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庄园 小泊解围
作者:鬼典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打开淋浴,见还有热水,就让小泊冲一下澡,然后洗洗头,不然用湖河生冷的水淋过的头发,不用热水、洗发膏洗一洗,头发会“擀毡”的。

  小泊进了浴间,但她不关门,样子象为我站岗放哨。

  齐彩凤苦苦一笑,“这孩子有些野性。”

  我说,“你一语中的,眼光犀利!”

  “她是谁?”齐彩凤紧着问我。

  我说,“她妈前世是我爸的一匹枣红马,在一次战役中,用它的身躯挡住了射向我爸的箭,那年,它十三、四岁豆蔻年华,就那么陨落了。今世,他们相遇了,生下了我这个妹妹,因此,她野性十足。”

  齐彩凤听得有点儿痴迷,我虚构的符合她的逻辑,又充满浪漫气息。因此,她无话可说——有的是比你厉害,比你和我爸前世今生情感深厚的主儿,你不算啥。

  她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更重视我是水牛的那一生。”

  完了完了!直接对我来了!我正无处躲闪,小泊当胸裹着个大浴巾向我们走来。

  小泊啊,你是我救星啊!齐彩凤马上惊醒了过来,当地转了几个圈,张罗起小泊来。问我,“小泊在哪儿睡?”

  我说她当然和我一个床。齐彩凤一怔,但她马上就到我的房间里,为小泊铺床。

  小泊舒舒服服地躺下了,齐彩凤又去收拾浴间,我跟她说,“不用收拾,我洗完我收拾。”

  齐彩凤不听,“那哪行,为哥做这么点儿事,还做不到?”

  就继续收拾。收拾一会儿,她在浴间里喊我,“好了,哥,你可以洗了。”

  我就从我房间里走出来。这时,小泊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我看到齐彩凤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进了我爸的房间,我就进了卫生间,我把门关上,插了起来。

  我就去脱衣服,去喷淋,喷淋中,我发现浴缸里放了满满的水,我一般不泡澡,但既然有人给放好水了,就泡一泡也无妨。泡澡还是能消除疲劳的。

  今天这夜要睡得很短,会很疲劳。我就撩起了浴帘,一脚跨进了浴缸里。

  这时,我感到被人拥住,我大吃一惊!

  我扭头一看,是齐彩凤!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分明看到她进了我爸的卧室,我进卫生间的时候,眼盯盯的,她躲进来,我怎么没看见?她是阴魂鬼魄吗?

  齐彩凤进攻我,我心里说,小泊啊,你说让我“瞧好吧”,我可是瞧着了,别说你睡去了,就是你没睡,有卫生间和我卧室两道门隔着,我扯着脖子喊救命,你也听不到啊!况且,你早睡到二道岭去了!这下让她逮住,非把我折磨得真魂出窍不可!到时候,我怎样去给李艳花去取男宠呀?怎么去烧男宠?这不让我失信吗?我若失信,明天李艳花就不会折磨瘫子了,不把瘫子的头折磨疼了,他就不会急切地让我去,我去不成,关键是我开始欠钱借贷了,不仅我,以后的日子还有你小泊呢!小泊小泊,你这个小泊啊!

  突然,小泊来敲卫生间的门,“谁呀,还不出来?我要尿,憋不住了!”

  我和齐彩凤忙穿衣。穿上衣裤,我故意造气氛,向齐彩凤招手藏到门后,我在她前边,遮住她,才把门打开,把小泊放进来。

  小泊进来,看也不看哪里,抹下内裤就坐在坐便器上,“哗哗哗”上了。

  我赶紧影着齐彩凤,溜出了卫生间门外,走出来。

  齐彩凤蹑手蹑脚跑向我爸的卧室。我向卫生间里看看,见小泊仍旧坐在坐便器上,仍旧“哗哗”着。

  我心想,她咋这么多尿?不是把身上所有的水分都化成尿排出去了吧?

