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凛冬看着挑眉，果断放弃叫价。
剑只是勉强能用，连趁手都算不上，她可没兴趣当冤大头，花多余的钱来拿下。
“二十二块下品灵石。”还是凰月君柔情似水的声音，弱气里带着坚持，叫价丝毫犹豫都没有。
风平听得坐不住了，凑近凰凛冬身边低语：“尊者，本家那位庶出小姐出手真阔绰，她的嫡妹来我商行，花一两块下品灵石都要犹豫半天。”
凰凛冬含笑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看我哥对她恭谨的样子，肯定也是很有本事的，尊者可知道什么？”
“我也在拭目以待她有什么本事。”凰凛冬答。
凰月君的隐灵符是怎么来的，她迟早会弄清楚。
“二十五块下品灵石！”内场叫价的是个粗鲁男子，脸涨得通红，恨恨盯着楼上，“小娘们，别跟你爷爷争了，爷爷是势在必得的！”
过了会儿，风家拍卖行最尊贵的天字第一号包房的薄纱，被一双玉白纤柔的手腕掀开。
柔美温婉的女子丽颜露出，螓首娥眉，美眸流转，博得全场男人惊艳呼叫。
“这位修友，真对不起，奴家也是势在必得。三十块下品灵石……”
哇……
场内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个价格，才没人喊价，往上加了。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痴呆呆仰望美人，也有女性武修在那啐声狐媚子的。
风平也是受到活色生香的表演刺激，涨红了脸，尴尬着说：“凰小姐与她嫡妹，倒是很不相同，性格差太远了。”
其实，单论长相，凰碧君的艳丽更甚一筹，可凰月君懂得男人的心思，懂得如何挑起男人的注意，粗看上去，凰碧君更引人注目，但只要给凰月君展现的机会，夺人眼球的肯定是她。
“这把剑还可以，但不值三十块下品灵石吧？”
“最多十六七块。”
“难道凰月君是冤大头，喜欢往外撒灵石？”
“尊者的意思是？”风平脸色终于恢复正常，思考起来。
“一者展现她的财力，二者展现她的美丽。就跟孔雀开屏一样，她是看上谁了，在表现呢。”凰凛冬闲闲的说，这种小儿科的手段，以往她看得可多了。
风平恍然大悟，看了看对面薄纱后头若隐若现的清俊身影，那种谪仙般的人物，难怪凰家小姐如此大撒钱演出，使劲表现。
“那位是我们尚国的……”
凰凛冬直直盯着楼下，打断他的话：“翠空戒开始拍了。”
压轴资源是今天拍卖的重点，大部分人是为它而来。
竞争对手非常多，从起拍开始，灵石价格就不停往上加。
凰凛冬一次也还没叫过号，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拍卖的精髓在于价格压制，而不在于出过几次价。
她观察好了，除了她没叫过价，对面那位据说很贵的贵客也一次没出过价。
而她隐隐感觉到，对方是有兴趣的，只是跟她一样准备价格压制，一举定输赢。
“十三块中品灵石！”
“十三块中品灵石，十块下品灵石！”
很快，价格就上来了。
楼下内场的火热有些熄灭下去，不少人退出了竞争。
凰凛冬还沉得住气，风平焦急看她。
“尊者……”
“你帮我想想看，还能从哪借些灵石来。”
风平楞了下，然后恍然看向对面包厢，应下来。
他怎么忘了，贵客每次来，都是为了压轴的资源，这次既然到场，肯定不会放过翠空戒。
何况，十几块中品灵石，对那位贵客来说，算不上什么的。
尊者今天很可能要铩羽而归。
凰凛冬想了下，问：“哪一种符阵是最高级的？”
风平一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她。
最高级的符阵，这是什么概念？就算是昂贵的三相符阵，也只是初级符阵，再往上是九宫符阵，在尚国都是属于稀罕物的，最高级……他根本就不知道最高级的是什么，别说看了，听都没听过。
凰凛冬这样一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品级的符阵师？
九级？
那不是逆天了吗？
风平的呆滞，凰凛冬看在眼里，微微叹气，转身走到阑干边。
“十四块中品灵石。”她第一次举了价格。
今天要赢下几率不大，她还是早早把对手也拖下来，探探对方的虚实再说。
“十五块中品灵石！”
凰月君撩开纱走出来，一袭白衣，高高居最尊贵的包间上，恍若仙女。
“来了，又来了。这是哪家的小姐呀？不会是宫中贵人吧？”
“真是美，美到不可方物。”
“一出手都加了一块中品灵石，出手太阔绰了，这是有多少家底在呀。”
“又美又贵，今天咱们是开了眼界了。”
“翠空戒的价格，十五块中品灵石是顶天价了，应该没人会再往上加吧。”
凰凛冬冷冷看着对方。
手中的预算并不多，端看对方的意志，如果对方非要拿到翠空戒不可，她耗下去也没意思。
她的目的不是抬价，让凰月君大出血，她要的是拿到翠空戒，没拿回来，都算她输。
凰凛冬对上凰月君带着挑衅的目光。
“十六块。”她扫视过楼下桌案，定下心神，坐回躺椅上，悠闲摇了两下。
“十七块。”凰月君笑容还没展露完，凰凛冬已经接下去。
“十八块。”
“十九块。”
“二十。”凰凛冬勾起唇角的笑容。
风平心跳得厉害，十块中品灵石跳到了二十块，这是翻了倍。
对面有过一阵沉默，之后又响起：
“二十一，中品灵石。”
凰月君奉上柔情一笑。
场中气氛冷凝，只有清淡几句声音在响，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战况实际上非常激烈，热火朝天。
主持人提醒：“两位姑娘请注意，我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如果没有足够的灵石付，将会被逐出尚国所有的风家拍卖场。”
风平紧张地看向凰凛冬。
尊者也就向他借了十五块而已，他可是再也拿不出更多了，哪来的灵石付呀。
“二十二块。”
凰凛冬没有放弃，淡淡叫出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