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花儿这话一出,童言不由的慌了神,為了避免杨曼云发现自己的异常,连忙將身子转向了伶花儿和诗雅二人,笑道:「诗雅有你护著我放心的很,如今大哥不在,照顾嫂嫂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我的头上,你又何必吃醋呢!」童言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捏了捏伶花儿的脸颊,以示亲密。只是臉上卻摆着一幅走着瞧得神情。
童言這番看似合理的解釋倒也讓秦梓桐安下了心來,她瞧楊曼雲只是稍微愣了愣神,隨即神色如常。秦梓桐只希望自家表妹莫要太過聰慧,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妙。
楊曼雲本就對剛才童言護著秦梓桐的行為心生狐疑,又聽伶花兒那樣說,不免多想了些。只是童言恰到好处的解释让她将怀疑放在了一旁,只觉得伶花儿话中那句“诗雅都怀有身孕了”格外的刺耳,原来她们能讨得童二爷的欢心,能进童府大门,用的竟是这般不知廉耻的手段。
童言装作无事人一般又赏起了花灯来,只是不敢再和秦梓桐过分亲近,她实在是怕伶花儿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过了一会儿,来赏花灯的百姓渐多,伶花儿着实怕有人不长眼,伤着了诗雅和她肚中的孩儿,便道:“二少爷,这人渐渐多了,为了诗雅的身子着想,我先行带诗雅回去罢!”
秦梓桐也正有此意,这一路上,已经有好些个玩闹的孩童差点儿撞上自己,若不是童言眼疾手快,恐怕会出事,她正愁不知找些什么说辞,如今伶花儿开了口,她正好顺着伶花儿的意开口道:“伶花儿所言甚是,言儿,不如我们陪着她们一同回去罢。”
童言稍作思量也点头赞同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行回府吧。今儿让嫂嫂和表妹玩的不尽性,日后定当补偿!”这赏花灯难得才有这么一次,童言也想好好玩乐一番,但身边出现了这么一位表妹,实在是碍着了她和秦梓桐的亲近,这赏花灯自然也就索然无味了,倒不如早些回去休息,看能否在夜里头和桐儿讨些甜头。
回了府中,童言担忧今夜杨曼云会和秦梓桐睡一块,便装作关切之意询问道:“嫂嫂,今儿可给表妹收拾好屋子了?”
秦梓桐自然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笑道:“自然收拾好了,不过我们许久未见,打算彻夜长谈一番。”
这杨曼云却以为是童言在关心她,脸上竟出现了淡淡的红晕,只偷偷的瞧着童言不说话。
“嫂嫂可要注意休息,言儿就不便叨扰了。”童言表面平静,心里头却是叫苦不迭,连晚上和桐儿亲热的机会都被夺了去,这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呀!
童言百无聊赖的在内院里晃悠着,走着走着竟是走到了伶花儿和诗雅的屋门外。她想了一会儿,这伶花儿刚刚险些让自己和桐儿的关系暴露,为了避免她再口无遮拦,这些事情还是警告一番为妙。
童言敲响了屋门,好一会儿才听到伶花儿出声:“谁呀。”
“是我!”
“哟,什么风把二少爷给吹来了。”伶花儿表面上看似热情,却挡着进屋的路,很明显,她对于童言夜里头过来,仍是心生防备。
童言对于伶花儿将她挡在屋门外心生不满,只是也知自己在她二人面前仍是男子的身份,伶花儿对自己有所戒备也是于情于理。童言缓和了面色,开口道:“好姐姐,我有些事要同你们说说,在门外可有些不方便呢。”
伶花儿显得有些不情愿,却仍是放童言进了屋子。
童言见伶花儿一进屋子就将坐在床边的诗雅搂在了怀中,不由心生羡慕,笑道:“两位姐姐真是恩爱有佳,让言儿好生羡慕。”
伶花儿挑眉道:“你同大少奶奶何尝不是恩爱有佳,羡慕我们作甚?”
“偷偷摸摸难解心头之痒。”童言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姐姐可觉得今儿在灯会上有些话说的甚为不妥?”
“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那事而来,你猜我为何会那样说?”伶花儿轻抚着诗雅的小腹轻笑道。
“言儿不知,还请姐姐明示。”童言自认为她们同自己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却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伶花儿会说出那样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话来,莫非令有深意?只是她却猜不透其中的奥秘。
“你可瞧出来杨曼云看你的眼神与众不同?”伶花儿掩面轻笑,如此一个俊美的富家子弟,自然是惹人喜爱。若不是自己早已心有所属,这童言也不失为一个良人。
“她?我还真未留意到。”童言尴尬一笑,除了初次见面时多瞧了杨曼云一眼,之后只要桐儿在旁,自己的眼里便只有她了。如何能注意到旁人看自己的目光呢?
