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传 第62章 只愿卿心似我心(1)
作者:小六当家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赤晴的眼里盈盈流光,倒映出整片夜色苍穹。

  路灼凝视着师傅墨色的瞳孔,那里充斥了她的整个世界,无论师傅最后要不要接受自己,她想她都离不开师傅的,她要一直陪着师傅的身边,刀光剑影也好,人生百年也好,有师傅在的地方就是她心归之处。

  她是真心爱惨了师傅。

  “很多年前,我站在这里,遥想五年后、十年后、甚至是百年后的人生,我幻想过无数种未来,却从没有奢望过自己会有如今这样安逸的生活,所以我很害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某一日我醒了,会发现自己仍旧是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孩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更是害怕师傅不再是我的师傅……”

  路灼的捏紧了衣角,单单只是想到就觉得心如刀割,没有师傅那才是她最承受不了的苦痛,路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全因师傅怜悯,才有灼儿的今时今日,我只是想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师傅,一点不落,或许师傅不爱听……”

  “没有,师傅爱听,和灼儿有关的,师傅都爱听。”赤晴打断了路灼那些未出口的沮丧之语,温柔的撩开她额前的些许碎发,怎么会不喜欢呢,这是她最宝贝的徒弟,喜欢,喜欢的很。

  路灼朝着师傅微微一笑,果真师傅最是疼爱她了。

  她还记得,那一年的冬日冷的不成模样,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怕是嫌弃她在家里浪费粮食,父亲将她赶出来捡柴火,大冬天的,她要上哪里去捡柴火,只能往深山里走,看能不能捡到些许干燥的柴火。

  悬崖上很滑,她只顾着捡柴火一不小心踩空就从悬崖上跌了下来,虽然当时的生活很苦,爹娘待她也不好,可是她还是贪恋着活下去的世界,她在奢望着或许总有一天都会变好的吧!

  所以她在跌下来的时候,不停的祈祷上天有好生之德留她一命才是,她……她不过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巨大的古树像是蕴含了某种神秘的能量,仿佛能听懂人心才是,当然更有可能是她病急乱投医,在身体缺少支撑的恐惧下将那棵大的惊人的古树当做了救命的稻草,要是能落到树冠上她兴许还有得救……

  繁密的枝丫缓冲了从高处落下的伤害,不过她依旧伤的很重,被挂在树上,身体无力动弹,不过……

  她记得那时她哭的那么的伤心,她不过就是想活下去而已,为何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这么的困难。

  空荡荡的山间只剩她低声的啜泣,在呼啸而过的冷风中,吹散了悲伤,因为人生大抵都是如此。

  她在树上挂了好几天,那样昏暗的夜晚,她只能无力的抱住树枝,像是在攫取生命中仅存的温暖一般。

  她哭的累了,渐渐的也就流不出泪来了,她很怕,却是没人关心她怕不怕,这浩大的天地之间,有那么多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死活,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她以依靠。

  那一刻,她算是对自己的父母亲人死了心,自己于他们而言,怕就是养着的畜生,没了会有些麻烦,却完全不在意。

  路灼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淡淡的感伤,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深深的刻入了骨血之中,怕是这一生都难以忘怀。

  大抵是求生的**太过强烈,所以她挣扎着还是从树上爬了下来,虚弱的靠在树干上,她是再没有力气动弹了。

  雪不知道停停落落好几回,她疲惫的睁开眼睛,竟然不知今夕何年,她看着不远处渐渐挪近的小烟点,她是要死了吗?

  身体麻木的没有知觉,面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庞,难道是来救她的吗?

