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走到下面，夏雨婷还站在传达室门前乱喊着。
“包主任，叫你半天都不下来。该不会是在美女乡长的闺房里乐不思蜀了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懒理你！”也不管她生不生下气，包道守直奔传达室拿起了电话。
“哪位？”
“道守吗，我是隔壁黄婶呀。”
“哦，黄阿姨呀，有什么事吗？怎么不打手机呢”
“哦，忘记你号码了。告诉你家里发生大事了，你父亲为了摆摊的事情和城管的干部打起架了，伤势严重得狠！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快回来吧！”
脑袋一蒙，包道守感觉眼前一黑，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掉的。
包道守的家就在县城附近，就靠种些蔬菜维持生计的。自从他的妈妈死后，父亲就是靠着三亩菜地把儿子拉扯大，又供他读完大学找到工作的。包道守有了工作后也一再劝自己的父亲不要再种菜了。可他不听，说自己身体还够好，还可以积攒些闲钱帮儿子在城套新房。和城管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呢？他可是有心脏病的呀？
“你怎么啦？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夏雨婷！我发生了什么管你什么事，你立马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雨婷也不计较他的态度的粗暴，仍然耐心地问：
“哎，包主任，不就个电话吗？有必要发这样大的火吗？”
“闭上你的臭嘴！都是你这该死的扫把星。遇上了你我包道守会倒霉一辈子。”
从来没有想到平时沉默寡言、文质彬彬的包道守接了个电话后，此刻变得这样的怒不可遏。雨婷本来也是好心地问几句，遭到这样的喝骂，觉得委屈极了，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双手掩着脸儿跑开了，险些撞着了下村回来的张清静。
“雨婷，你怎么啦？”雨婷并没有答理他，这让他更觉得没趣，看到还站在那里发呆的包道守，心想这肯定和他有关，顿时醋意大发，火冒三丈。指着他便质问起来。
“包道守，还大学生呢，就这点素质啊！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在一个女同志的身上，你真有本事啊！”
“你以为你哪根葱？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在我眼里，你不外乎是夏雨婷跟前的一条狗而已。”
“我是人是狗，随便你骂，也没功夫和你计较。刚才你骂了雨婷，让她哭成这个样子，你得道歉！”
”骂她管你屁事！老子爱骂谁，就骂谁，你管得着？”
”你得道歉！我再说一篇！”张清静一只手抓住了包道守的胳膊，另一只手握起了拳头。虽然他比包道守矮了许多，但粗壮的腰围还是让他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我偏不，你咬我**!”包道守手用力一推，把他推得后退了几步。他晃了几下肥胖的身子，稳住了脚步，又觉得在雨婷面前丢了面子，更加生气，脖子红到了耳根，喘着粗重的气息，准备向包道守扑来。
“你们吵什么！都给我住嘴！这是乡政府，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提着公文包，一身制服的李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乡，你来得正好，你可得给咱评评理啊。这包主任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象条疯狗一般，逮住谁咬谁啊！”本来只想装腔作势吓唬吓唬一下对方的张清静一见李乡走了出来，便收住了身子，说道。
“张所长，我都看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让一句，我退一步，不就没事啦！包道守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也可能是刚才一时情绪不好，才引起了这不必要的争吵。你先劝劝雨婷吧。好啦！就这样啦，我还到新岩村去。”看到张清静嘴巴嘟嚷了几句，极不情愿地走了，李乡笑了笑说：”道守，你和我走走？”
“家里有点事，我还刚准备给李乡你请个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