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有灯火 69.第69章
作者:空空如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回响起陈淮吊儿郎当的声音,本就灼烧的脸颊更加发烫。

  见鬼了!林简神智清醒回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是这个时候醒来,要多尴尬就多尴尬。林简设想了下待会面面相觑的场景,只得继续闭眼假寐。

  刚才一交手,林简就知道和面前之人动粗完全是自找苦吃。

  幸好,下一秒,他已经松手。

  她正打算抬手揉下被他紧扣过的手腕,没设防他忽然伸手过来。

  “你干嘛?”她警觉地后退数步。

  随着侧边被他的掌心带过,下一秒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烟盒,“没人告诉你高反不准抽烟么?怕你控制不住烟瘾,我就做下好事代劳解决下好了。”

  “还我!”她下意识地飞扑过去。

  “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陈淮并没有看她,只是把那烟盒举过肩头,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前面走去。

  妈的!林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一直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外,林简直接学着就地攀爬的动作,左手攀在他的肩呷,右手高举过肩,打算一把将她自己的烟盒给抢回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她的右手刚高举起来,他已经利索地把烟盒放进他自己的裤袋。

  她的右手改而利索地去拽他的裤袋。

  “淮哥,还没睡啊?”隔壁孙雯雯的房间突然开门,她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来想出来打声招呼,这一看,见着林简整个人都后贴在陈淮的背上,孙雯雯立马看得火冒三丈起来,她还没发作,耳边已经传来林简的撒娇声,“淮哥,你怎么说硬就硬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孙雯雯听得面红耳赤,砰得一下,她已经赌气地把房门给重关回去了。

  “进修过表演系?”陈淮身上还挂着猴子似的林简,他脑袋微微后转,面无表情地问道。

  “天赋好没办法,鄙人是自学成才的。”林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从他后背上溜下来,清了清嗓子,“硬。不过三秒,怎么回事?知道你郁闷,这包烟就当姐们赏给你压惊用了!”声音清亮地附近几个房间都应该听得到,她说完后随意吹了个口哨,像是随意将至的夜莺啼鸣。

  一觉好眠。

  第二天孙雯雯一路上都没好脸色,不过好歹没有招惹林简。到达汉密后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出门时,大家伙都扎好绑腿。

  林简在此之前也没经验,依样画葫芦地扎好绑腿。

  虽然有心理准备,随着到了蚂蝗区,一抬头就看到林木枝叶上全都是密密麻麻地蚂蝗,饶是林简这种习惯重口味的人都有点心理不适,而孙雯雯更是时不时地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大家伙走到半路,挑了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吃午餐补充体力。

  其中爱美的徐源最惨,他把绑腿解开,裤腿一捋上去,白净的大长腿上面起码悬挂着十几条放大版的蚂蝗,上面遍布血水,看着很是吓人。

  “艾玛!”徐源被吓得脱口而出,吸饱血的蚂蝗像是变异放大的虫子,徐源惊惶之下捡了片叶子抵在手上,之后用力去掸吸血吸得正欢的蚂蝗,他一用力,其中一条最粗壮的蚂蝗硬生生被他捏爆半条,只不过连着头部的半条还是扎在皮肤里,不安分的往外蠕动,看着令人作呕。

  孙雯雯吓得大惊失色,迫不及待地让章凌波帮她一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这作呕的吸血虫。

  林简看着徐源被蚂蝗恶心地脸色发白,找了根树枝在手上打算用这个帮徐源小腿上的蚂蝗踢走,她一边尝试着用树枝勾走蚂蝗一边淡淡开口,“你心也够宽的,这么多条蚂蝗挂在你腿上吸饱血了都没察觉到,这一溜的腿毛都白长了!”

  “流年不利!不过你也不亏,好歹近距离欣赏了小爷的大长腿和腿毛!”徐源的确没有林简胆子大,不过口头上依旧不认怂,还有精力和林简油嘴滑舌。

  他话音刚落,陈淮忽然走了过来,闲闲看了一眼徐源惨不忍睹的小腿。

  “你该不会也迷恋上小爷的盛世美腿了吧?”徐源和陈淮接触不多,走到这里大家伙都差不多要了半条命,就他淡定地像是长途散步似的,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他这人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陈淮打量了一眼,右手拿着的塑料袋口忽然对着徐源的小腿倒了下来,随即有白色的颗粒洒在蚂蝗的区域,没多久,刚才还精神抖擞各自蠕动的蚂蝗就萎下来化作一滩黏糊糊的体液,看着同样令人反胃。

  “啊啊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化。尸粉?会不会让我的皮肤过敏留下后遗症?”徐源后知后觉地弹跳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盐都没见过吗?”林简想明白用盐让蚂蝗脱水的原理,将了一句徐源。

  “真的是盐吗?”徐源被蚂蝗弄得有点神经质,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几秒后好歹也是轻声和陈淮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