  等她再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正被人背着,上天果然是有好生之德的,猎户上山陷阱,却是无意间将她救下。

  好心人将她送回了家,家里颐指气使的母亲还数落她这些天跑哪里野去了,半点都不关心她虚弱的身体,她不伤心,一点都不伤心,因为没有希望,所以就不会有绝望。

  “我再没有见过当初救我的那个人,或许他只是举手之劳,可是我却真的想要好好的感谢他,从那之后,我就时常来这里,这棵树也像是我的恩人一般,那样的年岁里,和我孤独作伴的唯有这棵古树,我想,是它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我没想过以后的生活要多么的幸福,我只是想逃离这里,疯狂的想要离开这里,却是始终不得其法。”

  她坐在青石板上,平淡的说着过往岁月里那些不为人知的孤单落寞,赤晴静静的听着,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孤单的只能抱着自己,在这人世间踽踽独行。

  她很心痛,为什么就没有早些遇见呢?

  可是世事难料,她和她的相遇远在路灼经受了万般磨难之后,对于多年前承受了那么多苦难的路灼,纵然她有通天的本事,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在遥远的岁月之后,心疼着她的孤单落寞。

  “还好……还好遇见了师傅……”路灼转回目光看着师傅,眼里满满的全是爱慕之意。

  要是没有师傅,哪有今日的自己,所以,无论师傅最后要不要接受自己,她都是自己的师傅,永远的师傅,只是,要是师傅能接受她的话,她会很开心很开心……

  赤晴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果真不管长多大,她都是自己的傻徒弟,想及那些年她的孤单无依,赤晴心疼的抬手摸上她的脸颊,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轻轻的摩挲着,轻笑道,“看来,为师该好好感谢这棵千年古树才是,在没有师傅的岁月里,谢谢它给了灼儿活下去的勇气……”

  师傅对她,还是这么的温柔,即使当初自己的表白让师傅那么为难,师傅还是那样处处宠着她,念着她,生怕她就受了什么委屈,可是有师傅在,谁敢让她委屈了呢?

  师傅的脸上是清浅的笑意,美的让人心醉,好似被师傅脸上宠溺的笑意感染,胸中浓烈的爱意突然汹涌,路灼抓住赤晴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留恋的蹭着,嘴里喃喃道,“师傅,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想要永远和师傅在一起……”

  她的嘴里诉说着这些年深埋心中的爱意,太喜欢了,喜欢到再也掩藏不下去,就算再被师傅拒绝也无碍,她想告诉师傅自己的喜欢,那样迫切的想要让师傅知道。

  赤晴被路灼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了些许,手还留在小家伙的手中,被她滚烫的脸颊蹭上了些许的温度,那一刻,心里所有的排斥都消散殆尽,她的灼儿,或许,真的长大了。

  赤晴轻轻的刮弄着路灼的脸颊,笑道,“嗯,为师知道。”再没有第一次告白时委婉的拒绝,或许在心里她已经认可了自家宝贝小徒弟,不然何至于还留在她身边,任由得她胡作非为。

  冷清的月光下,路灼深情的注视着爱慕了多年的师傅,明眸亮若星辰,喜欢,师傅的一切她都好喜欢好喜欢。

  两人的距离很近,赤晴都察觉到了自家小徒弟微微加重的呼吸,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呢?赤晴微微拧起眉头,看来的确是同绾儿学坏了!

  正当时,路灼轻轻的扣住她的手,纤细的指头卡进自己的指缝,以一种扣握的方式将她的手压在微凉的青石板上,“师傅……可以吗……”

  这小家伙想干什么,赤晴大概是知道了,可是,这问法……

  赤晴有些微恼,可以吗?难道要她回答可以不成?

  路灼小心翼翼的看着师傅,期待着师傅的回答,只是师傅双唇紧抿,脸上竟然些许的泛红,不可以吗?路灼觉得有些失落,却也不敢有抱怨,若是师傅不喜欢的话,那还是不要好了,她不希望师傅为难。

  看着路灼略带沮丧的神情,赤晴却是有些不舍了,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路灼有些吃惊的看着和师傅握在一起的手,抬头已然笑弯了眉眼,再贴近些许,薄唇微启,“师傅,我喜欢你,真的,最喜欢你了。”