“还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今天和她只是远远的见了面,我就发觉她待我和诗雅有敌意,今儿在灯会上又稍加观察了番,我终于明白那份敌意是从何而来的。原来竟是为了你!可是她却不知,其实真正的情敌就在她身边呢!”伶花儿颇有深意的笑道。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了!”
“二少爷你以为今儿和大少奶奶偷偷摸摸的拉着手儿无人知晓吗?我瞧那杨曼云也是个聪明人,若是被她瞧个正着,你那些花言巧语可就不顶用了。我那番话在外人面前也就是吃醋的表现,一来提醒你在外切莫张扬,二来让那杨曼云知难而退,她听到诗雅有孕时那神情你可是没瞧见!”
“姐姐有心了,只是不知她会不会知难而退。”童言皱着眉头轻语道,她可不想再平添一些麻烦的事儿。
“二少爷放心,我会再加以试探的,若是她没有那份心思也就罢了。不过若是她仍对你抱有想法,也许会做出一些事来,你防着就是了。不过我最担心的,要是她对我和诗雅敌意太深,说不定会对诗雅腹中的孩儿下手。之前是我大意,竟然忘了这一茬,不过她在府里估计也要住上几日,这事迟早也会知晓的。还请二少爷这些日子多派些人跟着我们。”伶花儿缓缓说道,伶花儿始终觉得那杨曼云不是什么善类,还是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为好,若是放任不理,说不定童言的把柄就被她给掌握了,若是她再威逼利诱,说不定童府这个能庇佑自己和诗雅的安身之地也容不下她二人了。
“言儿晓得了,就不打扰二位姐姐休息了。”童言正欲离开,却又回头挑眉笑道:“诗雅有孕,可不宜做那夫妻之事,这几月里,二位姐姐可要好生忍耐了!”
“你!”伶花儿是又羞又气,诗雅更是羞的将脸埋入了伶花儿的怀里头。
童言见伶花儿一副要打人的气势,忙退出了门外。她抬眼瞧了瞧夜空中那轮明月,心里头有着淡淡的孤独之感,这些日子里,她总觉得秦梓桐和以往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不同在何处,童言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秦梓桐的屋内,杨曼云和秦梓桐已经睡下。
杨曼云很是亲昵的靠着秦梓桐,带着撒娇的口吻道:“许久都未和梓桐姐姐一起睡了,不知不觉,姐姐都已经嫁人了。”
“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可心有所属?”秦梓桐关切的询问着,许是不太适应童言以外的人的靠近,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杨曼云轻轻“恩”了声,还不等秦梓桐问是何人,便又羞答答的开口问道:“梓桐姐姐可知童二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秦梓桐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头却已经了然,原来自家表妹竟是看上了言儿。
“我瞧童二爷待姐姐你极好,定然是喜欢像姐姐这般温柔贤惠的女子了。”杨曼云一语双关,她想晓得童言在秦梓桐心中的地位是如何。
秦梓桐淡淡一笑,言儿待自己好终究是瞒不过旁人的,只是这话该如何接下去,却是有待思量,她稍加思索了一会儿便笑道:“言儿时常说长嫂如母,你说她怎能不待我好呢?要说言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瞧瞧伶花儿和诗雅便知晓了。”
“她们如何能配的上童二爷,指不定用了什么法子有了身孕,以此来要挟童二爷呢!”杨曼云没好气的说着,不知为何脑袋里头突生出了一个法子。她想着,既然童二爷看起来似乎对她有意,而自己又近水楼台,为何不主动一些,若也能怀上童二爷的孩子,说不定二少奶奶这个头衔就是她的了。
“若是言儿不喜欢,又怎会让她们进童家,你就莫胡乱猜想了,还是早些歇息吧,明儿想去哪里,姐姐陪你逛逛。”秦梓桐转移着话题,她瞧杨曼云对伶花儿和诗雅好似极为不满,免不了有些担心。
“梓桐姐姐,你可否让我和童二爷有多些相处的机会,若是这次不把握住机会,我怕爹娘就要将我嫁出去了。姐姐,我们一人嫁大少爷,一人嫁二少爷,岂不是两全其美。”杨曼云幻想着,只顾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全然将秦母写信叮嘱她的事情给忘了。
秦梓桐暗自叹息,不忍打破杨曼云的美梦,只是却不知该如何点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