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亿医院在前几年治死了好几个病人,都是医疗事故,主治医生被迫离开了寺城,济亿倒闭,但是背后的大院长一直没有露面,就连处理当年事故的人都是副院长。
乔景黔以前并没有留意过这个,今天听江恙一说,好像可以拿来做做文章了,正好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听说有家医院出了医疗事故正闹得满城风雨,这个关头正好把这个济亿拿出来溜溜。
他对正一脸傲娇的江恙说:“行,走。”
“走?走?去哪儿?”江恙奇怪,她看着擦肩而过的男人,又看了看暗黑的天,妥协地跟着他往外走。
乔景黔走到伏在暗色中的宾利门前,拉开车门,回头神采奕奕地盯着她:“来,送你回家。”
江恙走下来,撇了撇嘴道:“我没家,送我回宿舍吧。”
江恙钻进车门,乔景黔整了整衣衫,对前面开车的男人说:“去别墅。”
“那我呢?去学校。”江恙急忙补了一句。
男人吐出一口气:“这个时间段估计你回不去了。”
江恙皱眉,那也不能跟你在一起啊!
突然,乔景黔倾身而来,她往后一缩,惶惶地抵住他的胸膛。
乔景黔闭上眼睛嗅了嗅,满意地睁眼,“这种恐惧的味道很好闻。”
“你别这样,快起来!”江恙警告,两个人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令她不安。
男人的胸膛炽热,他长臂突然一揽把江恙禁锢在怀里。
江恙挣了挣,没挣脱开,小脸涨红,气呼呼地不理他。
最后,车子来到了一座别墅里,江恙一头黑线,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倚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头,“喂,到了!”
“嗯。”乔景黔嗯了一声,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自己刚刚居然抱着这个女人睡着了,而且睡得出奇的安稳,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的缘故。
“你下去吧。”乔景黔按开车窗,对走过来的管家吩咐,“这是贵客,姓江,你带她上楼去睡。”
管家看向江恙,江恙正瞪着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看着乔景黔,“你去哪儿?”
他的意思是不跟她一起下去,不回别墅。
男人没回答,他只是转过来脸悠悠看她,“怎么,还没在一起呢就管我晚上去哪儿?”
江恙脸一红,被一噎,她说:“不!没有!”
算了,算她刚刚脑袋抽了多嘴!
她愤愤低头,揪着衣角腹诽。
乔景黔哼了一声,“我要去公司,还有文件没有处理。”
江恙惊讶,那表情仿佛在奇怪他是个总裁为什么还需要这么拼命。
乔景黔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脸上浮出不屑:“成功不易,你以为总裁每天都是闲着逗逗女人遛遛狗的?”
江恙低头嘀咕,“我先下去了。”
她才不要多跟他纠缠呢,自己可比不上他会说话。
说着话,江恙拉开车门,外面的风吹进来,她的小短裙裙角飞了一角。
“啊!”江恙急忙伸手摁下,她下意识回头看向乔景黔。
男人刚好在往这边看,那笑容意味不明。
江恙脸腾地飞起红晕,失策失策!
他刚刚肯定什么都看到了!
算了,赶快跑吧!
她快速下车,跟着那个管家进别墅,没有回头看。
“乔总?”司机唤了一声,他家乔总在傻笑什么呢?
“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到。”乔景黔突然说。
司机愣了一下:“什么……”
“没事,掉头回公司。”乔景黔摇头,他说。
刚刚自己在想着什么呀。
……
江恙在乔景黔的别墅里面睡了一晚上。
一晚上他都没再回来过,江恙早晨没有洗漱就从别墅里离开了。
她逃的像是后面有狼撵,生怕碰到某个人。
江恙还真的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乔景黔。
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往学校赶,她中午还有一堂课,希望还能有时间吃个早餐。
……
可是江恙一进宿舍大门,就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她走在路上,总能看到有人在窃窃私语,而且都是对着她指指点点。
江恙心里升起疑云,隐隐约约觉得她们议论的事情跟郭媛有关。
她心下一思量,打算快上楼向徐松松打探一下消息。
“松松?”江恙打开宿舍锁,锁虚挂在门上,她没有找到个活人,就打电话。
第一遍电话徐松松没有接,江恙皱眉自言自语道:“徐松松这个家伙昨晚不会是宿醉,一夜未归吧?”