  虔诚的贴上师傅柔软的唇瓣,接触到的那一刻,路灼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酥麻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从四肢百骸逆流而上,师傅的唇温软缱绻,喜欢的让她不舍离开,路灼下意识的揽上师傅的腰际,轻轻的扣进了两人的距离,鼻息间尽是师傅的馥郁冷香,师傅温柔的看着自己,然后闭上了眼睛,或许这样,也好,总不至于,再为难了自己的心。

  一吻天荒。

  晚风吹动师傅长长的青丝,绕在唇齿之间,更添了几分暧昧,路灼留恋的磨蹭着师傅圆润光泽的唇瓣,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爱怜的贴着,磨蹭着,像最是虔诚的爱慕,并不需要用更热切的动作去表达,仅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就足以让她满足的不得了。

  许久之后,赤晴轻轻推开路灼,脑袋抵在她的额头上,气息微乱,红腮云鬓,烟眉皓容,入眼全是师傅的绝代芳华。

  路灼伸手拥住师傅,脑袋埋进师傅的颈窝,就这样,就这样和师傅一辈子,就好!

  赤晴也试着伸手将路灼抱在怀里,果真是长大了,小时候可不是这样抱的……

  红绾发现了,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大师姐和阿灼之间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该怎么说呢?红绾偷偷盯着大师姐,这眉眼带笑的模样哪像是平日里冷清自持的大师姐,还有阿灼,已经偷偷看了大师姐一个上午了,还没有看够么?

  红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突然一根筋转了过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路灼的心里倒是甜滋滋的,一脸羞涩,不过又怕师傅不喜让别人知道,努力的板着一张小脸,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赤晴挪开手里的书,看了红绾一眼,她倒是不在意被别人知道,只是小师妹这副表情太欠收拾了,冷声开口,“看来你的事情是做完了,那便劳烦左参护去朱雀堂一趟了。”

  “大师姐……”红绾拖长了语调,大师姐要不要这么心狠,她已经好久没有回云谣峰了!

  “哦,左参护不服?”赤晴的手指轻轻在桌上敲着,威胁的意味明显。

  “没……没有不服……”红绾一脸的沮丧,真心,不想去朱雀堂呀!

  见此状,赤晴倒是不露痕迹的笑了,看来这招不止对自家徒弟有用嘛!

  昏暗的房间内,舟礼泉直直的躺在床上,屋内的温度被几个暖炉熏得格外的热,热的人心烦气闷,舟礼泉瞪大了眼睛看着空无一物的房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师兄!”门外送饭的弟子小心翼翼的探进脑袋来。

  “给我滚!”还不待他看清屋内的情形,一个偌大的瓷器就砸了过来,吓得他连忙关上了们,瓷器碰在坚硬的门框上,发出清脆的破碎之声。

  许久没有动静,然后就听见弟子忿忿的抱怨声,“什么玩意儿?要不是宗主吩咐,谁愿意来伺候你这个受人唾弃的废人,还当自己是南洛的大师兄不成?!”

  舟礼泉到底还是被打出了问题,一向以拳脚功夫闻名的南洛大师兄,如今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莫说再当这南洛的大师兄,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舟慕因为这件事情没少发火,上至韩临济,下至伺候舟礼泉的贴身侍从,无一没被处罚,可是再处罚也是于事无补,他的这个儿子,算是废了。

  纵然舟慕万般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韩临济比舟礼泉更适合这宗主之位,他开始着力培养韩临济,对他同以往一般的好,他只希望,自己百年之后,韩临济能好好照顾舟礼泉才是。

  舟礼泉如何的颓废,赤晴可是管不着,天下各路人马散尽,她们也回了云谣峰,红绾好说歹说才让大师姐答应让她先回云谣峰,阔别多日,果真只有这里才是她们的安身之处。

  因为这次的事情,云水可算是被云瑶镇朴实的百姓们给捧上了天,得知掌殿一行归来,百姓们远在十里之外喜迎掌殿大人,吹锣打鼓,鞭炮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大户人家娶亲来着!

