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文说完以后,延武站在一边咧着嘴说道:“是的,你必须明日午时前离开,不然的话,我们不止是要告官,而且还要状告你污蔑我母亲,你就等着被流放岭南吧。
延裕独自喝着桌子上的稠酒,丝毫不理两人,这时,管家王潇嘲讽地说道:“延裕我劝你明日还是尽早收拾东西离开吧,不然的话,这要是到了官府,不止是你,就算是你阿姐也会跟着你一起受罪的,你又何苦这样呢?”
闻听王潇这番话,延裕有些生气,延文说这番话。没有什么,延武说这番话也没有什么,而你一个小小的管家竟说出这番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延裕当即将手中的酒碗拿了起来,一个转身啪啪的拍在了王潇的头上,一瞬间鲜血四溅,红色的鲜血瞬间顺着王潇的脸面流了下来,看见这一幕,延文吓了一跳,吓得坐在胡登上,用手指着延裕说不出话来。
反观那王潇此时已经被吓傻了,双手捂着的自己的头,撕心裂肺的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呀,杀人了。”
延文一回神,立马看着王潇说道:“不过是留点血,死不了人,你瞎喊什么。”
王潇这才止住了自己呐喊,捂着依旧流血的地方,无奈的看着延文,延文心里暗暗想到,如今这件事情自己的父亲并不知晓,只是自己的母亲让自己兄弟二人前来与延裕先商议一番,如果延裕不肯搬出如意酒楼的话,那么在想其他的办法。
延文知道自己的父亲心肠软,觉得自己对延裕和雯娘有些愧疚,因此才做主将如意酒楼分给了延裕,如今能劝说延裕将如意酒楼交出来最好,如果延裕真的抵抗到底,那么说不定自己的母亲还有其他办法。
赵老头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叹了一口气便悄悄的不知道去了哪里,赵老头一边着急向前走着,一边回头看着自己的身后,仿佛是怕身后跟着什么人一样,转了几个街角后,赵老头来到了一间没有任何标识的府邸前,左右看了看之后,轻轻的将一张小小的纸条,放在府门前的拴马桩下,匆匆就离去了。
不一会儿,这府邸的门竟然缓缓打了开来,走出一位约莫有六十多岁的白发老人,拄着双轨一瘸一拐的来到拴马桩下,将适才赵老头放着的纸条握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又恢复了原样,这才转身缓缓回去了。
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之后,白发老人进了府邸之后,立马扔掉了双拐,扔掉了头上的假发,精神抖擞的奔去了后院,将纸条上的信息看了一眼之后,便命人将这纸条给送了出去。
如意酒楼。
王管家已经去了永春堂找大夫去了,此时客厅里仅仅剩下延文,延武,雯娘和延裕四个人,刚才那么一闹将周围吃饭的客人都吓跑了,此时延文看着延裕,继续说道:“不知道你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要知道你刚才打伤管家的事情,我要是告到官府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延裕轻轻笑了笑说道:“打伤他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你们王家养的一条狗而已。”
延武接话就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吗?”
延裕平静的说道:“怎么,你想替他出头吗?”
刚才延裕那样子实在是太过恐怖了,毫不留情的就将酒碗摔打在王潇的头上,这样心狠手辣的延裕,延武从来没有见过,因此当延裕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延武其实多少有些胆怯。
看着延裕不说话,延文想了想便说道:“今天我们言尽于此,话给你说到这里,如果明日你不搬走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候你与雯娘就等着吃官司吧,我就不相信,你一介庶民,能抗得过我们太原王氏。”
延文将太原王氏四个字咬的特别重,好像意思就是告诉延裕,太原王氏是他自己的,而延裕已经不属于太原王氏一员了。
延裕紧紧的攒着自己的拳头,盯着延文一字一句的说道:“回去告诉你那绝情的父亲和心肠歹毒的母亲,从即日起,世间在没有王延裕,从今日起我便改姓为我母亲姓氏,是为杨延裕,而且你听好了,有朝一日,不灭王氏,我誓不罢休,以此桌为誓。”
延裕话一说完,当即双手变掌为拳,轰的一下将一张结结实实的纯木桌子给打得粉碎,看着延裕这般恐怖的样子,延文和延武两人彼此看了一眼,当即灰溜溜的走了。
雯娘看着延裕伤心欲绝的样子,缓缓走了过来,轻轻拉起他的手说道:“再怎么伤心,也不要拿自己的手出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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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裕笑了笑说道:“阿姐,我没事的,别放心。”
雯娘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事情闹得这样大,我真是没有想到大伯母竟然这般心狠,把我们赶出府不说了,还要夺取我们唯一生存的酒楼。”
延裕笑了笑说道:“阿姐,没事的,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雯娘心疼的看了一眼延裕,便又撅着嘴说道:“人常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今天当着延文兄弟二人改了自己姓氏,要是父亲泉下知晓,估计会很伤心的,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延裕看着雯娘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缓缓说道:“阿姐,今日我们已经被姓王的欺负到了这个份上,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就算是父亲看见这样的事情,也一定会支持我的做法,再说了不过是改个姓氏,你要知道当今陛下之前不是被人称之为普六茹吗?”
雯娘是说不过自己弟弟的,自从这弟弟从房顶摔落下来之后,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接二连三的做些自己搞不懂的事情,创造炒菜,房梁上悬挂的三幅绝世对联到现在也没有人解得开来,另外就是柳述说的这书法造诣也是开创了一代先河,再就是忽然变得有学问起来。
以前没仔细想过这些,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细细想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的弟弟,好像真的与以前大不一样了,难道说逢此遭遇,弟弟的心性和习性都发生了改变吗?可就算是这样,一个人也不可能从之前的不学无术,变成现在这样的才高八斗吧。
雯娘又细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眉宇清秀,器宇轩昂,好像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时下,天色已经到了黄昏,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劲装短褂的中年人,以及一个同样年纪左右的儒生打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