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离婚的人们 窗外有棵树(中篇连载 十三)
作者:我爱狐狸皮大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很难想象淮涛这样的人会酒后乱

  情。虽然听说过淮涛一直背后有人,但听说和立竿见影还是很不一样,我总以为即便发生那种关系。前面总要有不少铺垫吧,淮涛对林安泉从头到尾一脸嫌弃,然后。就这么突然开房了!

  常日听说谁谁谁很乱,私生活多随便。那些人多半社会背景复杂,淮涛毕竟一国家女干部啊我到现在也拧不过这个弯。——女干部就应该如同其外表,正经严肃。

  我估计林安泉做生意出入乱七八糟的场合,不是一直洁身自好,但是。他俩都端了那么多年。起码不至于这么随意啊凌乱了,本质上还是不愿意接受同学关系染上别的。尽管淮涛心里也没把谁当同学去珍惜。

  行为,我缺乏深刻认知。思想守旧,自身环境单纯。原先在律所,固然有为了拉客户、为了输赢什么都敢上的女同事,但没人逼你非要做那个。我把发生**关系看做非常严重的事儿,41的离婚率也没能让我彻底领悟液体

  交换在很多人眼里算个屁。

  “淮局这是?安泉。你要小心。估计是为了钱!”周桐比我清醒得快。“你看。上次那案子,检察院核实过淮涛外婆名下的房产,表面上没问题,不过我估计,如果不出事儿,房子肯定和淮涛有关系,现在淮涛钱没了,她才进入试用期,现在反**动作越来越大,谁知道哪个环节会不保险?淮涛能有的就下城区那一套房产,九十几平米,另外那套给了她弟弟,想拿回来也没那么容易,为长久计,淮处首先考虑了斌子,但是斌子直接不回应,剩下的可就是我们老林了,老林这点儿钱,勉强塞塞淮处牙缝。”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林安泉也没表现出真的难堪。

  “安泉欠了淮局人情,估计这次——”我笑了起来,想起蜗居那句台词“我肉偿”,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的意思这婚非结不可了?!”我问周桐。

  “我哪知道?随便说说,反正淮涛这个人城府深,如无意外,安泉是第一候选人。”

  “放屁!”林安泉一挥手,“不去想那些糟心的,我想这样,我给淮涛一处房子,就是前年我在滨江那边买的,钥匙房本我都交给她,想装修随时动手,现在过户给她估计她不会答应,小q,房产我要不要做个赠与公证?”

  “做公证你两都要到场,你觉得淮处会去么?估计这会儿她谁都防着,你这么有诚意,可以先去表表决心,或者想个办法帮她把赠送给她弟弟那套房产拿回来,合理合法,那房子本来就是她合法收入购房,被迫违背意愿赠予,还没到一年时间,虽然过了户,也不是完全不能撤销,对方在监狱,估计也没钱请律师,这是操作难度小于你送她一套房子。”

  “你这思路,淮涛应该也能想到——”周桐皱了皱眉。

  “但是她自己去翻盘就很难,不要说重新面临被侵犯的尴尬,还有对薄公堂,她现在名声比经济利益更重要,上次出事儿不是让安泉找上海律师,杭州这边她是拒绝的,上海请律师过来,整个房产价值也有个进三百万,这律师费前期最少五万,名头稍微好的,没个十万人家不来,整个官司下来差不多二三十万,估计立马垫出这笔钱都有些难。”

  “其实有个合适人选。”事到如今,我自己把自己带进去了,为了让林安泉稳妥脱身,我只有自我牺牲。“你现在让她同意授权给你,然后我帮你操作,这个房子九成拿得回来,费用我就不指望了,你自己出庭,我负责筹划、辅导,反正你这张嘴皮子也不会输阵,至于我这个环节,尽量淡化,淮处聪明人不会盯着问。”

  d上赶子买卖,还得小心人家不高兴!

  斌子对我的评价,重义气,守信用!

