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将泡好的咖啡递给一脸难堪的舒狄,皱了皱眉,退出了办公室。盛景离依旧站在落地窗前,左手被玻璃划伤的手已经包扎过了,显得有些臃肿。“怎么了,夏沫不承认。”大概是早就知道舒狄会吃瘪,盛景离一脸平静,明明是问句却说出了驻定的味道。舒狄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头痛的厉害,夏沫那句话给他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他一时半会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推荐神级高手在都市http://.moksos./46/46290/\\。“夏沫说,孩子不是我和她的。”盛景离偏过头打量着一脸懊恼的舒狄,嘴角扯了扯,绽放了一丝笑意。“或许,只有无法改变的事实,才会让她承认呢?”舒狄抬头,对上盛景离的视线,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了意思。“dna。”他开口,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甚至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起来。“噗,”舒狄将刚喝进嘴的咖啡吐了出来。“我去,这咖啡,是不是糖放多了。”舒狄一脸抱怨,心情又恢复了之前。舒狄是在第二天早上刚去医院做了血样鉴定后接到夏沫电话的。电话里的夏沫语气冰冷,只匆匆的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舒狄盯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心里还有些发颤。电话里的夏沫说,想知道阳阳的生父是谁,那就马上去z市找她。如果检测结果不是他,那么就只能从夏沫的嘴里得知真相了,所以,这场z市之行,他不得不去。从首都到z市,正常开车要十个小时,坐飞机只要一个半小时。舒狄打电话查询到唯一一班飞往z市的飞机要下午四点才会起飞,果断的决定开车去z市,以他的车技,六个小时,足以。舒狄是在下午四点赶到z市的。当初他为了能取到林阳的dna,曾亲自来过z市,而且对安佑璃和夏沫她们的活动范围都有调查,所以一进城,他就直接向她们的住处奔去。如果没出错,夏沫应该在那里。门铃按了三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今天的夏沫和昨天舒狄见着的夏沫很不一样,昨天的她,一脸的自信和高傲,像极了一位高贵了公主,今天的夏沫却是脸色有些苍白,甚至看向舒狄的目光中还带有几分犹豫和恐惧。“你来了啊!”夏沫轻轻一笑,侧身让舒狄进去。舒狄的心,在一瞬间就不安了。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食物的味道,舒狄的视线落在了饭厅的桌子上。上面,是各色各样的食物,旁边还已经盛好了两份饭,看着食欲大涨。“你做的。”舒狄回过头去看了夏沫一眼,对于夏沫的厨艺他还是很看好的。夏沫点点头,牵过舒狄的手走向饭厅。“开车来的吧,猜到你大概这个时候会来,特意给你做了些菜,你尝尝。”一落座,夏沫就迫不及待的将食物夹给舒狄。舒狄其实早就饿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没有什么胃口。嘴张了张,他在夏沫期待的目光中还是拿起了饭碗。好吧,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吃饱了?”夏沫见舒狄放下了碗筷,也将自己手中根本就没怎样动的饭碗放了下来。“恩。”舒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夏沫。夏沫觉得自己快疯掉了,强迫自己忍住心里的不安和恐慌。眼帘使劲眨了眨,终于了口:“阳阳,是我和你的孩子。”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见夏沫这样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舒狄还是觉得痛彻心扉。“为什么?”舒狄怒吼出声,眼眶有些红润。“为什么?”夏沫抬头向天花板望了望,好不容易止住了往下掉了泪水。“当年,我离开你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我只是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顿了顿,夏沫再次开口,“当年安安因为安佑琳的原因和景离分手,我也一气之下和你分了手,跑回了国内。可是那一年,终究是多事之秋,我的家族,不允许有这样私生子的存在,我的母亲,势必要我打掉这个孩子。那是你的孩子啊,我怎么能忍心,忍心打掉,情急之下,我只有找安安商量对策。”“那时候的安安,刚刚失去了孩子,不过外人是不知道的。我们就将计就计,用我的孩子冒充安安的孩子,保全了阳阳的生命。我们当时想的是,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了,我的父母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不要阳阳,所以,我们一起跑到了z市,等着孩子生下来。可惜,就在孩子生下来的一个月后,安安的爷爷知道了消息,要求安安把孩子送回去,安安没有办法,只有把阳阳送了回去。”“那时候的我们,一个的孩子夭折了,一个的孩子远离了母亲,你不会知道,那些日子,我们是怎样过来的,我们每天抱着阳阳的照片,不吃饭,也不说话。”夏沫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闭上眼不愿去回忆那些伤痛。