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争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楚文东依旧坐在桌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莺轻舞不再说话了,他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房间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茶水喝完,便将茶杯放好,然后霍然起身,豪迈的一挥手臂,宽大的袖袍发出呼啦啦的声响。
“走,我们也出去看看,这个李摇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吱呀——莺轻舞的房门开了,一个身穿黑金色长袍,身材修长,容貌俊美的少年就这么大刺咧咧的站在门口。
李摇光顿时气急了,他抬手指着楚文东,表情说不出的狰狞,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擅闯轻舞的闺阁。”
楚文东倒背着手,十分好奇的看着这个盛怒的青年.
模样二十余许,在一袭黑白长衫的衬秀下,身姿倒也挺拔,容貌虽不甚俊美,却也棱角分明,配合上他高傲的气质,倒也有八九分惹人讨嫌。
“哈哈!”
楚文东张狂的一笑,抬起手臂,十分自然的就搭在了莺轻舞的肩膀,一脸挑衅的看着目眦欲裂的青年人,
“我是能将美人揽入怀中的东西,你这个连东西都不如的货色,可比得过我?”
莺轻舞站在原地,脸上布满了红霞,她有些怯懦的低着头,既不敢说话,也不敢推开肩上的手臂。
这怯懦的小媳妇模样,看在李摇光的眼里,却是更加的刺激了他的怒火。
“混蛋,我要你死。”
李摇光面目狰狞,目眦欲裂的向着他冲了上来,一旁的夏至秀眉一凝,就要解开腰间的软剑,却被楚文东以眼神制止。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眼疾手快的将身边满脸骇然的王游文拉倒身前。
王游文一个踉跄,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感觉到一阵剧痛袭上了胸口,然后一股铁腥味涌上咽喉,他便有种飞起来的失重感。
楚文东搂着莺轻舞侧身一躲,王游文的身体擦着他的袍摆飞了出去,“砰”的撞在了墙上,又给反弹了回来,落到了地上,只是吐血不止,昏迷不醒。
这时候夏至动了,“铮”的一声清响,一抹寒光在所有人眼前闪过,而后“噗嗤”一声,长剑如同割裂了纸张一样,洞穿了李摇光的右胸口。
李摇光嘴角溢血,看着夏至,满脸的不可思议,只一个照面,自己便身受重伤,这女人的实力,恐怕比之师傅,也不遑多让。
紧接着又是“嗤”的一声,夏至面无表情的抽出了长剑,随手一挥,甩掉了剑上的血水,退到一旁,不再理会跌倒在地的李摇光。
楚文东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他放开了搭在莺轻舞肩上的手臂,掸了掸衣袖,让双手捂嘴,满脸惊恐的莺轻舞先回了房间。
而后一步跨过躺在地上,死生不知的王游文,来到了李摇光的面前,
“弱得跟鸡一样。”
“我乃是楚国国教圣子,你伤了我,就等同于伤了皇上,我要你人头不保,九族尽灭。”
看着依旧不明就理的李摇光,楚文东顿时哈哈大笑,笑声之大,穿透了整个楼层。
正在大堂安抚“众怒”的李凤翔听见了,微微的叹了口气,一脸疲倦的对身边侍女吩咐道,
“有刺客,报官吧!”
侍女一脸茫然,这里虽然闹腾得慌,可却也没有打斗,又何来的刺客呢?
不过,既是李凤翔吩咐了,她也就照做便是。
看着拐角处现身的李凤翔,李摇光顿时眼睛一亮,他指着楚文东,大叫着,
“凤姨,他的人打伤了我,你快将他擒下,交由我师傅。”
李凤翔十分淡漠了看了李摇光一眼,这孩子天赋是有的,可就是没脑子,时间都用在修炼上了,打着一个尚未得到皇权承认的国教名头,便出来招摇撞骗,如今更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死了,也是咎由自取罢。
她来到楚文东的身前,微微的一欠身,
“公子可无恙?”
楚文东大笑稍稍收敛,看着李凤翔,意味深长的说道,
“凤大家,你这故人之徒着实好生的可笑啊,你说呢?”
