非纯粹的商品房,涉及新农村建设、旧城改造,光合同就前后换了两个签署单位,拆迁、安置又是通过城投公司、拆迁办,拆迁办已经解散,打官司必备材料很难凑齐,最后,好歹是拖着当时负责拆迁安置的一个乡镇领导,翻出了当初拆迁规划附带的拆迁大协议,证实鲍大姐家原有小二楼拆迁换置临街店铺,鲍大姐公婆原有房产加上小二层部分价值才换了四室一厅,老两口原先的房子只能换三居室。

  有了这份证明,仍不能阻止鲍大姐公婆胡搅蛮缠,两个老的开始“上访”,各种不讲理,拖着不肯让出店面,前后又折腾了一年,最后是债权人起诉法院拍卖店面抵债才迫使两个老的让出了店铺。

  至此,鲍大姐再无心思关心照顾两个老的,原本孝顺的儿媳,彻彻底底和公婆断了关系,就连孩子也不愿意回去看爷爷奶奶,毕竟当初他们连孩子一起赶了出去。

  两个老的毕竟还有一套大房子,把侄子一家拉进来住,让侄媳妇照顾生活,允诺百年之后,房产给侄孙

  虽说鲍大姐通过法律之后拿回了自己应得权益,但毕竟过程复杂,取证困难,如果房屋历史较长,中间涉及更多变化,想顺利拿回房屋,恐怕难以实现。

  如果拆迁当时新取得房产直接用鲍大姐夫妻名字,在鲍大姐丈夫过世后,老两口只能获得扣除鲍大姐娘家出资部分后六分之一产权,清爽明镜,双方没有争执余地,恐怕对家庭和谐也很有利。

  所以说,涉及大宗财产,该明算账还是算清楚,清水豆腐,何必要等搅成一锅粥?利益面前,总有人会出尔反尔,古圣先贤都说小人难养,何况区区小民?

  各位姐姐阿姨,您婆婆对您说,儿媳呀,亲,你好好待我,以后房子就是你的,你要有心善待老人,那无妨,您要有所图,劝您尽早完成合同,省得到头来两边不痛快。

  另一篇:狮子和冻梨

  柿子自己蒸了蒜茄子,拌好蒜沫加了盐在冰箱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拿出来就这面条当小菜,还真开胃。

  柿子在离婚后大半年里,喜欢上了厨艺,在前婆婆家里,每天吃现成的无锡家常菜,甜的腻人,偶尔自己动手做两样鲜辣的,婆婆立马叫喊吃不消,“再这么辣下去,胃都烧坏了!”

  一盘干炒苋菜,才加了两颗小干辣椒,烧坏了胃?婆婆叫声未落,儿子那边就已经倒好了果汁儿,“姆妈,喝喝果子冲冲,胃好一些。”

  柿子的老公冻梨心思细腻,怎么看也不像爸爸是东北人,当初柿子就是看中了冻梨这个有着东北血统的杭州男人外形高大兼容内心细密,毅然毕业后没回老家,嫁夫随夫。

  柿子妈当初就没看好这门婚事,第一,冻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明不白的走了,这还不是冻梨自己的说法,冻梨几乎从不提及自己的父亲,关于他父亲这段“秘史”,柿子妈转了好些个弯儿,从同学的同学的朋友那里打听来的。柿子妈是很善于广角朋友那种大妈,不管天涯海角,总能找得到你!

  但是柿子不是,柿子比较内敛,性格安静,不惹事儿,懒得和人计较。

  柿子妈反对这门婚事的第二个理由,柿子回东北可以进好单位,柿子伯父是当地大人物,父亲也有个正县级,杭州离东北太远,动用了很多关系,女儿也就是进了国企。冻梨一毕业就没有像样的工作,结婚时的身份某外贸公司业务员。杭州房价多贵?柿子妈实在是不愿意女儿婚后跟婆婆一起生活,但是没法子,冻梨家就那么一套两居室。

  冻梨妈妈当然不再乎柿子妈妈的小盘算,柿子家在东北那个叫抚顺的偏远城市,四室一厅又怎样?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一平米3万,一个卫生间就够抚顺买一套房了好吧?!

  抚顺是个什么地方?旮旯子的意思吧?要不是孔东立非要找这么个东北女人,她孔凤翔几辈子也不会晓得还有那么个漆乌麻黑的地方。

  柿子妈和冻梨妈没开始就已经针锋相对,虽然她们一生中见到彼此也不过三次,来杭州相亲、在杭州摆婚宴、柿子和冻梨离婚签字前一天。

  并非她们俩谁是恶人,只是彼此坚守着自己的判断。

  结婚时,柿子家给了四十万,冻梨想用三十几万买国产宝马,冻梨妈不同意,觉得太浪费,最后买了十几万的朗逸,余款冻梨妈存起来了。

  柿子没敢告诉她妈车降档了,余款婆婆押住,柿子知道自己妈妈会跳起来,柿子有自己的想法,结婚不同于在自己家,要过一辈子,就要知道谦让。

  反正婆婆不是个乱花钱的人,钱放在存折上,以后总用得上。

  柿子是个好姑娘,柿子相信冻梨会爱自己一辈子。

  其实婚后婆婆对柿子的生活还是挺照顾得,起码一天做好三餐,帮忙收衣服、叠好,冻梨妈有很好的卫生习惯,善于整理家务,柿子按月交5000家用,剩下不到2000自己零用,冻梨每月不到五千,自己花了还不够,冻梨妈要补贴儿子,这笔账,每天都要念叨,“你们年轻人,就不不晓得过日子,我老人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们给我的,全都给你们了,不够我还是要贴,你们晓得就可以。”