  右参护身着云水公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宽大的公服显得右参护有些羸弱,连脸色都有些苍白。

  赤晴远远的看着白侍,自从师傅离开后,白师叔苍老了好多,虽不至于如她小师叔一般一夜白头,却也看得出迅速苍老的痕迹。

  “右参护白侍,恭迎掌殿!”右参护恭敬的朝赤晴行礼,然后毫不做作的朝红绾行了礼。

  左右参护从不互相行礼,可是那次小师叔罚过右参护之后,右参护总是这般,红绾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她怎么消受得起白师叔的大礼,可白侍充耳不闻,礼节照旧。

  她们都知道的,上次小师叔的做法真心伤到了白师叔。

  赤晴看着白侍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饶是难受的很,师叔到底是隐藏了什么?难道真的背叛了云水不成?!

  赤晴一点也不愿相信这个忠心服侍了师傅这么多年的右参护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所有的证据都说明,白侍确实不对劲。

  想及此赤晴有些心烦意乱,她背负着一个帮派的兴衰,断不敢感情用事,白侍的事情,还是让傅笛仔细查查的好。

  “师傅有什么烦心事吗?”路灼从房门探进一个圆圆的脑袋来,甚是乖巧的很。

  “过来!”赤晴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突然有些想抱抱自家的傻徒弟。

  路灼乖乖走到师傅面前,“师傅……右参护怎么了吗?”

  路灼并没有听见那日红绾与赤晴的对话,实在不应该知道她在烦什么,可是现在却一语道破,看来自家小家伙也不是愚钝,就是偶尔有些犯傻罢了。

  赤晴并没有抱住路灼,路灼倒是先自己一步将自己的手握在手里,最初时这样的亲密还让她有几分别扭,可是近些日子也是习惯了,任由得路灼去了。

  “你怎么知道?”赤晴看着路灼,小脸微微红润,煞是惹人怜爱。

  “咕……”小家伙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师傅见过右参护后就愁眉不展……”

  果真是在意自己的很呐,赤晴叹了口气,“灼儿觉得,右参护的为人如何?”或许是她当局者迷了,在别人眼中的右参护或许就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了。

  路灼咬了咬下唇,仔细的思考了片刻,开口,“嗯……我觉得,右参护是我见过最是正直的人,当年掌殿大人还在的时候,右参护便是忠心为了云水,比左参护做的都还要好。”

  “是吗?”赤晴陷入了沉默之中,那样忠心为了云水的白侍,真的会背叛云水,背叛师傅吗?

  几日后,傅笛给赤晴送来了她想要的东西,赤晴看过之后,提了悬翦就去了白侍的院落,她只是……只是想要试探白师叔些许,不然她不得安心。

  白侍正在院落里打磨自己的长剑,却是惊诧赤晴为何会突然来自己的院落,正欲起身行礼,却是不料赤晴抽出悬翦正面袭来。

  白侍皱眉看着赤晴,没有闪躲只那样笔直的站立着,悬翦划过她的身侧,赤晴欺身而上,“师叔为何不躲?”

  “躲?”白侍轻轻一笑,笑里竟是说不出的悲凉,多年前她的师妹想要杀她,多年后她的师侄女也想要杀她,“我有什么好躲得?”

  脖子上能清晰的感觉到悬翦冰凉的温度,最好是一刀毙命才好啊!

  白侍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要用何种语言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曾经真心以待的人们,居然都想要杀了她,这……

  “白师叔……”赤晴有些艰难的开口,“你可以告诉赤晴,为什么师傅去世这么多年,你一次也没有去祭拜过吗?”

  对,这是她那日忽然想起的,她从没在师傅坟前看见白师叔祭拜过,明明白师叔那样忠心的对待过自己的师傅,怎么可能一次也没有去祭拜?

