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胄荣华 第55章 争执
作者:紫曦是只小狐狸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周承曜再怎么爱屋及乌喜欢两个哥儿,毕竟也刚被尿了一身,此刻心里正梗着呢。倒也不是不喜欢这两个小家伙了,只是四下人多,再尿他一身恐怕就要叫人笑话了去。

  可两个小家伙像是约好了一般,朝他挥舞着小手,当真是十分可爱。

  他的心底柔软无比,毫不犹豫地从奶娘手里接过一个孩子,一颠一颠地哄着。过了一会儿,又将另一个小家伙抱过来,逗了一会儿。

  这场景在谢子钺眼里十分新奇,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果然是真的。他才几日没见周承曜,周承曜竟连抱孩子都会了。奶娘注意到谢子钺的目光,好心地询问谢子钺要不要宝宝孩子,谢子钺着奶娘手里的小东西,又小又软,仿佛一碰就会坏了。他吓得抖了一下,忙挥挥手拒绝,还是不要随便抱的好。

  可看周承曜爱极了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将手伸到周承曜怀里抱着的那孩子脸上,轻轻摸了摸。谢子钺笑了,真是如同嫩豆腐一般的娃娃。

  一道幽怨的目光像周承曜看来,周承曜看见小姑娘十分不满地看着他们这边,难道是还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周承曜心底幽幽一叹,温暖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

  将孩子交给奶娘,周承曜落座下来。谢子钺笑嘻嘻地打趣他,“也不知表兄是什么时候学的,连孩子都会抱了。”

  周承曜修长的指在陈檀桌上轻敲,“算着我这年纪,是应该娶妻生子不能再拖了,还是早些学会了好。”

  谢子钺举箸的手顿了一下,不能自已地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不能再拖,你倒是快些啊。”

  周承曜瞪他一眼,“我且算是有个意向的,你呢?”

  谢子钺没少为婚事被家中长辈说道,周承曜现在又补上一刀,实在让他头疼。

  温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样难过,他不是那个爱慕她的人了,他和谢子钺谈笑风生、眉来眼去,好似别人都不存在似的。心下被用钝器划拉开一大个口子,割得她生疼。白玉杯里盛着上好的桑落酒,温暖看也不看,两指拈起玉杯仰头一口吞下,又将青釉鸡首壶中的酒倒入杯中,再次一饮而尽。

  她连着喝了七八杯,便是温媛都觉着不对了,“三姐姐今日怎么喝了那么多!”

  庄静婉将温暖手里的壶抢过来,“桑落酒可不是果酒,醇厚得很。也不知你今日是怎么了,就算再不开心,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

  温暖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豆大的泪珠,越流越急,“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控制不住地想他和谢子钺的事,控制不住地想万一他对她说的那些承诺都是假的该怎么办,控制不住地想喝酒,让酒麻痹自己的内心。

  庄静婉摇了摇头,“温暖,你可是……”她看了看不明所以的温媛和周薇,什么都没说出来。

  凤箫声动,歌女柔软腰肢、长长水袖在温暖的眼前飘过,天旋地转。她如水的眸子中透出迷茫、不解、愁苦,兀自听看了一会儿乐舞,傻傻地笑了起来。

  周承曜先见她喝了许多酒,现在又醉得不行,气得面色都变了。他招来周至,轻声说了些什么。

  温暖不支,眼看就要一头扎到几案上,温雅一把拖住她,这才没让她当众丢了面子去。温暖是晕乎着,但余智尚存,感谢地朝温雅一下。

  温雅歉然地笑笑,“三妹妹恐实在是撑不住了,我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温媛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露着细腰的胡姬在跳很是新奇的胡旋舞,原是她应该送温暖回去的,可她是在舍不得错过这么精彩的乐舞,只能将就着温雅把人送回去。在她看来,二姐姐虽然和大姐姐是一个姨娘生的,但没什么坏心眼,由她送温暖回去也还算放心。

  温雅和秋菊一块儿搀着温暖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过几重院门,温暖一路走一路都还在静默无声地流泪。

  温雅叹了口气,“你这样,可是和他有关?”

  温暖浑身一震,似是醒了几分,“二姐姐,你为何要做那人的探子?”

