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十年后 第63章
作者:谢亦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六十一章

  回别墅的路上,梁章才听说了今天网上有人烟他私生活混乱潜规则女学员的事情。

  看过陈菲的澄清视频,梁章满是不忍,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社会再宽容,贞洁观念仍然无法实现男女平等。哪怕陈菲侥幸逃出魔爪,也难保以后不被人歪曲事实当做谈资,说三道四。让贺鹏轩拐去陈菲他们那里,梁章当面致歉反倒被他们关切了一番。

  他换了长裤膝盖的伤看不到,但短袖盖不住双手手肘绑着的绷带,看起来很有点严重,梁章只好接受了被火灾的设定。

  到了家梁章没顾上给自己手机充电,先拿了贺鹏轩的电话给爸妈报平安。

  梁妈妈之前已经被贺鹏轩安抚住了,接了电话就数落梁章:“你说说你,都多大了,怎么吵两句嘴还离家出走?”

  梁章眼角冒出一个十字,微笑地问他妈妈贺鹏轩是怎么说的,一边拿眼刀子杀身边的贺鹏轩。

  梁妈妈说:“人家小贺当然都说是他的错,可你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啊?打小就是这个臭脾气,你自己扣手指数数,你从小到大和我和你爸吵架有哪回不是跑苏浩家或者学校去?”

  梁章:“……”

  我竟无言以对。

  梁妈妈又教训了他会儿,末了感慨说:“你宋阿姨家里这次真是……你要是被我生做女孩,遇到这种事,我管他什么法不法律背不背景的,剁了那畜生我都不带想的。苦了陈菲这孩子了……你宋阿姨说了,今年咱家和她家都不顺,得去庙里拜一拜。事不宜迟,妈妈明天就去一趟,你这孩子今年可真遭罪,非得给你转转运才行。”

  梁章哭笑不得。

  他妈妈以前从不信这个,当年他中考他爸去庙里求了一回,回来可是被她□□了好几天的,没想到现在……

  他当然知道他妈妈这是关心则乱急病乱投医,也没扫她的兴致,如果能让爸妈因此安心些,梁章自然是什么都好。

  正要挂电话去问人到庙里请愿该怎么准备,梁妈妈又想起来跟儿子说让他安慰安慰他爸,没事瞎在网上看评论自讨罪受,现在还气得吃不下饭呢。

  梁章忙跟他爸好言好语地安慰一番。

  他事后看了,虽然觉得糟心,但事态已经稳住,他也没多花心思去关注。

  “爸,你真的不要这样。你看我,一觉睡醒,什么坏的不都变好了吗?你要是再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跟自己过不去,我才要跟着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梁妈妈在一旁帮腔:“我就这么说他的,讲不听,更年期呢他!”

  梁爸爸被左右夹击,只得说自己再不跟这些混账东西一般见识,被梁妈妈拉到饭桌上,给儿子直播吃了一碗面才罢。

  梁章挂了电话正想和贺鹏轩笑话他爸孩子气,就看到贺鹏轩手机通话记录上苏浩的二十几个未接,吓了一跳,赶紧先回拨过去。

  苏浩跟他说话怪声怪气的,一句三个哼。

  他今天可被吓个半死,打电话不接他直接上别墅来了。陈叔他们劝了他没见到梁章人都不肯回去,直到梁妈妈安利了一张梁章睡的香得就差吧唧嘴的照片,他才冒了个单字问候了无辜的太阳,一边怒一边放心地回去安抚自家在网上大开杀戒的老婆了。

  末了,苏浩压低声音说:“梁小章,哥跟你说句实在的。要是姓贺的欺负你,你别忍气吞声,这种事情不能忍,让一步以后就得让几百步。”

  梁章失笑,问他:“你这是从你丈母娘还是从你老婆身上总结到的血泪经验?”

  苏浩操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有个数才好,咱们反正也不贪他贺鹏轩什么,别委屈自己,合着聚不合则——”

  “不合怎么样?”

  贺鹏轩从梁章手上拿过手机,硬邦邦地问。

  苏浩:“……不怎么样,啊哈哈哈,梁章没事就好。那什么我丈母娘喊我呢,回头再聊啊!”

  “哈哈哈哈!”

  梁章笑得打跌,陈婶来喊他吃宵夜他都没停下来。

  夜宵过后,梁章精神头还很足,见贺鹏轩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索性让他跟自己回房间。他一副要讨论严肃话题的表情,让贺鹏轩悬着一颗心。

  梁章说:“我想先跟你聊聊咱们的事,贺鹏轩,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约法三章。”

  “……我以后尽量不干涉你。”

  贺鹏轩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控制欲太强,不论是对事业还是对梁章。

  梁章看他一脸认真,摇头失笑:“贺鹏轩,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管着我的。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对吧?”

