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一路风尘仆仆的,我带你去洗手间洗个热水脸。”我说着,就要拉他走。
“哎呀,我娃到了城里,都讲究了啊!”他跟着起身,笑得很慈祥。
我妈在一旁看着眼红,她嗔怪道:“儿子就是偏心,都不带我这老婆子洗洗。”
我笑了笑,没说话。鬼拜寿的印记,再移到活人身上后,需要用热水清洗后才看得分明。
我给爸用湿纸巾粘了热水,仔细擦了遍,果真看到他额头上多了一个朱砂色的标记,跟在澡堂子床底下发现的那具尸体上的一样。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娃啊,你咋啦?”我爸似乎看出我的不对劲。
“没,没事。”我不能把这事儿告诉他,发生了鬼拜寿,在老人过寿之前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了,附在他身上的鬼也知道了,那个鬼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老实了,根本就不会等到老人过寿的那天,马上就开始闹。
我给胡林打了个电话,沙哑的声音说:“不用找了,我知道鬼拜寿附在谁的身上了。”
“谁?”
“我爸。”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仿佛觉得心里有万剑穿心而过。
我知道会有人死,可在我知道的时候,我也只是觉得悲哀惋惜而已,却没有现在的悲痛欲绝。
当这件事真切地发生在我爸的身上时,我才发现这原来是那样的残忍。
原来,所有的漠不关心,都只是因为事不关己而已。
胡林在那边顿了许久,我似乎还隐隐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最后我听到他说,“对不起。”
我知道胡林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他也很难过,可是,我无法否认是,我的心里还是有恨意。
尽管,我的恨来得那么不讲道理。
不,我要救他!
我要救我爸,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可能我脑子太过混乱了,我此刻觉得头晕目眩,我眼里的世界天旋地转的。我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扶着墙壁才算是站稳了,可眼前的景象却突然变了一个模样。
这里不再是人流拥挤的餐厅,而是廖无人烟的后山,是我小时候经常跑去玩的后山。
恍惚间,我好像闻到了小时候特有的那种空气,这种亲切的感受十几年没有过了。
我一步一步的往山里面走,爬上一座山头,又翻上另一座山头。正惬意地回味童年的趣味,背后却猛地被人一拍,我回过头去居然是梦里的那一男一女。
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我,黑色的指甲直接抠进我脖子里,疼得我一下子就晕倒在地上,呼吸不得。
我以为我就要这样被掐死了,可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时,又有一股力量拉拽着我,眼前一道金光闪过,我又回到了餐厅。
我感觉有双手搀着我坐下,我休息了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看见了我妈焦急的脸。
“妈,我咋啦?”我脑子晕乎乎的,什么也不清楚。
“你啊,这是让人下了蛊啊。”她叹着气,眼底里是未散尽的担忧。
“下蛊?”
我爸点了点头:“有一种失传的蛊术,让蛊虫爬到脑子里,施蛊的人就能控制中蛊者的神经,让他出现幻觉,基本上中蛊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刚刚……”
“你刚才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差点就把自己给弄死了。”我妈这么说着,眼泪就汪汪地往下掉,“要不是我担心你来看看,你就……”
“好啦好啦,妈,你别担心,你儿子我命硬着呢,阎王不敢收。”我跟她打哈哈。
“又浑说!”她见我没事,终于放下心来,问我:“儿子,你是不是接触过会蛊术的人?”
蛊术……我认识会玩儿蛊虫的,就只有一个——邱天。
邱天,梅若。
她果然对我不怀好意。
见我默认,我妈更急了:“儿子,你到底跟他啥关系啊?认识多久啦?”
“妈,你放心吧,我跟他不熟。”我不想对她隐瞒,生怕她担心,“我们就吃过一顿饭,还去他家待过一下午。”
“他叫什么名字?”
“邱天。”
“邱天?不是我说你啊,孩子。”我妈满脸愁容的跟我说:“这邱家的人你也敢碰啊。”
“邱家人到底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别说那么多了,快,现在带我去找那个邱天,指不定在你体内还弄了什么别的虫子呢。”我妈面色焦急。
我依着她,立马打了个车就回小区,去到梅若住的地方。
敲了几下门,等了会儿才有人来开门,是梅若。
我娘和梅若对视了一眼,都是惊异,异口同声道:“是你!”
“恩人,快,快进来。”梅若连忙招呼我妈,她的眼底满是欣喜。
梅若和我妈名字相同,我一直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我跟着进了屋,只见邱天那小子还坐在沙发上玩虫子,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看。
“哎呀,恩人,我终于见到你了。”梅若十分欢喜,不是端茶递水,就是拿瓜果出来招待。
“妈,你跟她到底啥关系啊?为啥你们同名呢?”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梅若感慨道:“十年前,我练功练得走火入魔。当年,如果不是恩人拉了我一把,就死在自己的功法里面了。”
“我也不过举手之劳,老话不是说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妈笑着说,“当年救了你之后,你就突然不知所终了,我还一直担心你呢!现在看你活得这样好,我也放心了。”
“那也多亏了你呀,恩人。”梅若笑着,“所以,为了报答这份恩情,自那以后,我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梅若,永远纪念您。”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女人,啧啧,我眼光倒是不错。
哎,等下,貌似现在她还没有解除嫌疑呢!可能就是她,一直在算计我。
“咳咳,正题,正题。”我爸在一旁默默提醒。
“对了,邱天!他是不是在和儿子身上下了蛊?”我妈想起正题,脸一下子板起来。
“嗯,是我做的。”邱天很坦然地承认。
“你凭啥在我身上下蛊?”说实话,他这种不知悔改的表情惹得我火冒三丈。
怎么最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狗魉是,他也是!不是说人命关天么,怎么他们可以表现得这样毫不在乎?
“他身上还有多少蛊虫?”我爸也怒了。
邱天轻哼一声,“有的是,每个都够他死三四次的。”
“别废话!快给老子解了。”
我爸在一旁坐不住了,手里拿着一张符,邱天看这个架势,嘴里不知道默念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那一床的蜘蛛铺天盖地的就爬过来了。而我妈,她从兜里拿出一小瓶水,甩在我们一家三口身上,瞬间就出现了一道屏障,肉眼就能看到。
邱天却笑了,“有意思。”rz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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