  于是柿子觉得自己交出去的钱不过是婆婆左手交右手,全拿给冻梨花了,也许还不够,婆婆自己贴他们。

  柿子妈对女儿再关切,也料想不到小家庭的秘密,柿子有个心结,妈妈反对自己的婚事,自己一定要过好。

  内敛的柿子,有自己的主意。

  冻梨和里那些女人搞到一起,一开始柿子并不知道,但是小夫妻毕竟是大学同学,共有的圈子难藏匿太多秘密,柿子终于得知貌似忠厚的冻梨,几乎每周都要“微”一两个女人,曝光了,冻梨反倒很坦诚——工作压力大,不想让柿子担心,只是去玩儿,那些女人,连名字都搞不清,没有什么感情,玩玩,事后都不联系,天上飘过五个字——这都不算事!

  这才结婚不到五个月!再看看,原来从两年前冻梨已经开始各种减压力,无压力,摇一夜情。

  他是记不住那些女人,都往三位数上靠了吧?t比皇上还还忙!

  除了离婚,还能咋的?柿子吓得连忙检查身体,幸亏,没有各种性病。

  柿子妈来了,一爪子抓花了冻梨的脸皮,孔凤翔也晕了,心疼儿子,但没想到这样

  那辆朗逸,记录了多少次摇晃?!多少次肮脏?!柿子一阵真恶心,一阵阵反胃!

  孔凤翔不承认自己手上还有小夫妻的存款,全都拿给了你们呀,我那天不是补贴你们吃饭?!

  柿子妈也没心思留下来长期打离婚官司,她是那么的火爆,抓烂冻梨的脸后,立马催他们离婚,四十万没了就没了,虽然女儿愿意嫁给这样的倒霉人家?不过柿子妈毕竟是天下通吃,孔凤翔那些亲友几乎同期得知孔东立(冻梨)嫖娼,得了梅毒,正在检查是否携带艾滋病

  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儿,但好端端的,哪有才结婚半年就离婚的?亲友们对柿子的印象是不错的,反过来一想,那冻梨的肮脏事就是真的,艾滋病哦,携带者也可怕,下次吃饭,不跟他一桌!

  这种事情越抹越黑,孔凤翔开口之后就明白自己真急真蠢,亲友没有相信他们母子的,要解释,也只能今后慢慢来。

  柿子在离婚后选择了留在杭州,任何一段婚姻,只要源于真爱,就不应该把它贬低的一文不值,柿子相信当初,自己付出了真心,也并非全无回报,否则,不会留在杭州,起码,比起老家,杭州是更美丽的。

  和美丽的风景在一起,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已经是很幸运了。柿子每天起自己打气,用行动让远方的爸妈放心。

  年轻的狮子仍有青春的容颜,少了娇惯浮躁,学会了动手做饭,自己照顾自己,收养了一只流浪小猫,起了名字叫花卷。

  有时会情不自禁想起冻梨,想起那些单纯美好的日子,想起最后撕开黑幕的不堪。

  当地一罐紫叶李果酱做出来,放进冰箱变成冰坨,慢慢用勺子挖出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这已经是初夏。离婚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季节,还有多少会被记起?现在甜中带酸,馥郁的果香已经让柿子心满意足,少了那么一个不忠的男人,对于整个季节,真的没什么。

  对于整个人生呢?柿子才二十七,好些人还没有正正经经恋爱呢,大好的,仍在后边,柿子越来越鲜活,因为生活其实就是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冻梨在离婚后,仍无法摆脱“摇来的快慰”,上永远有下一个女人,或许寂寞,或许本来就跟他一样不是正经货,反正,不需要爱情那么严肃的程序,快播快收,最最失望的竟是孔凤翔——她想象的抱孙子,已经不知道在哪儿实现了,儿子越发不像样,没了媳妇,连个面上的管制也不起效了。

  儿子还是爱那个东北女人,至少那些时候,儿子多数时间准时回家。经历过一个花心男人的叛离,孔凤翔知道,随着儿子婚姻的破碎,她也正失去儿子。没有谁还能让儿子收心了,就像当初那个男人一样,一辈子,不负责任,不要家,只管他自己快活。

  孔凤翔在一个夜晚心脏病突发故去,那个夜,冻梨在车里正用力冲刺一个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