舒狄的眼早就猩红一片,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滴泪,掉落在了地板之上。原来,他的沫沫,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原来,他的沫沫,是那样的爱着他和他的孩子。“走。”舒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双眼充满了坚定。“走,我们去把孩子要回来,我去给景离说,告诉他这一切。”夏沫抬头凝视着舒狄充满光彩和希望的桃花眼,心里越发的痛了。回去?他们,从来都回不去了。“狄,难道,你就不好奇,安安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夭折了的吗?”夏沫缓缓的开口,见舒狄愣住了的身体,叹息一声,也站了起来。“你随我来。”她拉过他的手,带着他往楼上走去。舒狄心里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他知道,他就快揭晓那些关于五年前所有事情的真相了,可是,为什么,他那么的害怕,害怕的想逃。楼上,数间房间都紧闭着,夏沫却一间间的绕过,走到了楼道最深处的一间门外。“舒狄,这个房间,是安安所有的秘密,记住,无论你看到了些什么,都不要惊讶。”夏沫开口,语气是说不出的严肃。房间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橘黄色的灯光也倾斜而出,晃得舒狄的眼睛有些疼。如果硬要给入眼的那一幕找一个形容词的话,舒狄想,只有“疯子”这两个词才能形容吧。是的,疯子,在打开房门看见里面的一切的时候,舒狄心目中,只有疯子这两个字。如果安佑璃没有疯掉,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安佑璃没有疯掉,那么就一定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如果安佑璃没有疯掉,那么她就不是那个深爱盛景离的女人。偌大的房间之中,鲜红色的厚地毯铺满了整个地板,房间正中,一架雪白的钢琴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和那些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触目惊心。四面墙,没有一个窗户,都用粉色的颜料刷过一层。墙壁之上,三面镜子,一面挂着投影仪。随着房间的打开,镜子反射出了房间中的一切,投影仪也正缓缓的降落,播放着悦耳的歌声。如果说,仅仅是这样的房间,充其量只能算古怪,不能说是恐怖,或者疯子。真正让舒狄惊悚的画面是,那空旷的房间里,有两个人相拥站在那里。一个全身黑衣,眉目如画,微低着头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他身穿的是一件黑色长风衣,衣决有些飘然,看起来格外的冰冷,孤独。他表情显得有几分僵硬,眼里却有些微让人不易察觉的光芒,绝傲又温柔,带着淡淡的笑。那是一个非常卓越的男人,也是一个非常孤傲的男人。男子的手臂半圈,拥着一个全身雪白,只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女子。朴素简单的连衣裙衬得她格外的清新脱俗,却又因为衣摆处的磨损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女子微仰着头,却因为男子的身高挡住了而看不清面孔,但是,从她的样子来看,她一定是欢喜的。这两个人,舒狄都认识,一个是他的生死挚友,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叫盛景离,一个叫林安安。说他们是人,却又好像错了,因为,那栩栩如生的,分明就是雕像,一对爱人的雕像。一个来自地狱,一个来自天堂,带着对爱情无止尽的向往,渐渐的走入了毁灭。舒狄向房间里垮了一步,在看清女子雕像的容颜过后,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快裂掉了。女子的面部,没有任何五官。两座相拥的雕塑,一个眉目如画,一个却没有五官,光秃秃的就像是廉价的塑胶模特,不,就算是塑胶模特,也是有细微的五官的,可是,那个雕像,没有。“这雕塑,是安安一刀一刀的雕刻的。”夏沫的声音在身后徐徐的响起,让舒狄还未平静的心再次落下一颗巨石。一个女人,雕刻了她和她昔日的爱人,爱人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如同新生,而她自己,简单白裙,落寞孤单,却没有五官。这是,为什么?这爱,到底要变态到什么境界。“或许,它会告诉你答案。”夏沫上前一步,与舒狄并肩,望着那面巨大的投影仪。舒狄顺着夏沫的视线望去,便看见原本黑色的投影渐渐变得明亮起来,然后有清晰的画面显现出来。那是一个在投影仪里面的另一个房间,红色地毯蔓延至每一个角落,白色钢琴虽静静的放着,却有细微美妙的钢琴声在响起。画面中,一位女子身穿白裙翩翩起舞,说不出了美妙。渐渐的,舒狄发现,那个女子跳的是需要两个人配合度密切的探戈,一个人跳两个人的舞,显得格外的违和。舒狄愣愣的盯着投影,毫无疑问,里面跳舞的人就是安佑璃。但是,那样的探戈,为什么显得有些奇怪。瞳孔在瞬间张大,舒狄只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一种莫名的疼痛席卷心头,瞬间让他红了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舞蹈看起来格外的违和;为什么,那个关于她自己的雕塑,却没有面孔;为什么夏沫说,这是关于安佑璃的秘密。那是因为,林安安,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