江恙接着给徐松松打电话,这一遍,徐松松很快就接了电话,江恙一句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被徐松松的一声尖叫逼得把手机迅速移到了耳朵十多厘米处。
“要死啊徐松松?”江恙掏了掏耳朵,不耐问,“你怎么回事?”
徐松松捂着被子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躺在自己一边的男人,他大大的肚子软软的,脸上的五官英俊非凡,只是肥了点。
“没、没事!”徐松松努力镇定下来,她缓和语气,“恙恙,我这边出了一点事,我先挂了,一会儿再跟你联系。”
话落,不待江恙说什么,徐松松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耳边的忙音,江恙撇撇嘴,眼里划过一丝揶揄,“这徐松松不会是昨晚有了什么惊喜吧!”
她在这里胡思乱想,又紧张起来,不会真的有什么“惊喜”吧!
应该不会,像徐松松那样聪慧的女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这样自我安慰,洗了洗,接着就去了课堂。
她选了一个靠后的座位,这堂课的老师是一位非常励志的女人,她身上总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喜欢穿着白色的裙子,笑起来很温柔。
为什么说她励志呢,是因为她出身不高,自己勤工俭学考上了南大,并留任语言学老师。
江恙托腮看着她在三尺讲台上,讲课绘声绘色,不禁有些打盹。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时,课堂里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江恙被吵醒了,眯着眼睛望向门口,只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正站在那里,锐利狠毒的目光好像直接看向了她……
江恙一下子清醒了,那是郭政。
老师白茉莉笑着过去,“校长是有什么事吗?”
郭政维护着他自己的良好形象,抬起食指直直指向座位后面:“江恙同学出来一下。”
江恙抿唇,动手收拾书本。
无事不登三宝殿,郭媛事到如今还在监狱里关着,想必这个郭政是来找她麻烦的。
此时,满当当的课堂里,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八卦的看了过来,大多都是看好戏的。
江恙跟郭媛不合的事情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况且昨天郭媛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也是因为江恙。
江恙忽略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下台阶,跟白茉莉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外走。
郭政的目光如同鬼魅,阴测测得盯着江恙。
校长办公室。
江恙笔直得站在那里,看着周围一切散发着书香的摆设,暗想自己这几天是把一辈子的办公室都上了。
“你知道今天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吧?”郭政连喝茶这道装模作样都省了,他直接开门见山。
“我明白。”江恙也懒得打太极。
“那你就赶快去把我女儿放了。”郭政眉一压,五官狰狞许多。
“郭校长,想必我哥哥已经跟你联系了,昨天晚上我也是准备去把郭媛放了的,毕竟大家同学一场,虽然她做的事情非常令我心寒。”说到这里,江恙做了一个黯然神伤的表情,直把郭政气的半死。
“但是警察说,起诉郭媛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我,我根本没有办法撤案。”江恙很无奈,扯出苦笑,“所以恕我无能为力啊郭校长。”
郭政猛地一拍桌子,“少给我装蒜,就算警察这样说,那那个人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江恙往后退了退,“我可是真的冤枉啊!”
郭政站起来,“江恙,如果你不赶快把我女儿放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恙莞尔一笑,“我可是真的很害怕呢郭校长。”
她心里冷哼,想必他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还管得她?
江恙头也不回地走了,不去理会身后郭政的怒吼。
结果,当天下午,江恙便拿到了来自校领导的红头文件以及休学通知书。
……
江恙就是拗得很儿,下午兀自在宿舍里收拾行李,也不肯去松松口把郭媛放了。
徐松松见到这个,吓了一跳,后有暴跳如雷,“凭啥啊?目无师长这一个理由就把你给开除了?这郭政也太厉害了吧?”
“是休学。”江恙纠正。
徐松松跳到床上,压住江恙叠衣服的手,“对对对休学,恙恙,他郭政这是在给你警告呢,如果你不把郭媛放了下一步你就是要滚蛋了!”
江恙点头,她自然知道郭政的意思,休学只不过是个警告,也是一次机会。
不过,江恙就是不想要这个机会!
她拂开徐松松的手,“我自有分寸,我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你咋那么犟!”徐松松恨铁不成钢。
江恙嗤笑一声,还没等着说话,就有一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弄出很大的声响,她指着门外:“学、学姐!有个男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