  温雅愣怔一会儿,苦笑一声,“三妹妹可是恨我了?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也不想这样做。他答应我,以后会给我找个好人家。我出身和大姐姐一般,我知道大夫人和嫡母对庶子女都十分宽厚,必不会在婚事上苛待我,可大姐姐和姨娘却不是省心的。我只怕大姐姐和姨娘走了邪路,嫡母和大夫人彻底不管我了才这样的。”

  温暖的心像在油锅了滚了一遭,先前她和处处为二姐姐想着,没想到人家早就为自己打算好了。她甩开温雅的手,踉跄着靠在秋菊身上,“你口口声声说我娘亲宽厚,不会苛待你。下一刻便去找了靠山,生怕我娘亲因温昕的事迁怒你,你心里未必觉得我娘亲宽厚吧。哦,不,你这靠山应是在温昕出事前找的吧,二姐姐,你的心和大姐姐一样,太大了。”

  温雅垂了眸,有几滴泪珠落下,“三妹妹愿意这样想,我也没有别的法子。”

  温雅娴熟、楚楚可怜原来是她一贯的伪装。

  温暖看她哭,头疼得慌,对秋菊道,“扶我回房去。”

  温暖慵懒地靠在枕上,带着醉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些年的姐妹情,几分真假已经不清了。记忆中的二姐姐总是柔软满含愁绪地样子,怯怯地跟在人群后面,别的姑娘说到好笑的,她也只是抿一抿唇。

  “秋菊,今日我和二姑娘说的话,不要同别人说道。”二姐姐想怎样为自己谋划便谋划吧,反正也与她无关了。

  “与我也不能?”一道男声幽幽在耳边响起。

  温暖抬头,抬着一双迷离的眼儿看他,面冠如玉、清雅高冷外表下的他,不知藏了颗怎样的心。她软绵绵地抬起手,指着门,“你出去!”

  “不出。”周承曜索性一股脑地脱了丝履扔到床下,爬到床上来,一把抱住温暖。

  他抱得紧,温暖怎么挣也挣不出来,她恨极了自己任他鱼肉的样子,低泣着道,“你明明说过不再闯我闺房的!”

  他凑过去吻她,温暖将连别过去,他落了个空。他有些失望地道,“那时说的是‘本王’,端王自然是不能再闯你的闺房了。可现在来的是我周承曜,怎么就不可以了?”

  温暖满腔酸楚,“你就是个骗子,周承曜不是端王?你不是端王?还是你不是周承曜?是谁说了再来是小狗的?”

  周承曜笑了,软着声哄她,“是是是,暖暖说的都对,就当我是小狗。”他低头去寻她温软的唇,手也不安分地从她的后背滑下去,游走在她细软地腰间。温暖地双手挣扎着,却被他又另一只手反剪在身后。无论她怎样闪避,都避不过他,那吻重重的落在她的唇上,他的舌撬开她的唇舌,长驱直入。

  她惊恐地睁大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可就是如此,她还是一直瞪着他,像是要看到他心底里去。他越发地放肆,她忍无可忍,用力咬在他舌上,满口血腥味儿蔓延开来。

  他吃痛,气喘吁吁地瘫在床上,仰面看着账顶。账顶的缠枝莲花纹繁复绚丽,就如同身侧地小姑娘猜不透的心思。他转眼看她,她已经十分警惕地离他三尺远。

  “温暖,你怎的又不高兴了?女儿家的小心思都是如此之多吗?”在席间,他看她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他的心里也升起一股无名火。他气她不爱惜自己,他也气自己不能让她一直快快乐乐的。

  “还不是因为你。”温暖嘟囔了一句,本是在床角抱膝跪坐的她一个趔趄向前栽了去,周承曜连忙直起腰板,小姑娘便落了他满怀,馥郁芳香窜入他的鼻尖。他这才意识到,她还醉着呢,便是连坐都坐不稳了。

  他扬手将她发间的钗、簪都卸了,放到床侧,她如瀑的青丝便垂落下来,丝丝缕缕入了他的心,他将指插入她发间,以指为梳,替她顺发“我怎么了?”

  温暖在他怀里含泪颤声道,“你和那徐帆一样都是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十分不堪的衣冠禽兽。你说徐帆嫁不得,可你也不见得比他好。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和谢子钺的端倪,你们在我家中就眉来眼去,实在是欺人太甚!”

  小姑娘咕咕哝哝地控诉了一堆,周承曜听得都觉得自己耳朵发了岔,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拿我和徐帆作比?我和子钺又怎么了!”

  温暖推他,却不料他抱得紧紧的,半点儿活动的余地都不给她。她十分生气地抬手就在他脖子上挠了一道,“你和谢子钺虚凰假凤,情愫暗生,我看得出来的。”

  周承曜斥她,“温暖!”他真是要被这小姑娘气疯了,他和谢子钺在她眼里怎么就成了断袖的关系?“子钺是我表弟,更是我的左膀右臂。”

  作者有话要说:哎,暖暖也是个很会脑补的孩子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