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已经一个月了,只记得我昏昏睡了约摸一个星期。可以忘记喝水,忘记吃饭,忘记高三暂时渊博的自己。但是,却怎么也忘不掉想忘记的你们和你。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木讷地对视了几分钟,把脸木讷地浸在水盆里,然后木讷地呛醒我自己。像是会疼的机器,臂膀发酸,靠着墙角蹲坐下去,冰凉的墙体,我开始想念你们和你。想想你们,想想你。
那时候,我们不是我,你不是你们。
我的世界里,真实得从来只是我自己。自私也好,孤僻也罢。总之,我秉承一条:害己不害人,该滚则滚,该浑再浑。我只是不喜欢成为自带攻击性的动物,但也并不意味着我纯良无害,是个好人。
我也曾怀疑自己人格分裂,至今也没能弄清楚这是先天还是后天的。总之最要命的是,这习惯已毒害进了骨髓,我奈它不何。人前,以群论数的时候,我像向阳生长的微草,在底线可以容许的范围内,我纵容一切内外生长的胄甲,我会笑,却极少开心地笑,有时候更多的反而是搪塞,我虽不屑于恭维,但若是有人在虚荣聒噪地炫耀时,我也会试着稍微恭维,毕竟他们实在太吵。好的是,身处阳光下,虽然分不清是梦想还是幻想,但此时还会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希望。
最可怕的是夜晚,在人后,莫名的忧伤漫天卷地地袭来,让我从心底发凉,像是会腐蚀的情绪,从胃里开始,丝丝泛疼,蔓延到心脏,遍及全身每根毛细血管。像是被一点点冰冷地冻结,血管贲张,连神经都是痛楚的,每次都难受得指节发白,只有自己知道这种被浸泡在绝望里的感觉,空气也会变得凝重滞胀,让人呼吸困难。每当这时候,脑子里会偶尔浮起刀子在左腕划过的场面,连血液腥甜的感觉都如此真实。好在,我还会疲倦,还会在凌晨两三点劳累地睡去,次日再醒来,擦干眼角何时留下的干掉的泪迹。
“格子,你就是想太多了。”
“格子,一天不要总是忧郁个脸,尤其女生,会早衰的。”李骁又来了。所谓人间男闺蜜啊,其实也不过是个对门邻居罢了。
“李马尧,我楚子格像是那种娇滴滴的酸腐文艺范儿么,别以为自己多了解我。还忧郁,咋不抑郁呢你,还真是。”我毒辣地瞥他一眼,不客气的回敬他所谓的关心。
“啧啧,你这样子,像是个预备高中生么,年纪轻轻,就一身的刺儿,女孩子就该温婉可爱体贴一点儿,哪有像你......嘶,格子你下脚能不能轻点儿,唉呀,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公交车上,我一脚踩在李骁脚上不断发力,看着他疼得变形又不敢发难的样子,强忍住笑。“李马尧,今天新生报名姑奶奶没空为难你,好自为之,管好你的大舌头,婆婆妈妈不好。”“谢主隆恩.....嘶。”
“喂,李马尧,快点儿跟上,男孩子那么磨蹭。”我好笑地催促着。
“格子,拜托,要不是帮你拿那么多东西,我至于那么狼狈么,喂,人性在哪里,哎,别走啊,帮帮忙,喂!”啰里吧嗦,才管他呢,谁让他当着我爸的面,小婿长小婿短的,什么还照顾我,哼,活该大尾巴狼。
其实吧,李马尧挺好的,总之确实比我懂事很多。记得有次爸妈都不在家,我发着高烧倒在门口,他倒是心急火燎地打算背我到最近的诊所,结果他也就比我大几个月,还瘦,怎么背得动我,刚起来就摔了,看他满脸通红满脸歉意,我也就弱弱地笑了。然后在他的搀扶下我们一瘸一拐地到诊所。我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身边只有爸爸在照顾我。据说,自那起的第二天,李马尧便开始练长跑,膝盖上还裹着绷带,说什么背不动格子太丢人了。哈哈,其实,看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我也没嫌弃过啊!然后,然后,然后我爸就一根筋地宣布:我女婿非李骁不可。我亲爱的老爹啊,干嘛没事儿给自己找这么个祸害啊,总之,一场意外,两个人的怨念算是让我老爹给操办出来了。
“李马尧,李马尧,人呢!”
我就出了个神,那家伙就不见了。关键他带着那么多东西呢,也算庞然大物了,唉,果然是个累赘,当个跟班都不靠谱。嫌弃......还是去找找算了。这人,还真是挤得可以。好像我是有点难为他了。好吧,我忏悔了,可是这家伙在哪儿呢......
“李马尧,李马尧...李骁!”气死我了,只见一堆行李放在墙边,李骁正嬉皮笑脸地跟一个小萝莉搁那儿搭讪,不务正业!还真把他老大给忘了!“李骁,我的行李呢?还我。”我压低的怒气跟声音一样平静。不过我还是感觉到对面原本嬉皮笑脸的汉子打了一个哆嗦,“格子啊,不好意思,遇见个新同学,不小心把你给忘了,我介绍一下,我们的新同学穆甜,呵呵,甜甜,这位,我对门的,咳咳,楚子格,你可以叫她格子。”哼,大尾巴狼,每年全校得一千多号新生呢也不见他个个招呼过来,居然敢把我忘了,这是要气死我的节奏啊,喜新厌旧也太快了,好像不太对,总之不管了。这时我才好好打量一下这枚小萝莉,不禁眼前一亮,绑起的小辫从肩上垂下,果然典型的樱桃小口,尤其让我喜欢的是她的眼睛,明澈透亮,仿佛一汪清潭,可以窥进心底,让人觉得干净透彻,额上秀眉,也让人觉得清新舒服。可爱死了。果然,把李骁这颜值狗给勾引了。“甜甜,人如其名,甜到心里,好看,可爱死了你。”我直接的赞叹让丫头不好意思了,脸上浮现两朵红云,李骁眼睛都直了,我一脚踹过去,阴笑笑道“李骁,搬行李,你再好意思看,甜甜都不好意思了。”这下两人的脸算是熟透了,我也不舍得甜甜尴尬太久,便笑道“行了,我开玩笑的,哈哈,那先这样,甜甜我们先走了,有空回见。李马尧,搬东西了。”丫头便站在原地笑着送我们走,李马尧还一步三回头,龇个嘴。唉,瞧这怂样,丢人,二度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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