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愿意。”叶秋歌毫不客气的拒绝，扭头看向车窗外，不再看他。
顾亦凡转头看了她一眼，抿嘴浅笑，两个人过日子少不了吵吵闹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吵闹已经基本不走心了。
吵过就过，闹过就过，宽容多了，理解多了，计较的少了。
他空出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叶秋歌感觉到他大手的温暖和宽厚，回头看着他，他在目视前方认真开车，他侧脸的轮廓一如既往的完美好看。
只听到他磁哑的嗓音在车厢里好听的划开，“秋歌，我爱你。”
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叶秋歌心动的同时忍不住的笑了，“我还要回应吗？”
顾亦凡想都没想的回答，“现在不用，晚上主动点儿就可以。”
“……”就知道不会平白无故的冒出这句话。
叶秋歌拿开他的手，“好好开车。”
顾亦凡很听话的好好开车，一路上两人平常的聊着生活中的点滴，就好像之前闹过的脾气，吵过的架都消失匿迹一样。
叶秋歌说，“你说，阿姨能不能感觉出来，现在的素素就是以沫啊？”
顾亦凡想了想，就算他们都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还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谁能想到以沫能把自己的脸变成素素的样子，就为了留在非墨的身边。
“以沫见到阿姨后，她应该会心痛的吧，一个人变的再多，心和眼神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就好像那个时候，非墨一直看着素素的脸总会想到以沫一样，其实那个时候，非墨看到的就是以沫的眼睛，那神色的情意就是以沫的心意。”
叶秋歌想了好一会儿，叹气，“以沫那孩子真傻，只愿非墨好好珍惜吧。”
……
医院里，安以沫感觉自己在继续住在这里都能发霉了，虽然腿还不能动，身子也没恢复，但她真的很不想继续待在医院里。
她看着正在帮她耐心削苹果的顾非墨，好声好气的和他商量，“我想出院，可以吗？”
顾非墨没有抬头，即使知道她是安以沫，她说出这样任性的话也是完全可以理解，他继续认真的削着果皮，直到削完，切出一块，递到安以沫嘴边，“张嘴，这个苹果特别甜。”
安以沫没有听话的张嘴，她刚才说的话，他还没有回答呢，难道是没听到吗？
“顾非墨，我想出院，我都快要……”
“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家。”顾非墨打断她的话，完全知道她会说什么，也知道她一定憋坏了，她平时那么爱疯的一个人，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动也动不了，肯定难受，
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回家两个字轻而易举的灼暖了安以沫的心，她看着他，多希望他的这种温暖是给她的，而不是已经不在的素素。
安以沫说，“我不想吃苹果，我想睡觉。”
现在就是这样，自从她突然想起自己是谁之后，他对她越好，她心里就越加沉重，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好像她无时无刻都是偷素素应该得到的幸福。
顾非墨说，“你不是刚醒吗，先吃了苹果，过会儿我推你出去转转。”
安以沫一听至少可以出去转转，心情立马好了很多，刚才的落寞也被抛在脑海，“真的吗？”
顾非墨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安以沫吃着苹果，细嚼慢咽着，他说从来没有骗过素素，她心里有些小小的嫉妒。
顾非墨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如果一直不想说，他怕说穿了她会生气。
他大手给她一个温柔的摸头杀，“吃个苹果都心事重重的，不是答应推你出去晒太阳了吗。”
安以沫抬头看着他，眼前的他真的很好很温暖，如果他知道她是以沫，是不是绝对不会这个样子。
她鬼使神差的对他要求,“你抱抱我呗，就一下。”
顾非墨眉心微微一蹙，对她的要求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放下手里削好的苹果和水果刀，坐在椅子上的他身体前倾，将瘦瘦的她揽入怀里，抱着，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只要你想让我抱的时候，我都会抱，但我也有个要求。”
安以沫感受着他肩膀上的踏实和温暖，“什么要求？”
顾非墨说，“我想抱你的时候，你也不能拒绝我。”
安以沫悲戚的苦笑一下，她怎么会拒绝。
他抱了她一会儿，安以沫鼓起勇气问他，“顾非墨，如果我有事情隐瞒了你，欺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顾非墨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看来她是真的想起了所有事情，也或许，她从来就没有失忆。
他放开她，好好的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他很真诚的对她说，“我会，因为我知道，你隐瞒一定有你的原因。”
他这么一说，安以沫瞬间就湿了眼眶，酸了鼻腔，“那你会不要我吗？”
顾非墨对她宠溺的笑了一下，“当然不会啊，和你离婚我岂不是亏大了。”
“为什么？”离婚，他有什么好亏的。
顾非墨说，“我这么小气，怎么舍得把钱分给你一半，再说，我的钱还挺多的，分给你一半，我心疼。”
不会不要她，就是因为钱吗？这果然很顾非墨，刚才都差点被他感动到哭了，现在他就立马原形毕露。
安以沫赌气的说，“你放心吧，和你离婚，你的钱我一分都不要，如果那么喜欢钱，我可以把我的钱也都给你，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了钱而和我将就。”
顾非墨说，“谁说我将就的，我明明喜欢的就是你，和钱比起来，还是你比较重要的。”
安以沫才不信他说的话，对他很不满意的小声嘟囔，“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喜欢的是我，你就不怕真相大白的那天被打脸啊。”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嘟嘟囔囔的，但顾非墨还是能分析出她说的是什么，他很笃定的和她说，“你是我老婆，我喜欢的，爱着的，都是现在的你，我眼前的你，是我老婆的你。”
“……”他这么说，她又开始感动了，好想就一直这样用素素的样子留在他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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