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许久，突然，顾非墨大手握住了素素垂在身侧的小手，她的手挺凉的，以前就是这样，冬天的时候，她会闹着让他帮她暖手。
就是不知道，以沫的手会不会也是凉的，因为他从未好好的这样握住过。
叶素素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先是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在抬头看看他，他并没有看她，仿佛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好一会儿，他终于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听到后的叶素素浑身一怔。
他说，“我们离婚吧。”
话落，他明显的感觉到素素的身体一颤，他倏然间扭头看着她，她表情先是一愣，之后就笑了，笑的清冷淡漠。
她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被离婚的，你如果不说这句话，我还以为你拉着我的手，是想要和我表白呢。”
刚才明明都说不爱他的，现在心里为什么如此难受，难受的她想哭，她尽量的睁大眼睛，不准眼泪掉出来。
顾非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心都疼碎了，他问她，“你同意吗？”
叶素素转头看着他，使劲的点了点头，“同意啊，为什么不同意，本来和你结婚就是因为钱啊，然后你已经把那些钱都给了……”
顾非墨打断她僵硬的话，嗓音沉哑，“你还要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她的手还被他紧紧的握着，他们现在正在谈的，却是离婚。
叶素素抿嘴笑了一下，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顾非墨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个男人可真是的，说离婚的是他，怎么最后好像深情到放不下的人，还是他。
叶素素倒是认真的想了一遍，之后摇了摇头，“能先松开你的手吗？这样子谈离婚，感觉怪怪的。”
顾非墨没有松手，反而还握的更紧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现在他是在等着她的决定。
叶素素没有勉强他再松手，反正谈完了，也是会松开的。
她说，“我什么都不要。”只因她想要的，他给不起。
她这么说，顾非墨反而放不下了，“你之前不是说过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吗？你想去哪里？我帮你在那边买房子，我……”
叶素素摇头，“都不用的，如果硬说我有想要的，那我就大气一次，我想要你幸福，想要你早日找到那个叫什么以沫的，希望你们……”
说着说着，实在说不下去了，感觉这样的自己好虚伪。
她看着他，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假话，其实不是的，我是真的希望你……”
握着她手的手猛然往后一拉，将猝不及防的她深情的拥入怀里，“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对不起。”
被他抱着的感觉还挺踏实的，这样可不好，会让她觉得，他舍不得她。
叶素素如释重负一般的呼了口气，“我们这段婚姻的开始本来就注定结束，能这么快结婚，很好啊，我们谁都没有走心，这样以后应该还能做朋友吧。”
“好了，不管怎样，现在你是不是要出去吃点儿东西啊，不会这几天情绪不高，不吃不喝的，就是愁着怎么和我离婚吧？”
顾非墨解释，“不是那样的。”
叶素素抿嘴笑着，心里再苦都放在心里就好，“走吧，我们也时尚的来个离婚大餐，你还从来没请我吃过饭呢，这顿你请。”
顾非墨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只是应着，“嗯。”
离开办公室前，叶素素举起还一直被他握着的手，“现在可以松开了吧，我感觉我手的关节都错位了呢。”
她这么一说，顾非墨才松开，悉心的问她，“疼吗？”
简单的两个字，她明明知道，他只是随口问问，心还是酸楚一片，疼的四分五裂。
她喉咙撕裂般的生疼，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疼吗？不疼吗？疼又能怎样啊，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开车，想要和叶素素一起，叶素素却说，“分开走吧，就当是第一次约会了，约在一个地方见面就可以。”
顾非墨看着她，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刚才他就说过的，她想要的，他都给。
“那你路上开车小心，我们在海纳餐厅见面。”
素素点了点头，“好，那再见吧。”
顾非墨看着素素上了车，车子消失之后才发动了自己的车子，说的是分头行动，其实是他跟在她的后面。
路上，叶素素看着一直都跟在她后面的顾非墨的车，抿嘴苦笑，这一次她是真的没看透他的心事，却是唯一一次想要看透他的一次。
夜间的道路并不是特别拥堵，骑车的行人比白天多了些，前方红灯，叶素素在后视镜里突然找不到顾非墨的车，心里一阵空落。
这种在半路上他突然消失不见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之间突然结束的婚姻一样，让她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表面在云淡风轻，心里还是恍然无措的。
只顾着找顾非墨，忘了前方的红灯，等她目视前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骑着单车的人就出现在她的车前。
那一瞬间她懵了，眼看着就要撞到那个人，她连忙的打转方向，却没有看到她自己的车正冲向一辆大货车。
汽车的鸣笛声，刺耳的刹车声，就在刚刚和叶素素错过一个红灯的顾非墨从后面驶来，他还在想，这个红灯应该能追上她。
前面的路况变得复杂，甚至拥堵，顾非墨看着前方，眉心紧蹙，这种情况应该是前面出了事故。
事故？！前方？！
他心脏猛然一提，没顾得上多想，打开车门下车，拥堵的人群中议论纷纷。
“是个女司机啊，没看到有行人路过，还准备闯红灯，结果自己撞到大货车上的。”
“司机没事吧？看车头都变形了。”
顾非墨双腿发软的往前跑，他是那么不安又害怕，脑海里好多曾经和她在一起的画面重现，大学里的他们爱的轰轰烈烈。
眼里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已经严重变形，他冲了过去，恨不得自己能把那辆大货车搬起来。
“素素，素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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