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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站了起来，目光环视了一圈，微笑道：“现在请你们出去吧。”
“出去？”百灵秀眉紧蹙。
“是啊，你不出去我怎么给你爷爷治疗？”
百灵愣了下，本还想说要留下来，却被柯奶奶拉住说道：“咱们出去吧，我相信小辰。”
“奶奶……”
“别说了。”
几个人离开了病房，包括陈院长。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苏辰和彭久祥两人。
苏辰在事先准备好的热水盆中洗了洗手，道：“把上衣脱了吧。”
老校长动作较慢，很吃力地托起身子，彭久祥见状，不在顾及神医的脸面和地位，上前搀扶，完全成为了一名下手该有的态度。
苏辰走到老校长身旁，略微沉吟，手指活动了下，轻轻一拍，手指贴在了老校长的后背上，富有节奏地开始揉搓。
身为神医的彭久祥在看到苏辰这娴熟的动作之时，不由一惊，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脸部肌肉在抽动。
那手掌像是老树皮似的，一点也没美观，甚至凹凸不平，像极了地上的石头。
只是他迅捷有力的动作，十分了得。
随后，彭久祥目瞪口呆地望着苏辰的动作。
每落一次手掌，无根红色的手指印出现在背部上，行云流水般揉搓之后，那手印渐渐散开，像是水面绽放的涟漪。
彭久祥看得傻眼了。
他很清楚，能够把人体中的血液轻松从容地显现出来，是一件难之又难的事。但这事在苏辰的手中，简单至极。
“忍一忍，会有点疼。”苏辰出声提醒。
“嗯。”老校长闭上双目。
啪！
掌势从上到下，翻转不停。
呼！
随着推拿的速度加快，老校长的整个后背如樱桃般红润。
“嗡——”
纵然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老校长依然疼得发出闷哼，额头已布满汗丝。
彭久祥拿起准备好的毛巾擦拭，与苏辰通力合作。
“马上就好了。”
手指律动，老校长背后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不断颤动。
接着血液散去，渐渐地整个背部恢复了正常。
“彭神医，帮我抓住老校长的双臂，控制血液。”
若是一般医生自然是无法了解苏辰的用意。
观察许久，并且明白其中意味的彭久祥瞬间抓住了苏辰这话中重点。
“嗯！”
老校长忽然觉得后背如火炭一样在炙烤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如同像是被剥皮了一样难受。
与这种感受伴随的是，蚂蚁般的啃噬在骨头上，却是酥酥麻麻的。让整个颈椎如同畅游在海洋之中。
啪！
苏辰掌势一收。
彭久祥失声惊呼：“这怎么可能？！”
定睛看向老校长的脊背，一粒粒黑色的血珠浮现在皮肤上。
这是老人常年积累在体内的毒素。
“好了！”
苏辰长舒了一口气。
彭久祥迅速拿起毛巾，擦拭老校长的后背。
老校长躺下后，没了痛苦折磨，瞬间觉得精神疲惫，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苏辰淡然一笑。
这时，他身形摇晃了下。
“小兄弟，你怎么了？”彭久祥看出苏辰的脸色不太好看，甚至有些细微的汗丝在脸颊上。
苏辰扶住椅子，站稳身躯，脸色从苍白色，渐渐恢复。
几分钟后，苏辰抬起头，道：“我没事。”
“我可以帮你看看。”身为神医的彭久祥走了过去。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苏辰抬起手。
看着苏辰疲惫的模样，彭久祥心潮澎湃。如果只是普通的推拿，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个年轻人的精力抽空？
他虽然不太愿意有这样神奇的医术存在——但是，眼见为实，他不得不信。
苏辰缓缓坐了下去，随着呼吸的平稳，身体状况也基本恢复了正常。
噗通——
彭久祥忽然单膝跪下。
苏辰惊讶道：“你这是干什么？”
“拜师！”
事已至此，彭久祥再也无需顾及脸面了。
这等绝技，如果能够学成，那绝对是一件造福人类的事情。
“彭神医，你快起来。”苏辰皱眉道。
“请您不要叫我神医，在您面前，愧不敢当！”彭久祥认真道。
苏辰哭笑不得。
“那你也不要这么大声。老校长还在休息呢。”
“请收下我吧。”彭久祥再次恳求道。
苏辰微微叹气，摇头道：“彭神医，这其实不是什么医术。”
“不是医术？”
“它能救人，同样——也能杀人！”苏辰语出惊人，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坚韧。
彭久祥吃了一惊，他不明白苏辰这话的意思。
苏辰抬起手掌，说道：“这是武学……”
武……武学！？
彭久祥浑身巨震。
很久很久以前，彭久祥小的时候，心中也有一个武侠梦，梦想着终有一天他也能仗剑天涯，学一技之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长大以后，他所学习的知识与科学在不断告诉着他，那些梦想只是存在电视和梦境中的假象，从来都不是真的。
然而今日——
有人忽然站在面前对他说，这是武学……
数十年建筑的三观和知识体系，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世间，真有这种奇人，真有这种武学？
“这种武学从小就得练起，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日积月累，常年不断……而且，这也只是打基础罢了。”苏辰缓缓说着，“而你已是年过半百之人。不仅如此，想要学习这本事，还要看天赋，一千个人里，都未必有一个人合适的……”
彭久祥失望地摇摇头。
“您的意思是？”他开始用敬语。
“哈，你猜对了，我就是千里挑一的那种人。”苏辰笑道。
“——”
彭久祥咳嗽了下，厚着脸皮道：“我是说，我有孙子，自幼学习中医，我可以把他送到您身边。”
苏辰微怔。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彭久祥这么执着，竟想让自己的孙子来受这等折磨。
叹了一口气，
缓缓伸出犹如苍老树皮的右手，卷起袖筒……
彭久祥看清苏辰这右手臂之时，双眼之中尽是不可置信。这手臂……苍老，难看，甚至有些恐怖……拳头上像是附了一层铁皮似的。
苏辰的声音响起：“你舍得你的孙子受这样的苦吗？忍受这些折磨，然后从一千个中挑出一人……”
彭久祥一屁/股坐了下去。
苏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脑中浮现昔日的回忆，当初的他，何尝不是被逼无奈，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
上天垂怜，苏辰便是那个千里挑一的人。
他深知这里面的苦，如果有的选，他宁可平庸一生，而不愿经受这些非人的折磨，只是有些路，只能在被迫中行走，在寂静中中崛起……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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