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玉就算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常耀长老那如利箭般的目光。
她将头垂得更低,态度更谦卑。
“是的,早上我拿着给灵灵准备的新婚贺礼去找她时,看到她和天寅朝山下去了,我感觉事情有异就禀告给红叶姥姥,没想到灵灵竟然真的和天寅······”
“私奔”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常耀长老喝道:“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要轻易下定论。”
俏玉连道数声“是”,就退到红叶姥姥身后。
红叶姥姥态度却和俏玉不同,狐王闭关,这里除了常耀长老,就数她的资格最老,说话也最是有分量。
俏玉不敢说的话,却不代表她不敢。
“只怕这定论不下也得下吧。”
“你什么意思?”常耀长老横眉。
红叶姥姥冷肃着脸道:“现在罗刹城的迎亲队伍就在门口,灵灵这事动静闹得这么大,迟早都会惊动他们,罗刹城主就算名声再不好,恐怕也不会娶一个跟人私奔的妻子吧!”
常耀长老气得不行,可是自己孙女理亏在先,所以纵然红叶姥姥所言难听刺耳,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没有找到水灵灵之前,他说话的底气都不足。
“那你想怎么样?”
既然红叶姥姥说出这番话,想是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果然,只听红叶姥姥道:“我想请示王上,将新娘人选更换为俏玉。”
被点名的俏玉一听,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她心里爱慕的人只有狐王玉绮罗,就算当初族里安排嫁给相月,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更不用说要嫁给已经死了九十九个妻子的君罗刹。
她恨不得立刻就开口拒绝,可这事根本就没有自己说话的资格。
俏玉不由恨上跟人私奔的水灵灵,要不是因为她,自己都被安排成为王上的狐妾。
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给常耀长老,希望他千万不要答应。
“她······”常耀长老话里是满满的不屑,这门亲事是他给自己孙女求来的,自然是除了自己的孙女外,对谁都不满意。
“这事恐怕现在已经由不得常耀长老你来决定了,罗刹城那边拖不得,就算常耀长老不满意,我也会将这个建议禀告给王上。”
红叶姥姥说着就起身离开。
俏玉心中万分不愿,她再三看了常耀长老一眼,总希望他能想出办法,最后还是红叶姥姥在门外催促,她才不得不跟着出去。
屋里人都走空,常耀长老才失去力气跌坐在椅上,面容也瞬间苍老了几分。
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喃喃叹道:“灵灵,你为何不相信爷爷啊,爷爷所有安排都是为了你好啊!”
——
洛云苍的拜帖递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回应,一直等了几炷香后,副城主心里对青丘的怠慢也生起了不悦。
他代他家城主大人娶了九十九次妻子,还没有一次像这样吃闭门羹。
此时此刻不仅洛云苍等得不耐烦,巫七七更是心急如焚。
突然她想起昨天在桃花林里看到那个水灵灵和天寅说的话。
她“哎呀”一声,直叫不好。
“我想今天的亲可能是迎不成了。”
水灵灵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为什么,青丘的护山大阵终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