  还是过于单纯,期间过程相当消耗熬人,首先作为被胁迫房淮涛必须提供证据,出庭指证,其次淮母拒绝出庭,作为中重要的证人,淮母不肯站在淮涛一边,对整个案件非常不利,为了形成完整证据链,四个月内,多次“拜访”淮母,找熟人疏通,做思想工作,又去调取淮涛案卷宗,去房管部门调取监控视频,了解房里房产过户时淮涛以其他当事人表现。

  折腾了五个月,拱墅的房子重新回到了淮涛手里,期间数次不得不和淮涛见面沟通,屡屡遭遇冷脸,林安泉为了让淮涛接受我参与,只好说我收了律师费,因为在怀涛看来,我要是不收钱,必定有更大的阴谋!

  收钱就是眼里只有利益,不收钱,那就意味着对她更大的算计!td!

  淮涛她妈也真是奇葩,最后是让斌子以“准女婿”身份去说情,才说动了老太太,

  d,势利小人!和女儿关系已经了无希望,却还会因为看重“准女婿”地位立马改变立场!

  等房产依照法院判决完成过户,我直接短信告知淮涛,老娘没收一分钱,白白替你跑腿儿五个月,看够你母女俩恶心的脸色,死去吧,人渣!

  什么叫出力不讨好?什么叫自断后路?!就我对淮涛这事儿的处理,花了那么大心血,还不求感激,不仅不求感激,还能让她彻彻底底恨我——因为我早就看明白了,白脸狼就是白脸狼!

  下次我就有了扇她耳光的立场!

  淮涛并非情商低,而是她很早就明白职场阶层关系,我和她同在体制内,虽然部门遥远,但她毕竟已经副处,我这就是个科员,我是不可能在体制内追赶上她,我再怎么折腾退休前搞个副主任科员级别,她如果顺风顺水,不再因任何后台出事受影响,退休前很可能干到副厅。她不需要讨好我,并且她很清楚我的性格弱点,我会迁就那些兄弟、同学,嘴上不痛快,心里还是实打实出力,至于我到底收没收林安泉律师费,她根本不会操心这个,她只需要一个说法,林安泉欠她的,我是给林安泉干活。

  淮涛不屑于和我这样的层级算计,我所做的在她眼里不过是无谓的挣扎,不争馒头争口气吧?那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的眼光短浅到就想跟她“争口气”。

  若论算计,只要我认真,很少输给对手,淮涛忽略了林安泉的感受,我替林安泉还了人情,从此林安泉不必对她死心塌地,我不会和林安泉计较,那是因为有周桐这层关系,淮涛分文不付拿回了差不多三百万的房子,却已经失去了林安泉对她的亏欠,纵观她的人脉网,出事的时候,站出来的只有林安泉,下次呢?小林子还会一日既往?!

  淮涛给我的白眼已经一笔笔记在了林安泉心里,如此重视权势地位的女人,可能和林安泉这样的小商人永久同一利益?更不要说一个战壕。

  我跑了五个月,在淮局自己的“帮助”下,瓦解了淮涛对林安泉多年的投入,我不是有意的,是她他一再没有底线自己挖坑。

  永不可能作为朋友,但是能看清这类人光芒里面的骷髅,也算对自己人生的一个提醒。

  应该是从四年前,系统内频发**事件,当官已经是高风险职业,虽然仍有无数趋之若鹜,但我觉得远离未必不是有眼光。

  我妈退休前在淮涛所在系统,时间飞快,转眼到了重阳节,我妈去单位参加茶话会,主持茶话会的就是怀涛,我妈知道淮涛和我是同学,也隐约知道我帮淮涛打官司,但是淮涛和退休人员交谈时只是礼貌性问了问我妈身体情况,这让我妈心里不爽,我妈一辈子好面子,觉得淮涛起码应该对她更热情一点。

  我并没跟我妈说我给淮涛发过撕破脸的短信。

  星期天我回家我妈提起这事儿,又问我有没有听说淮涛要去上海什么资金机构?去上海?我想起关于上海那个传闻,他们又来往了?!

  毕竟不在一个系统,且房产确权结束后,再无联系,我不知道淮局又有什么高瞻远瞩,林安泉跟着几个浙商北上抢房。回杭州,问了斌子有没有听到什么,斌子想了半天,硬凑出来可能和市里一位离休的组织部系人物出事儿有关,也许没那么严重,未雨绸缪。

  “那她是不是又和上海那个什么人联系上了?”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走就走吧,走了最好,不是什么好东西!”斌子拍拍我,“管那些,领导婊,犯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