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人自喝下那碗安胎药后,腹部就感觉下坠的疼痛难忍,管事嬷嬷见状连忙前去通知了皇上。
当皇上一踏进玉贵人的寝殿,就见此时床榻已被鲜血染红,玉贵人惨白无色的脸也被汗水所浸湿,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牵扯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皇上深邃的双眸平静如水,嘴角无声的轻勾,转瞬又消失不见。见到皇上前来,太医们都慌张的连忙叩首请安。
皇上表情异样,厉声吼道:“朕命你们全力挽救朕的爱妃和皇儿,若是他们有何不测,那你们以后也不用再在朕的面前出现了!”
听到此话,太医们的脸色大变,额头的汗紧密渗出,为首的太医连忙叩首道:“皇上,恕微臣直言,玉贵人腹中的胎儿已然滑落,无力回天了。而玉贵人倒是无恙,只需静养一阵自会痊愈。”
“那朕的皇儿为何好生生的会滑落?”
“好像……是娘娘不慎喝了什么,才会如此的。”
皇上的脸色阴沉,眸中带着杀意怒斥着:“究竟是谁!竟敢加害朕的皇儿,若是让朕查出来,定要灭他九族!”
玉贵人此时已悠悠转醒,惨白无色的脸上,两道似撇非撇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道:“皇上!求您为我们的皇儿鸣不平啊!一定要找出真凶,祭奠我们的皇儿!对了!安胎药!一定是那碗安胎药!”
“安胎药?”皇上一听,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解的责问道:“是何人给你开的安胎药?”
“不是皇上您命人为臣妾煎的么?”
皇上一听,雷霆大怒道:“混账!究竟是何人敢假传朕的旨意!朕一定要彻查此事!”
而后,他转首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首席太医,询问着:“玉贵人究竟是服用了什么东西才会如此的?”
“是……红花。”
皇上听此继续道:“今天都有何人去太医院取过红花?”
那太医想了想,回道:“最近几日都未有人去取红花,哦!对了……梅太医生前倒是拿过一些,但去向不明。”
皇上一脸阴霾,可眼眸里却蕴藏着一抹深意,肯定道:“哼!看来应是梅贵人所为了,来人啊!”
侍卫总领孟长青闻声走了进来,皇上怒喝着:“传朕旨意,梅氏一族意图谋害皇嗣,你速去捉拿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梅月宫里失去了往日喧哗的热闹,凄惨冷淡。那些势力的奴婢见风使舵,见梅贵人不得势了便一个个懒散怠慢。
见此,梅贵人心里不免悲从中来,感慨着:“一生经历一次的爱恨情仇,目的只是听一次花开的声音,看一次花落的寂然,然后散场等待……也许并不容易,伤害却轻而易举。”想到人心的险恶,想到皇上的绝情决意,她的心仿佛在烈日下炙烤,焚烧殆尽。
她独自一人踏入这朦胧的夜色中,抬头仰望,天上的繁星若隐若现,努力的在发光。零星的分布着,像是被人遗忘,一如她一般,孤独,寂寞。
忽然,一阵花香随风而来。她抬眸望去,密密麻麻的梨花融成一片白茫茫的花海,微风拂过,宛如穿着素衣的玉女翩翩起舞。空气中氤氲着淡淡梨花香甜的气息,扑人心肺,使人像喝醉了酒,轻飘飘,晕乎乎的。
见此情景,她忽然忘乎所以的跑到树下,像个纯真的少女一般,与花瓣飞舞,与清风歌唱,将烦恼和忧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远远的一个树上,一抹红影站在那里,就像红艳欲滴的朝阳喷薄而出。她眺望了一下不远处浩浩荡荡的人群,低头垂眸望着自得其乐的梅贵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孟长青闻声而来,当看见随花瓣起舞如同仙女的梅贵人时,心中顿时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他长叹一声,无奈的走上前躬身道:“梅贵人,奉皇上之命,送你去另一个地方栖身。”
梅贵人的笑颜,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冰封在脸上,她的心疼的像刀绞一般,眼泪不住的向下流着。
她知道,世态炎凉一切又有了变故。不问原因,只求结果,皇宫中的女人不过都是权利的附属品而已。在这金丝笼中,爱早就被权势给腐化了,有的也不过是冰冷无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罢了。所谓难忘的,就是从来不曾想起,也就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没再做声,只是仰天疯狂大笑着。冰冷的泪已在她的容颜上铸成了一座冰山,屹立不倒……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然而此时,雪凝宫却依旧是阴暗无光。
西门雪懒散的躺在床榻上,神情凝重,眸中却是金光闪闪,像是两株簇动的火焰。忽然,一个身影飘飘而落。
西门雪冷瞥了身着冰蓝色对襟长衫的玉王一眼,淡淡道:“你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坏习惯应该改改了,我可不喜欢总是这样。”
玉王坏坏一笑,调侃道:“难不成雪儿喜欢我明目张胆的来找你?你难道就不怕永远都被囚禁在这雪凝宫中,暗无天日,报仇无门吗?”
西门雪的脸瞬间如同冰山一般,阴风凛冽,艳红的唇边勾起一抹苍凉的冷笑:“本宫的事何时由你来操心了?你管好你自己便是了,一个小小的雪凝宫怎么会关的住本宫?我还从未将那些庸俗的女人放在眼里,待到我出去之时,便是那些女人生不如死之日。我的仇是要报,但报的方法就是特殊,你最好不要干涉我,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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