  我走进我的卧室,看齐彩凤给小泊铺好床的同时,把我的铺位也放好了:和小泊并排两个枕头,枕头上是叠得工工整整的毛巾被。

  我把枕头搬到了脚下,把毛巾被展开,盖在身上。过了一会儿,小泊回来了,她把门关上,插好,关上了灯,就来了床前,她向床上望了一眼,上了床,跨过我的身体,到了床里边,也是抱着枕头调到脚下,把枕头拉平放大,然后躺下了。

  没有梦镜,我手机铃声把我吵起来了。扭开床头灯,见已是夜里1点40分了,一看手机,是吊死鬼打来的。

  吊死鬼说“纸人把儿”送来了,用桐油刷上了,我们去时就能干,就能安。

  我纳闷儿,那玩意用桐油刷干嘛,安到那儿,用衣服一盖就盖住了,也不象鼻子、眼睛、嘴似的露在外边,需要化妆。所以,我见了吊死鬼,我首先问这个问题。

  吊死鬼说,“上旋床的木头都得是硬木,硬木你不刷桐油,纸人的其它部位沾火“呼啦”一下子着没了,就剩它了,那成啥了!”

  吊死鬼和他老婆困了,一个呵欠接一个哈欠的。我也没再问什么,就说,“安吧,安完了,你们好去睡觉。”

  把纸人打理好,他们给搬到车上,我付了一千元余款,就拉着五个纸人,来到我家胡同口。

  烧纸钱,在哪个十字路口都行,烧纸人纸马纸房纸车之类的,一般都去灵柩烧,不去灵柩烧也可以,找一个背旮旯,面积大一点儿,离可燃物远一点才行。

  这是因为烧送这些东西,比纸钱铺张,不是纸钱原地划个圈儿,就可以在圈里烧的,而是燃烧后的面积要很大,火苗儿很高,注意别引燃其它东西造成火灾。

  我就在我家小区左拐有一堵墙,在墙下边,把纸人卸下来了,一顺水儿地站成一排。

  我往黑暗里看看,没见李艳花的鬼影,知道她是还没来呢,就给这些纸人每个取了名字,都是外国人名,什么查理、伊凡、杰克之类的。

  我把这些名字都用碳素笔写在每个纸人的左胸处,象是参加竞选一样。

  我又挨着人点名,叫查理,查理答应到;叫伊凡,伊凡答应到……

  挨排叫到了,小泊愣愣地瞅着我。我问她,“你那么看着我干啥?”

  小泊说,“你没听到它们喊‘到’吗?”

  我说,“我听到了。喊它们,能不应声吗?”

  小泊不解,“应声?它们是纸人呀!怎么会应声?!”

  我凑近去看,见它们的表情还是那样不亢不卑,气度还是那样振宇不凡,看看它们的嘴,没有张开的,可这回声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你们张开嘴我瞧瞧,有舌头没?”我说完,小泊咯咯地笑。

  忽然,小泊喊着,“它们来了!”

  我冲小泊所指看去,见李艳花和她的那个帮手虚飘飘地从空中而来。我脖子上挂的俄契合也哼哼哈哈地叫了起来。

  我冲李艳花喊着,“好了,你来了,正好,拿走吧。”

  说完,我就掏出个打火机,从纸人裤子点起,纸人一个个的呼拉一下子被点燃了,火光一亮就看不见李艳花她们了,她和她的同伴怎样把五个纸人接收的,就看不清了。

  我很想知道那纸人被焚之后,变成什么形状升天的,也象李艳花阴魂似的,虚呼呼的,泛着绿光吗?

  可是,火光照的通亮,看不到一点影像。我想我要戴上墨镜也许能看到。但墨镜在车里,要去拿已经不赶趟了。

  我脖子上挂的俄契合已然偃旗息鼓了,说明阴魂已离我们而去。

  五个纸人的火堆还燃着,冒着火苗。

  我和小泊等火堆熄灭了,用个树枝子扒拉几下,看彻底成为灰烬了,准备离开。

  要走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把齐彩凤的手机号,放进我手机“黑名单”里,让她再也打不通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