  除非,是她欲杀师傅而为之,她不愿意这样去想,却又不得不这样去想,白师叔这些年的行为太反常了,反常到让人难以去相信她。

  “所以,这就是掌殿欲要我性命的原因?”白侍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无奈,她能责怪赤晴吗?不能,毕竟如今她的师侄女身处掌殿之位,系云水的安危于一生,断不可草率行事,只是那种心痛仍然无法抹平,当年被她护在身后的那个小女孩,的确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我一向尊敬的师叔,会不会是背叛师傅,背叛云水的那个人!”赤晴收了悬翦,白师叔这样的反应就已经足够了。

  “那么你现在认为呢?”

  赤晴笑了笑,笑中终于释怀了这些天的纠结,拱手道,“刚才,是赤晴冒犯了,还望师叔不要放在心上。”

  白侍放下手中的长剑,她从没有想过要反抗,刚才想着要是一死了之了才是更好,“我不去是因为,在我心中,师姐,从来没有离开……”

  “……”

  赤晴觉得自己大致是能明白右参护对于自己师傅的心情,不同于小师叔的爱慕,像是一直憧憬的对象,甘心为她放手一切繁华,所以在心中的信仰轰然坍塌之后,才这般的不愿相信。

  虽然赤晴已经不再猜忌白侍,可是白侍却是不愿再手握云水大权,也不管赤晴是否同意,她都将手中的权力转交给了段召,她虽然还有右参护之名,却已然没有右参护之实。

  “师姐,这……”段召找了大师姐好多回,白师叔有令他不敢不听,只能给大师姐禀报清楚才是。

  赤晴当然知道白侍的意图,看了段召好几眼,想到了师傅当年的交代,不过如今的段召已然是云水的中流砥柱,再不能束缚了才是,终于她还是松了口,“既然这是白师叔的意思,那你顺着便好。”

  段召眉目微挑,犹豫了好半天之后,点头同意,这样也好。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云水的势力在以一种稳稳向上的趋势扩大,不可避免的侵扰到五派门下的势力。

  玄靖那边还算好说,毕竟和木靖的关系在那里,赤晴也会有意避开玄靖的势力,南洛那边如今该韩临济掌了大权,以得韩临济对赤晴那些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其余三派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叫你们掌殿出来见我!”来人虎背熊腰,髭须满面,不就是青陵分堂的总堂主陈葛吗!通传弟子一路而上报与掌殿。

  陈葛端的便是来惹事生非的,不然何至于带了百来号人团团围了云水山门。

  “师傅,我去便是!”赤晴看着主动请缨的路灼,思虑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绾儿,你同灼儿一道。”

  路灼看了红绾一眼,知道师傅是担心自己,心里倒是甜滋滋的,和红绾一同带了几十个云水弟子一同下山,已经多久没有人来找云水的麻烦了。

  陈葛见来人不是赤晴,着实有些瞧不起云水,纵然这次云水武林大会上令人咋舌的战绩,可是他青陵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云水公开占了青陵的地盘,他们怎么能拱手送人,今日势要讨个说法不成!

  “你这只疯狗,是要同我搏一搏么?”红绾没好气的瞪着陈葛,这男人居然敢在云谣峰下口出狂言,简直是活腻歪了!

  陈葛也不肯善罢甘休,两人还没有交手倒是先骂了起来,简直是……

  路灼冷着一张脸,要是自己绝计骂不出这些话来……

  半个时辰,路灼和红绾得胜而归,赤晴倒是已经听说了山下发生的事情,这小师妹还真是口无遮拦,“这般,我们算是和青陵结下梁子了,以后万事小心,若是遇到青陵的人,还是避让一些的好。”

  五派独尊的局面在慢慢被云水打开,安于守成的门派不在少数,就算有玄靖的鼎力支持,却也躲不过江湖中的明枪暗箭,今日的事情怕是没几天就能传遍江湖,到时候云水不知道要引来多少骂名才是,想及此,赤晴有些头疼。

  红绾倒是不以为意,如今云水的实力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门派,或许抵不过其余四派,可是对付青陵她还是觉得绰绰有余的。

  这点不可否认,只是万事小心一点总归没有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惊不惊喜,喜不喜欢!

  我自己都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