  孤苦无依了许多年,梁章最明白有一个人愿意管着你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贺鹏轩想到他写给自己的歌词,表情放松开,眼里染上笑意。

  梁章后脑勺挨着他的肩膀,仰头说:“我特别不喜欢吵架,所以,以后有什么问题我希望你能多给我一点信任。”

  “我就不像你,上回那谁谁都跟你求婚了,我不是也没藏着掖着,有什么话都当面跟你说了不是吗?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当笑话听的吧,刚看到小高微博说她老板被火辣洋妞捧花求婚现场一片起哄说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难道不窝火吗?再说回咱们今天吵架的事,如果你跟我确认过,就不会生这种莫名其妙的闲气……贺鹏轩,我告诉你,要牢记你的烟历史,你现在是有前科的人。”

  贺鹏轩笑得愈深,“通常而言,我的记性比你好。那第二呢。”

  梁章拿后脑勺磕他,瞪他一眼继续说:“说到第二,我要不是今天已经气过几回超支了,我非得打你一顿!酒驾,超速,闯红灯!你可真够能的啊!万一要是撞了人,你是打算学人家花钱摆平还是进去待几年再出来?要是来个两败俱伤,你是要我内疚一辈子还是怎么着?”

  今天家里太混乱,寄到家里的一打交通罚单没来得及被毁尸灭迹,让梁章瞧了个正着。

  这种原则性的问题,贺鹏轩自然没二话。

  “那第三呢?”

  贺鹏轩态度简直称得上乖巧。

  梁章说:“为显示我们家的民主,剩下一个你说了算。”

  贺鹏轩被他的民主“惊喜”到了,慎重其事地考虑了一会儿,才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跟我生气,骂我打我都好,别往外跑。”

  梁章像鸵鸟似得把头埋起来,小声说:“那什么……我不是有心的。”

  贺鹏轩知道他说的是无意中打到自己脸的事,他亲梁章的耳朵,“我知道。”怕他往心里去,又问他想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顿了顿,梁章说:“我今天突然想,我现在什么也不缺,占的东西太多心里……不踏实。贺鹏轩,你说我把那些歌,以前的以后的,赚来的钱做基金,拿去赡养孤身老人或者抚养孤儿,你看怎么样?”

  他从不过问钱的事,除了和we的工资卡在自己手里,其他钱都是贺鹏轩在打理。上回贺鹏轩让他看报表,他光是看个总数都觉得吃不消,耍赖全丢给他了。

  今天在把保险箱锁进银行的时候,他当场就差点要反悔了。

  但他知道,这个秘密不能被他抓在手里,贺鹏轩不去看,它也不是安全的。

  想到时空钥匙,想到死而复生的爸妈,想到几乎给他开挂了一样的贺鹏轩,想到空缺了十年的记忆和梁小章,他就觉得非常恐慌。

  人说,有舍才有得。

  像梁章这样的务实主义者,不劳而获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还是王长征来报备最新舆论情况时安慰他说的:“咱现在都是款爷了,要是他下回再敢来,买十打水军干死他!”提醒了他。他不再是那个贫瘠的只剩下一条命的梁章,除了想紧握在手里的亲情、爱情,他还有很多可以做出取舍的东西,首当其冲就是钱了。

  贺鹏轩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忧虑,怔了下,点头道:“那我以你的名字……”

  “别,除了钱别跟我扯上关系。”

  梁章自认目的不纯,可不敢要这份功德。

  贺鹏轩还以为他犯了懒劲,简单地和他报了几个数据:他现在的资产情况,基金开启大致所需的基本预算,试点成本和预期效果。梁章听得一脸蒙圈,干脆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管事的人别太贪,能办实事,别瞎搞名头圈钱,也别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别人就行。”

  贺鹏轩了然,说他会安排,成果出来了他再看。

  临睡前,贺鹏轩给他换了药又略显笨拙地给他缠上保鲜膜,正要领着去洗澡,就接到电话需要一份紧急文件。梁章催他去他不肯,被勒令不准动手动脚的贺鹏轩还是磨蹭了会儿,给他换好睡衣才去了书房。梁章没管他,专心酝酿睡意去了——他要还明天一个鲜活毒舌又睿智的梁老师呢。

  贺鹏轩处理了事情,过来想跟他亲昵他都挥手把他赶去洗漱室了。

  贺鹏轩打算速战速决和他一起躲被窝,一拉开盥洗室的门就愣住了。

  ——生日快乐!笑一个^3^

  镜子上,白色牙膏写着的字,醒目而端正。

  贺鹏轩回头看梁章,见他往被子里缩,把头发都藏得严严实实,会心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