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相完全出乎管舒的意料，她万没想到程衍还承受着失师之痛。
有些艰难的开口道：“bruno并不是。”
程衍拦在管舒面前，目光灼然清冷：“你何必自欺欺人，他是不是你比我更清楚，没有肉身这个累赘，他比他们更强，更没有弱点。”
管舒抬起眸子：“你知道些什么？”
程衍扬起头，目光变得凌厉肃杀，声音淡漠又无能为力：“如果我真知道些什么，那就省了这些麻烦。”
管舒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既然如此，那就别操心这些事，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会亲自动手。”
“呵…，你难道忘了契约的事？”
“当然没忘。是死是活，我都愿意陪着他。”
掷地有声的话，透着生死一线的的冷绝，她不是君子，但也决计不做小人，自己的承诺，说的出便做的到。
程衍只觉得心里一痛：“小舒，如果我说我有解封的法子呢？”
管舒并没有觉得奇怪：“解封之事你想都不要想，不管能不能做到，我都不会抛下bruno。”
程衍上前一步，双手遏住管舒的肩膀：“小舒你这是何必，他已经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管舒用尽全力掰开他的手道：“不，他还活着，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式活着。”
程衍笑的苦涩又无奈：“哈哈…换了个方式活着，那你知不知道在m国这些换了种生存方式的物种想主导这个世界。”
管舒的面色比程衍想像中来的镇定：“哦，原来他来至m国，我还以为是f国人呢？”
程衍简直觉得她不可理喻：“你到底在说什么？”
管舒也不着急回到房间了，而是在绕过程衍在沙发上坐下：“你不是想知道在别墅内发生过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
听完管舒的叙述，程衍大惊失色：“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z国。”
程衍的话，让管舒心里的猜测被否定，惊讶的同时，有更多的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程衍有些颓败的坐进沙发里，点起一根烟：“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展，在民间我们这种人越来越少，这就给了他们发展势力的机会。”
管舒甩开手，不以为意地道：“他们无论怎么发展，也逃不开阳光的迫害，不可能长久生存下去。”
程衍深深的吸了口手中的烟：“你说的对，这是他们的致命伤，但是经过千百年来繁衍，他们一直在想办法改变这一现状，你懂的，基因不只适用于人类世界。”
葛筱彦从沙发上站起身：“你是说杂交？”
“对。”
“可他们从身死的那天起就不能再生孩子？”
程衍摇头：“女吸血鬼的确不能，可是不排除这孩子是人类生下的。”
葛筱彦不可置信的来回踱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会要人命的，人类完全不能力承受那个孩子所需要的营养，会让他窒息的。”
程衍再次摇头道：“的确，老师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当他看到那个孩子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知道他错了，错的离谱。”
“孩子？”
“对，就是孩子，跟被鬼压床的女子生下的阴胎不同，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人类小孩子，外表跟本没有什么区别，可他的食物偏偏是人类的鲜血。”
管舒彻底镇惊了，她当然知道阴胎的可怕，如果是带着怨恨生下来的孩子，戾气是父母的双倍，因为性子的乖张，在收服的时候存在极高的难度，如果是能生活在阳光下，经过伪装的吸血鬼小孩儿，那力量可想而知。
管舒转过身，望进程衍有些颓靡的眸子里：“你回国的目的是什么？”
“找你。”
管舒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管家的法术，我相信z国最古老的法术一定有办法阻止这类事情的再次发生，更何况我不知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国家会是哪里，他们一直在实验，一直把不同的物种放到一起结合，产生新的物种。”
“所以你担心他们把主意打到z国？”
“是的。必定厉鬼力量的可怕之处我不是没见过，更何况还有鬼王。”
管舒冷笑道：“鬼王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你别忘记z国的厉鬼是没有肉体的灵魂，只能上人的身，跟他们恐怕结合不到一起。”
“小舒不要那么自信，凭你刚刚所说，他们恐怕已经知道bruno的身体的特殊性，据我的了解，bruno身体里是带着吸血鬼的成份，也就是说他身前就该是个吸血鬼。”
管舒不能相信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有些气恼：“你胡说，他明明是个人类，不可能是血族，如果是我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程衍不赞同的摇头：“回国前我查过欧亚家族的底细，他们有极大可能是最早的吸血鬼家族。”
管舒往后退开两步：“是又如何，他如今不过是一缕魂魄，我不会让他变成没有人性的吸血鬼的。”
当年那位西教士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创造了血族，这对她来说是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欧亚家族跟那个被灭族的民族间有着怎样的关联？血族？他们想要做什么？
程衍起身，表情有一丝诡异、一丝失望跟落漠，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他不知道他的努力到底能改变什么？
“小舒，如果可能，我也不愿意看到bruno成为没有人性的吸血鬼。”
管舒顾不上休息，从包里翻出羊皮卷的小册子，管家的法术，现在唯有管家的法术，是她最后的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