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生存手札 第81章 女皇
作者:小檀寺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script>江楼月只觉得血脉贲张,每一寸肌肤无一不灼烧着,无一不叫嚣着想要更多些。汗水滚落到他的胸膛,泛着莹泽的光。

  他猛烈了些,微云不自觉的哼了几声。她心中只觉得荒唐,他明明是个病人,却食髓知味,不肯罢手。若不是她是练武的身子,怎会经得起他这般折腾?

  微云嗓子嘶哑:“你快出去,别胡闹。”

  江楼月额心朱砂痣殷红,脸颊涌动着红晕,一下又一下。

  微云柔声:“你病未好,听话。”

  江楼月俯身,去寻她的丁香小舌,长驱而入,软软的舔舐,勾勒。江楼月忽道:“便是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微云一怔,细碎的金阳从窗缝里洒进来,地上倒影着团团的光点。流光溢彩的松绿软罗烟锦帐似波浪般起伏,簌簌颤动。江楼月的侧脸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显得愈发的目若朗星,俊秀无双。

  他呼吸灼热了她的耳廓:“陛下可还饿着,臣再喂一喂你。”

  微云双腿发软,软成了一团,这人竟然在说荤话。没想到他平日里看起来冷冷清清,内里却如此荒唐。

  她这人脸皮也厚,不肯服软,便反击道:“国师还是担忧自己的好,莫要半途而废。”

  江楼月不慌不忙,发起狠来,直让微云无力抵挡,求饶起来。小小的哭泣声夹杂着低吼,从偏殿之内传了出去,让守候在门外的张礼公公也有些脸红。

  过了许久,暧昧迷离的动静稍歇,张礼才敢小声提醒:“陛下,上朝的时辰快到了。”

  张礼早已将不相干的人打发掉了,此刻偏殿外寂静无声。

  微云汗湿衣裳,脖颈与肩膀上皆是青紫的一团。江楼月也没好到哪去,背部全是她指甲的痕迹,他又低低咳嗽起来。

  微云手臂半撑住自己,一手探上他额头。她忧切问:“好些了吗?”江楼月圈住她,笑道:“陛下不必担忧,纵然我是个病秧子,也能喂饱你。”

  微云见他额头烧热已退,还有闲情逸致逗她,遂撒开他的手,啐道:“没个正经。”她掀开了软罗烟纱帐,双脚落地。

  微云取了架子上的衣裳披在肩上,她转过身,对着江楼月缓缓道:“国师好好养着身子,免得又晕倒了。”

  江楼月双眸发红,含笑道:“陛下可要慢慢走,免得发软,摔着了。”微云哼了一声,甩袖出了偏殿,自去沐浴换了朝服。

  江楼月捂住唇低咳了一声,他右手按在自己脉上,眉头紧蹙。他脉中藏了一丝极少的寒气,似有似无,显然是中毒了。

  下毒的人十分高明,若不是他医术高明,必然觉察不到。这寒气无声无息,只会渐渐侵入他五脏六腑,让他逐渐麻木,沉睡不起。

  江楼月若有所思,他自昨日听到女皇欲收回令牌时,便情绪大动,晕了过去。再醒过来时,便是清晨,怀中搂着女皇。但他如何与女皇陛下到了这一步,却毫无印象。

  江楼月忽地生出一个揣测,他的身体中似乎住着另一人,且狡诈至极。他藏而不露,不动声色给自己下毒,便是妄图抢了自己的身躯。

  江楼月暗道,恐怕女皇也隐隐有所觉察他体内有另一人存在,否则不会嘱咐他切莫饮酒的话。但是女皇想错了,江楼月抿紧了唇,那人出现的契机不是酒,而是他晕倒。江楼月酒量浅,所以小酌一杯,就会醉晕过去,女皇因而以为酒才是关键。

  这事荒谬至极,江楼月却笃信自己的猜测。

  江楼月微闭上眼,那人与他一样,都对女皇动了心思。他想弄死自己,江楼月又何尝不想弄死那人?

  却说那崔如眉与敬王分别后,匆忙回了崔府,歇息了一夜。到了次日一早,她换上了衣裳,与家人辞别,正准备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

  她刚上马车,忽地听到角门处有人在吵嚷。崔如眉掀开帷幔,探花郎苏子陵竟然在与崔府下人说话。

  苏子陵神色憔悴,躬着身,好言道:“还请通禀崔侍郎,清河苏子陵拜访。”

  崔府下人神色高傲,不屑道:“苏探花,你都来了三次了。我早与你说过,我们老爷不在府邸中,还望你莫要来纠缠。”

  崔如眉柳眉一挑,上一世苏子陵拜在了她伯父门下,一路水涨船高。这一世,他名声尽毁,至今未能授官。他定然走投无路之际,便想来走崔家的路子,毕竟他伯父在吏部做侍郎。

  崔府下人道:“苏探花,虽然你与我崔家皆是清河大族,只是我府乃是名门嫡系,与那些小妇养的可不一般。”

