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离婚的人们 实苦
作者:我爱狐狸皮大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这两天“人生实苦,但请相信”遍刷朋友圈,我在熟人更新下看见——“顶这句话。到尘微处,开出莲花。”

  这位熟人,文化部门工作。十几年前自诩“清水衙门,一杯茶一页书”。武汉大学文史类研究生,气志颇高。俗人难入眼。

  高中同学和她一个科室,她父母在汉中某地,刚工作那阵低价租住同学家客卧。

  我和同学有些往来,律所就在同学家附近。同学性格热情喜下厨。有时中午招呼我去吃饭,这位文史才女自然在。和我一样不通柴米油盐,同学又不喜欢别人跟着挤厨房。于是留我和她客厅闲聊。她有些内向,但又知晓即入社会。少不得应酬社交,于是耐着性子和我说魏晋文学,基本是她在解说。我在支支吾吾。

  日久,同学笑我。你到底怎么混进z大?亏你还是文科生!同学是华东师大毕业。文学功力绝不低于厨艺。

  转眼越过27。我们同龄。同学忙着应付两个追她的男性,文史才女因家在外地,婚恋主要依赖单位热心人介绍,仍住在同学两居室,只是关系已不似从前。

  同学颇为无奈,三年没加过房租,她不提搬走,我同学尽管痛苦也不好意思让她搬走。房租是照交的,但是完全忽略市场房租飞涨,水电费从不操心,一开始同学想着同事身份,也没提让她摊销,结果就成了理所当然。

  至于单位发生的那些事,同学因为有了辞职的打算,没再和她计较,只是对我说过几次,“好歹我这样优惠让她吃住,水电全免,怎么也不至于在背后拆我的台,我出差让她帮我报资料,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没报,回来领导批评我,她居然对我说,我没说清数据在哪,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别人让我小心她,我也真是够了。”

  “你让她搬走啊。”

  “说过我可能要结婚装修,她说等你装修我就找房子,呵呵,然后按兵不动,还让单位领导帮忙说情,搞得我好像对不起她。”

  不久才女主动找到了我,毕竟认识了三年以上,我正好下班吃饭,就一起到了附近叫简餐。

  她说想请我帮忙做做俞涛(我同学)工作,她这几年也凑了一点钱,准备付首付,就这几个月的事儿,临时搬家确实困难,想请俞涛无论如何照顾照顾,房租可以适当加一点,她也真是遇上了困境,不然也不会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房东厨房里忙,她这个闲客喝茶看书刷朋友圈

  我并不能提俞涛做主,王顾左右言他于是就提到了结婚,她说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条件不错的社科院博士,来往了三个月,对方父母在催婚,可她总觉得两个人有些不和谐,很是犹豫。

  我想既然租房不能帮忙,婚恋到可以诚意给些参考。

  都是成年人,男女关系未必分那么清楚荤素,他们交往大半个月,曾经试过,男的硬不起来,也许情绪紧张,也许人家没经验,后来手口并用,挤了出来,不到一分钟!

  我大为惊诧!看不粗这位清高才女技术不浅啊!我真的不是很懂,不是很懂,因为,我还没那个、那个

  后来又试过一两次,都不成功,男的即对她冷淡,最开始她在男的那边住了一段时间,那两三次后,男的就和她分房,再说什么都是冷言冷语,但是男的家里又在催婚,男的就说先生孩子,有了孩子就领证。

  我更加惊诧!少不得劝她尽早放弃,此非良配!

