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时候有毒舌变成贫嘴了,好多人都看着呢,并且除了叶秋歌觉得他是喝醉了,其他人可都是知道,此人刚才还是很正常的,根本就没喝醉的。
顾亦凡拉着叶秋歌的手要离开,叶秋歌回头看着宋明泽,“明泽还不可以走吗?”
顾亦凡目光扫在温暖身上,沉声说道,“他现在走不了。”然后对那位警察说,“过会儿他失血过多晕倒的话,直接送他去医院就可以。”
失血过多?
叶秋歌一听就急了,“他受伤了?”
顾亦凡佯装无所谓的说,“没事,就是挨了一刀,我们先回去吧,不用管他。”
叶秋歌难以理解的看着顾亦凡,宋明泽脸上看上去那么差,他们怎么能说走就走?
顾亦凡使劲的拉着她往外拽,还一直对她使眼色,这让叶秋歌很是不解。
叶秋歌怎么都觉得不应该把宋明泽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如果真的需要家属来接才能离开,那他该怎么办啊?
“顾亦凡你放开我,宋明泽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还是说今晚是你们两个在打架?”
说着,叶秋歌就想要再进去,却被顾亦凡大手一把拉住,昏暗的路灯下,他迷醉般的睨着她,看到她来了的那一刻,真好,整个人似乎都活过来了。
他薄唇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我和他是在赌一把,你就别进去掺和了。”
叶秋歌皱眉不解,都威胁到生命了,还在赌!“赌什么?”女人永远都是好奇的。
顾亦凡睨着她,抿嘴笑笑,“爱情。”
叶秋歌还是不懂,她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很是清隽,她看了他一会儿,“所以会有人来接他回去吗?”
顾亦凡叹气,大手捧着叶秋歌巴掌大的小脸,“他的女人就在里面,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
叶秋歌皱眉,都是别人的未婚妻,还有什么好证明的,男人有的时候也真是幼稚。
那就随他们吧,她也很希望宋明泽能不再是孤独一个人,每次看到他形单影只的背影,她都会想,像宋明泽这样优秀的男人,是因为什么样的爱情,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警局里,温暖刚才听到顾亦凡说宋明泽受伤的时候,心口就狠狠的一揪,受伤了?严重吗?
他还在任性什么?受伤了就赶紧离开去医院啊,他还傻坐在那里干什么。
受伤的宋明泽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这里,他想转眸再看看那个女人,可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还是没有勇气再次看过去。
如果这些年,她已经彻底忘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他有何必苦苦强求。
双手放在深色大衣的口袋里,刚放进口袋的右手已经黏答答的,他转身,感觉那把还插在他腰间的匕首每走一步,都会疼一分。
眉心紧蹙,好看的唇角却一直勾着云淡风轻般的淡笑,太久没笑过了,连自己都觉得笑的太僵硬。
宋明泽抬起如被灌了铅的脚,一步一步缓慢的往前移动,不是不想离开,而是,脚下的步子实在太重。
每走一步,还插在腰间的匕首都往里深一分,可他已感觉不到痛了,再痛比不过心里的痛,可他的心,为什么还会痛吗?
十年了,他努力让自己爱上别的女人,可当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他闻到的是她秀发的清香,他试图吻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想到的是她眼角的清泪……
温暖,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过得比他好,谢谢你让他知道,原来……你已不爱了。
“我送你回去。”厉赫对还僵硬着身体趴在他怀里的温暖轻声说道。
温暖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好。”
厉赫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了温暖的身上,单手搂在她的肩上离开警局。
刚一踏出警局大门,一道黑影就映入了温暖的本就朦胧的视线里。
他疲惫的坐在警局门口两三米处,虚弱的身子倚在冰冷的墙壁上,一条腿直接伸在阴潮的地面上,另一条腿勾着,一只夹着香烟的手放在上面。
他低垂着脑袋,似乎很累很疲惫,就连抽烟的动作都有些颤抖,他没有看到温暖从里面出来,更没有发现,她正站在不远处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他。”温暖哑着低音对身后的厉赫说。
厉赫拉住她的手臂,剑眉紧蹙,挽留她。
温暖睨着厉赫的目光里很是亏欠,她快要哭了,因为害怕宋明泽会出事,“对不起,我还做不到,我保证,送他去医院后,我就回去。”
厉赫知道,在她哭着乞求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就留不住她了,他松开桎梏在她手臂上的手,爱情绝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
一旦爱上,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昏黄的灯光下,他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吞云吐雾,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模糊的视线里,秋风吹来,他问到专属于她的清香味道。
“起来吧,去医院。”她低头看着他,声音里听不出过多的内心情绪,可难以掩饰的颤音还是出卖了她。
宋明泽倏的仰头看她,昏暗的灯光下,她低头睨着他,泪眼朦胧,那一刻,他的心,疼碎了。
温暖,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他会再也不想放你走的。
他翘嘴一笑,那是沉淀了十年的痛苦,思念以及忏悔。
一滴滚烫的热泪从他内眼角滴落,他仓皇的别开视线,大拇指顺手抹掉眼角的泪痕,他连在她面前流泪忏悔的资格都没有。
“你回去吧,我刚打电话给我司机了,马上就到了。”他暗哑的嗓音极好的掩饰心里的那份沉重以及不舍。
很是费力的重新点燃一根香烟,香烟夹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放在唇内,重重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氤氲了他的五官。
温暖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包括他刚才倏然抬眸的那一抹笑,那个时候,他好像是在对她说,‘暖暖,我好难受,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