  崔如眉几乎笑了出来,苏子陵最恨人提他是庶子之事。这崔府下人敢如此折辱当朝探花,还不是仗着背后有崔氏,最重要的是苏子陵已无翻身的可能。

  崔如眉听了一会,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金叶子,支使伺候在旁的丫鬟:“天热起来了,你将这些赏钱去给门房子,让他们去买冰碗喝。”

  丫鬟欣喜地去了,帷幔被放下。苏子陵听到动静,眼光闪烁了一下,他刚才恍然见到了一位女子的身影。他打量那马车,上好的青漆刷过了车辕子,外面罩着一层深绿绉纱,华美雅致。

  苏子陵心中一动,又见那马车扭转的方向,便猜出里面的女子。苏子陵拦住马车,朗声:“崔小姐留步。”

  崔如眉听到苏子陵声音,浑身一僵。苏子陵放缓声音,低沉道:“在下清河苏子陵,与崔小姐在鹿鸣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小姐可记得我?”

  崔如眉一抖,噩梦浮现在她脑海中。她跪在脚下,哀求苏子陵救救他们崔家,只因崔氏一族是女皇心腹,为敬王所忌惮。苏子陵面目扭曲,指着一旁的奴仆道:“好啊,你若是伺候好他,我明日就上奏折,为你们崔家说话。”

  苏子陵所指的人是一位中年汉子,长得健硕无比,露出一口黄牙,嘿嘿地对着崔如眉傻笑。她自然不肯答应,苏子陵顿时失了兴趣:“不愿便算了,你不必抱怨,你父亲落得这般下场,与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跪在苏子陵两旁的妇人吃吃笑道:“老爷,为何要夫人去伺候别的男人?”

  苏子陵**着那两妇人,淡淡一笑:“你们不知道,老爷我有个癖好,不光我喜欢辱/人/妻妾。反过来,一想到我夫人,名门闺秀崔如眉委身别的男人身/下,我心中就会生起一股燥火。”

  崔如眉叹了口气,掀开帷幔,从马车里扔出了米粒大小的碎银子,砸到了苏子陵胸前:“听说探花郎最近穷困不已,我一个闺中女子,身上别无他物,只有这点银子赏给公子。还望公子日后自重,莫要上门,毕竟我崔家要着脸面。”

  崔如眉当他是叫花子么,一粒碎银罢了,还用了赏字。她给崔府的门房都是金叶子,他却连下人都不如。还说崔家要脸面,难不成他苏子陵就活该受辱。苏子陵恨极地盯着马车身影,怒气冲冲地往苏宅而去。

  却说崔如眉进宫以后,与诸位女官拜见了女皇陛下,便自去了吏部领了官印。她耽搁了半晌,才有空去制诏阁中。

  她刚迈入阁中,只听轻笑一声,却是一位黄衣女子站起来,牵着她手亲切道:“我久闻崔姐姐大名,如今一见,真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

  崔如眉一怔,却不知晓此人是谁,黄衣女子道:“崔妹妹,我是英国公之女。”崔如眉想起自家堂姐对她说过,英国公有一嫡女,乃是去年的榜首,很有才干。

  这黄衣女子与苏子陵同出一宗,却是嫡系。崔如眉虽是崔氏嫡女,与百年世家苏家想比,却是差了一些。她只听过黄衣女子的名声,但未曾见过此人。上一世,她嫁与庶子苏子陵为妻,更与苏家嫡女这般人物比不得,故而不相识。

  都是沾亲带故的世家,崔如眉很快便与诸位女官相处融洽起来。晌午过后,众女官各自回了偏殿休憩,崔如眉欲离去之际,却被苏家嫡女喊住。

  苏氏嫡女道:“崔妹妹慢行,我尚有公文处置,脱不开身。可否劳你将此物给张公公,由他转呈陛下。”

  崔如眉接过,此物外面用普通的黄纸裹了,入手微轻。崔如眉忖度道,苏姐姐言辞恳切,不过是让她行举手之劳罢了。

  崔如眉转过太液池时,心中有些好奇,便打开黄纸,瞧见里面包裹着一截明黄的绸缎。她疑心大起,打开来看,却是损毁的草拟诏书。她心中一寒,立时便知着了苏氏嫡女的道。

  制诏阁负责草拟诏书,每一份均有记录,不得带出。若是查到怀私,偷偷裹挟,她已然落不了好。若是损毁,更是罪加一等。

  崔如眉手指发抖,欲要将此物埋入泥土内或扔入太液池中,却见一群羽林卫左右巡视,目光如炬。她悄悄地拢在袖中,暗恨那苏家嫡女太过狠毒,且二人交接此物时,左右无人。

  崔如眉疾步回走,想悄悄地将废诏放回阁内,却于花木后,听见一位羽林将军道:“方才苏女官来报,制诏阁丢了草拟诏书。尔等速去传众位女官,一一进行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