  “怎么说呢,人家刚介绍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对我很重视,就是第一次失败之后,他情绪有了变化,可能我也有些急躁,早点定下来,我也就不用再租房子,他的房子挺大,地段又好,三居室,大阳台,尤其是厨房,二十几个平房,窗外就是香樟,一开窗透着春雨和树木芳香。”

  “可你总不能为了一个住处冒险,婚姻最重要的是人。”

  “也不单是因为房子,他的学校,学历,学识,都是我所遇见的人中最好的,像我这种名校研究生,等于被人贴了标签,你找的不是匹配的,别人就会笑话。”她放下餐刀,“譬如俞涛,我知道你们关系不错,表面上看来,这三年我租住她的一间小卧室,房租不高,水电费也没单独算,我像是占了很大便宜,单位也有很多人这么认为。其实俞涛这个人,心底倒也不坏,不过,我们同一批进来,出任培训就在一起,很多人习惯拿我们对比,俞涛学历不如我,但是他们家在本地,这次已经在提拔内定人选,我呢?俞涛一有事儿,无论出差还是旅游,她的工作就全给我,不是一件两件,一次两次,基本每个月要考核的材料,她的一半是我写,我还不能不同意,因为,她感觉我都把房子便宜让你住,你应该帮我这个“小忙”,无论多么费神费心的事儿,在她眼里都是小忙,做好了,是她的,出了一点点问题,她就瞪着眼睛把我推出来,我每次都要背黑锅,月底都在赶资料,我怎么做到两份都最好?”

  “还有科里有什么机会,她都会直接暗示让我让给她,理由还是你住在我家里,可我给了租金!一开始我也没打算占她便宜,新塘那边有房子,地点远,但是租金更便宜,可以一签三年,是她说让我和她住一起,她也喜欢有个伴,我要是一开始就坚持住新塘,也就是上下班搭公交远一点,别的麻烦全省了。”

  还有这回事儿?

  “俞涛一出差就让我帮她交电话费(ps:十几年前,只能在本地交电话费),你也知道她那个人多能煲电话,一次电话费就要两三百,回来怎么向她要钱?有一次一个月交了两回,六百多,我跟她刚提这事儿,她就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我不是说我们不要计较水费电费这回事儿?!可我跟她说的是电话费!于是我就说,涛涛,你这个月电话费有点儿多。她就摊手很颓废的样子,我是电话费多啊,操心的事儿多啊,都是朋友,这个分手,那个借钱,我都要给他们参考,你也知道,我不爱计较,为朋友付出一点也比较开心,不算是麻烦,一来二去,电话费每个月都要几百,这还不算,有时候请她们吃饭,帮她们化解矛盾,也都是我出钱”

  “她越这么说,我就越不好再提电话费。”

  我倒也想起自己提俞涛交过两次电话费,都是一两百,回头没在意,俞涛可能也就忘了。

  没等我和俞涛见面细谈,就收到了才女的结婚请帖!

  这也才不过一个月,我和俞涛都去参加了婚宴,也参观了新房,凤起路,地段好,小区漂亮,然而那个新郎,看上去就很沉郁。

  俞涛也因为提拔落实没有跳槽,她们还在一个单位,换了部门。结婚没多久被男人打了小产,俞涛带着我去凤起路看她,人憔悴了很多,家里有个脸拉到地面的妇女,是过来“伺候”她小月子的婆婆。

  显然这个“伺候”既添堵又毫无诚意。

  后来她就再也没听说怀孕,人却越来越古怪,喜欢发鸡汤文,在单位和同事都挺别扭。

  因为杭州本就不太大,遇上过几次,衣着刻板,表情说不上来的清奇,当然,到底是机关,早已经是正科级非领导职务,最近两次和我谈的都是“职务”。

  俞涛已经到县里挂派,下一步就是副处,见面谈话还是免不了提那位“老室友”,以前单位还有人劝她离婚,现在谁也不敢说什么,她那个老公应该就是男同,可惜她太顾面子,什么也不肯公开,不过这几年,我是真的更没时间了解她,听说她过得很苦,毕竟在家没地位,又没孩子,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人生实苦——这个“实苦”是个什么苦?是天降大任前的苦其筋骨,还是认为的自己找苦?

  但请相信——相信什么?别人给你承担,还是你能在风霜雪雨后遍地花开?没有明确的承诺都是说得好听,要么自己争,争不来,那也就是完完全全的他信!

  一个武大研究生,文化部门机关干部,用得着陷入这样的家暴形婚挣扎?这不叫人生实苦,这叫闭眼掉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