李凤翔只是低着头,不置可否。
楚文东哈哈一笑,倒背着手就准备离开,凤翔忙不迭的从袖里取出一张纸,
“公子,您的墨宝。”
墨宝?楚文东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之前画的倚天剑,便又随手递了回去,
“送给你了。”
手中捏着署名倚天的画剑,看着那倒背着手,一脸大笑的少年,
“倚天,倚天,倚天……”
凤翔一边呢喃着,一边走进了莺轻舞的闺房。
她只是叫人将相府公子抬走治伤,至于李摇光,却是理也不理的。
一片素白的房间里,少女抱着手臂,小声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墙上的诗句,
……当年素衣惊流年……
……水袖起舞影翩跹……
……日日思君君不见……
……回首霜染玉容颜……
将手轻轻地搭在那略显单薄的身子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种无助的颤抖。
李凤翔不住的叹了口气,将她拦入怀中,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过一会儿,门外便响起了兵士吵杂的声音,一些在大喊着救人,另一些在大喊着拿人。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却给人一种不似敲门,好似撞门的感觉。
李凤翔眉头一皱,眼中罕见的闪过了一抹寒光。
她有一片逆鳞,旁人若触之,则必死无疑……
两个身穿甲胄的兵丁正一脸神气的站在门口,见门开了,便抬脚欲进。
莺轻舞的闺房,那是多少青年才俊所求,却又求之不得的地方。
就凭他们普通兵士的身份,莫说是进入莺轻舞的闺阁了,就是看一眼她的舞蹈,也得节衣缩食好几年。
如今借着查抄刺客的便宜,不进去看看,岂不枉走这世间一遭。
见李凤翔拦在门口,他们却义正言辞的呵斥着,
“禁卫军查案,无关人等,请让开。”
“这里没有你们要查的案!”
李凤翔踏出房门,受伤的李摇光已经被兵士带去疗伤。
可奇怪的是,原本已经离开了的楚公子和他的侍女,却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身边还站着两个身穿甲胄的军士。
见李凤翔视线投来,楚文东笑着耸肩摊手,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模样。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我们说有!”
其中一个高瘦的兵士强行的伸手夺门,笑话,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哪里有就这么放弃的道理。
“放肆!”
李凤翔凤目一棱,一股说不出的威严铺天而来,楚文东按住了夏至扶着腰间剑柄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笑容不减。
“铮铮铮——”
所有兵士如同受了惊的小鹿,手忙脚乱的都拔出了佩刀,却又战战兢兢的后退了数步,看着李凤翔,色厉内荏的吼道,
“大胆,你竟敢袭击禁卫军!”
李凤翔眼睑一低,气势尽敛,
“我说了,里面没有你们要查的案,打伤相府二公子的是李摇光。”
“放屁,李公子身为国教圣子,身份尊崇,怎么可能打伤二公子。”
低垂着眼睑的李凤翔突然呵呵一笑,这让一帮兵士又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国教?上面的那位都没承认的教派,什么时候连禁卫军都承认了,这……可是叛国之罪。”
“哼,家国大事,岂容你一个妇人妄论。”
一声冷哼从走廊的拐角处传来,空气也突然的静了。
听着那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所有的兵士仿佛一瞬间就胆气爆棚。
楚文东转过头去,对着那个身穿银白色盔甲,腰悬长剑的英武青年微微一笑。
青年顿时目光顿时一凝,原本矫健而沉稳的脚步声也变得有些凌乱。
他快步的跑上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两巴掌,将楚文东左右的兵士扇倒在地,呵斥一声废物之后,便抬手欲行跪拜之礼。
楚文东伸手托了他一下,摇了摇头,便笑着离开了。
默默地看着那个倒背着手,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身影,凤翔秀眉微皱,若有所思,
“倚天,倚天,原来是倚天。”
想通了,冷汗却也不自主的冒了出来。
“大人……”
那两个一直妄图进入莺轻舞闺房的人走了上来,青年反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扇飞了出去,却也没骂废物。
他都已经懒得去骂了,废物永远都是废物,就和他弟弟一样,骂或不骂,都是废物。
“刺客是李摇光,打伤你弟弟的也是李摇光,王统领,慢走不送。”
李凤翔微微一欠身,便下了逐客令。
……
……
王忠伟站在书房的窗口,看着灯火通明,一派热火朝天的相府,他都有些记不得上次这么热闹,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做了右相都没有这么热闹。
那个混账逆子,怎么就没让人给打死呢。
敲门声响起,还伴随着哭哭啼啼的声音,
“进……”
房门推开,一个容貌三十余许,风姿依旧的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哭啼啼的诉着苦,
“老……老爷……您可要为我们的儿子做主啊……”
王忠伟很心烦,二夫人嘤嘤的哭泣声让他更加的心烦。
他虽然位高权重,身份显赫,却依旧没有那种旧老财的习气,他不会对女人发脾气,更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发脾气。
所以,他只是心烦意乱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二夫人显然不满足于这敷衍的答复,于是她没有离开,依旧坐在不远处嘤嘤啼哭,王忠伟实在是没法,便只好说道,
“别哭了,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吗,你老是这么哭,影响我。”
“妾……妾身告退。”
于是,她又在丫鬟的搀扶下,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把门带上!”
丫鬟顺从的把门给带上了,他便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张信纸,是平西王离开前给他的。
打开,借着屋里明亮的灯光,
“郑、天、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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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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