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拾陆章孽债
漫颜麻木了,她甚至都快感受不到颈窝处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冷笑出声,“孽债。”
肖旭臣从她的脖颈处抬起头,碧绿的眸此刻已经恢复成了黑色。只是,他的唇边,一片鲜红……
是的,当看到她脖颈处的血管时,他又想起森林那晚。
她的血很美味儿,他没有控制住从心里奔涌出来的兽谷欠。
这个女人,让他有些疯狂!
肖旭臣看着她颈窝处狼藉的血红牙印,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可才碰上,漫颜便敏感地往后退。
“你走吧。”
她平静地直视他,眼神还有点空洞。
他愣住,她又冲他喊,“你走啊!我不想再看见你!”
漫颜的情绪崩溃,同时眼角湿润了一片。肖旭臣看着自己落在半空中的手,黑眸微沉,闪过一丝歉意后的落寞。
最终,他离了去。
只剩一个人的房间,漫颜感觉很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她颓废地坐在地上,抱住无助的自己。
哭泣,似乎是她唯一的发泄方式。
这一刻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跑到梁怀文面前,却失了勇气。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圆下这个谎。梁怀文更不会相信,这一切只是误会。
但,她还是给他打了电话,毫不例外的,都是无人接听……
漫颜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直到眼睛发肿,又听房门被敲响。
她已经不期待外头的人会是梁怀文。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敲门的人,真不是他。
“这是一位客人让我转交给您的。”
服务员将手里拎着的纸袋给她,漫颜接过。里头放着的是医用纱布和酒精,还有一些消炎药。
这些东西是谁送的,她自然知道。但是,她会稀罕?
呵!
漫颜冷笑一声,越过客厅,拉开房间的窗户,负气地将手中的纸袋往空中一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都见鬼去吧!我才不稀罕!”
她发泄似的喊了几声,接着关上窗户,拉上帘子,又是坐地上一阵掩面痛哭。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肖旭臣就站在另一栋楼的楼顶,她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在眼里。目睹完这一切,他的脸色仿佛比黑夜还要阴沉几分,唇角微微一动,竟露出一丝苦笑。
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
翌日。
漫颜几乎一整晚没有休息,才清晨,她便蹲守在梁怀文的房门口。
她给他电话,他不接。她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果真,在她守得腿都快蹲麻时,梁怀文开了门。
他手拿着公文包,准备出门,在瞧见漫颜后,却是熟视无睹,最终他还是被她拦住。
在长廊上拉拉扯扯并不文雅,梁怀文随她回了房。
“你想解释什么。”才进客厅,他便先开了口,只是语气里,更多的是不耐,他似乎一点也不想听她说什么。
漫颜却着急道,“我和肖旭臣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相信我!”
梁怀文睨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露出一个讥讽笑意。
“你不是说过,我们之间要彼此信任的吗?”漫颜可怜楚楚地望着他,他却认为她在装。
“如果昨晚,你是我,你会相信吗?”
“我会!”
漫颜不假思索地回答,却得来他更大的嘲讽,“别自欺欺人了!”
“我知道,像你们这类的女生,都有个特点,那就是爱喜新厌旧。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吧,我没有给你过什么,所以,你就谷欠求不满了?你和肖旭臣在一起,他给了你很多东西吧?钱?权利?还是性谷欠?”
“其实,你厌倦了和我在一起,可以早点和我说一声,没关系的,我同意分手。我就是特别不能接受,你脚踏两船,还演一副苦情戏,真让人恶心!”
梁怀文厌恶的语气,让漫颜心尖一疼。她看着他,深情地望着他,有些话却不知该如何出口,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明明她自认为没有错,可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她来背锅?
“在我心里,你才是最优秀的。和你在一起,我没有想过任何人,我也没有和肖旭臣有过任何暧昧不清的关系,我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怀文……”你怎么就不原因再相信我一次……
“你别说了,我们就这样吧。”梁怀文打断她,意思明了。接着他又拿起一旁的公文包,准备离去。
他不再相信她了,即使漫颜用尽了全身力气抱住他。
“不!我不要分手,我不同意!怀文,我不同意!”
漫颜几乎到了哀求的地步,但当一个男人狠心下来的时候,不管你怎么挽回都是没有用的。
他没有怜悯她的哭泣,力气大的将她一甩,漫颜踉跄倒地,接着,来自他那无情的声音便萦绕在她耳旁,“漫颜,我不会要一个破手的女人的,你好自为之!”
“……”
梁怀文最终没有多看她一眼,在他心里,她已经是个破烂。
漫颜想到这个词汇,苦涩的心情,犹如世界末日那般,令人难受不已。
这一天的她,几乎没下咽过什么东西,甚至连水都没喝几口,喉咙里仿佛被塞了一块酸柠檬,一动就是哽咽,一哽咽便是哭泣。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肿胀的都无法闭上。
*
在阴城的最后一天,漫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在她机械地整理着行李箱时,手机里却发来一封短信。
是个陌生号码。
她本没有心情去看,但屏幕上显示的图片二字,让她下意识去打开。
短信内容,确实只是一张照片。
可照片内容……
漫颜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画面,只觉自己的脑袋在‘嗡嗡嗡’作响。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在快崩溃时,手机里,又忽然来了一条短信。
内容很简单,是照片拍摄的所在地址——皇城酒店,0278。
漫颜几乎没有思考什么,放下手中的衣物,就出了门。她有些疯狂,有些崩溃,飞一样地奔跑到对面酒店。
她质疑那张照片的真实性,她不相信他们会背着她做出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