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的脸色冷了冷:“你怎么来的,是他把你扔在这里的对不对,他对了哪里,怎么能这么过份?”
管舒脸色一暗,想起bruno那可恶的行径来,可她又不能跟程衍说,这两个男人本就水火不容,要再有点什么,真打起来了,对谁都没好处。
想了想道:“是我让他带我来这里的,你知道他速度比较快嘛,我现在很需要提升法力,玩不起了。”
程衍上前一步,拽住管舒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维护他,管舒你可真行。”
管舒甩开程衍的手,继续往更高的地方走去,情绪不明的道:“什么维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衍目光沉了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抬脚跟上她,有了刚刚的一翻举动,这个墓地似乎安静了许多,可只有管舒知道,真正的‘高手’还没出来呢?
夜越来越沉,管舒的心情也跟着沉了沉。
走上最后一阶台阶,这里能看清整个墓地。
刚刚回转过身,管舒就发现在最顶端的大树底下,立着个人——oh,不,应该说立着只鬼。
高大、挺拔、英俊、帅气,可以说这是管舒见过的除bruno之外,最帅的一只鬼了,当然管舒本身也没见过几只鬼,关键是还都是色鬼,很丑的那种。
管舒与程衍对视了一眼,目光一凉,他们清晰的看清了男鬼头上深重的戾气,从那里可以判断出他的残暴等级。
夜风潇潇,昏暗的树影下,他长身而立,孤寂萧瑟,让人难免的生出一股悲怜与他眼底的残暴气势相去甚远。
管舒目光沉了沉,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这样的’货色’,绿瞳上闪过一丝色泽,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还不待做出近一步的反应,程衍的声音滑过耳际响起。
下一秒,她的身子已经被程衍护到怀里,伴着一声低沉的冷笑声,管舒听见了匕首划开衣服的声音,心下一惊,面上骇然,挥开身站稳,动作迅速的拉过程衍,才注意到他刚刚护着的自己的那只胳膊上鲜血如注。
“小舒小心。”惊慌的声音犹在耳侧,管舒的心凉了一大截,转身鬼火银针同时出击,她的动作不比那只戾鬼慢多少。
只见刚刚还背着身子的男鬼,已经转过了身,完全无神的管舒的动作,身影微闪,嘴角滑过一丝鄙视的冷笑。
管舒一击未中,转身再来,男鬼显然已经失去了刚刚的那股子狠戾劲,完全不想跟管舒再打。
根本就是看不起她有没有,管舒的那股子‘血气’被激起,手里的鬼火直接被提到了满级,手里的银针微转已经扎破了手指,速度提到最高,不管不顾的扑向阴暗的男鬼。
男鬼目光凛然,神色一变染上一丝阴霾,嘴唇微掀:“不自量力。”
不知道他做了个什么动作,或者该说是他的动作太快,快到根本不给管舒反应的可能,管舒的鬼火跟银针飞出的一刹那,她的身子也已经向墓地下方的台阶处滚去。
程衍惊呼一声,人已经向管舒扑来,可他的动作再快,也只是普通人的速度,哪里快得过那只戾鬼,更何况两个人离的有些距离,完全都是徒劳。
管舒惊呼一声,顾不上别的,下意识的护住了头,没有想像中的疼痛传来,她落进一具温热的怀抱之中,头顶传来一声要人命的冷语:“白痴。”
管舒大惊失色,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还不待抓紧这个男人,身子已经飞起,稳稳地站到了墓地山顶,bruno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不仅不温柔,还可以说有一丝野蛮,管舒忍不住的往后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定睛望去,bruno的身影已经扑向了刚刚的那只戾鬼,只听一声砰的相撞声传来,bruno的身影已经从管舒的目测范围之类消失,心下再次一惊,往前跑去,那只戾鬼的身影半蹲在地上。
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胸口,嘴角流出黑血,管舒眯了眯眼耳边再次传来程衍的声音。管舒回头,才注意到程衍苍白的面孔,还有被血浸湿的衣袖,心里骇了骇。
抽出一张定身符拍到男鬼的脸上,转身从包里扯出纱布对程衍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刀口很深,恐怕需要缝上两针,管舒目光沉了沉。
程衍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管舒轻嗯了声,闻着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明白了bruno消失的原因,心里多少有一些触动。
再回过头盯着这位眼睛里透着阴暗狠戾的男人,没有过多的表情,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问完又想到定身符贴着他不能开口,伸手揭掉转而贴到他身上,目光清冷的望向这个男人。
男鬼阴恻恻的笑了两声道:“怎么,这位小姐看上我了?”
管舒抬脚就给了她一脚,开口骂道:“看上你个大头鬼呀,真觉得自己长的人鬼惊叹了,要不是看你怨气太重,我才难得管你。”
话说怨气太重的戾鬼,难以超渡,不是鬼火就能洗尽,必须还了他阳世之冤孽才有再次投胎的可能。
男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目光微敛,嘲讽道:“怨气太重,呵呵……是有如何,难不成你还能了了我这怨?”
管舒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浓重的苍凉之感,那是一种无论过去多少时日也化不掉的憎恨加愤怒,那种凉意从脚底滋生出来,已经浸入他的骨髓之中,难以再除尽,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能让人有这么重的恨意,以至转化成如此重的戾气?
管舒抬了抬下巴,轻声一笑道:“看你伤了我朋友的份上,你这仇怨之事我还真管定了,我得让你投胎啊!”
寂静的空间中传来男人狂肆的笑声:“小姐,你可真是大方,难道不该是把我打到灰飞烟灭?”
管舒转过身于程衍对视了一眼,再转回头道:“你瞧我像是那么恶毒的人吗?”
男人虽然身体不能动,可脸上的表情却很丰富,把那点恨、怒、狠、绝之情尽数的表达了一遍,就害怕别人汪知道他有多冷多狠,多不近人尽似的。
让管舒的心里惊骇的同时,还升起一股好奇来。她相信每一只怨鬼背后都有一段凄凉的故事,剥开他的痛苦,找亲手解决掉这件事,难道不是对他自以为是的最大的打击?这个谦她要他道定了。
突然,男鬼的身影突然一闪已经从管舒跟程衍的面前消失,而那张定身符已经烧成灰烬,管舒跟程衍的脸色瞬间大变,下意识的保持了背靠背的姿势。
只听那道狂妄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滚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管舒嘴角狠狠的勾了勾,从声音里可以判断出,他伤的不轻,看来刚刚b没有手下留情,但管舒也很好奇他为什么没直接解决了他,难道是等着自己练手,没功夫多想,回头扫了一眼程衍手臂上的伤,转身离开墓地。
回到车里,程衍忍不住轻咳一声:“刚刚是他?”
管舒轻嗯了声,没有迟疑的发动了车子,直接开向了医院。
程衍蹙了蹙眉头,没开口。
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程衍的手臂缝了三针,管舒执意要送他回去休息,被他意正严辞的给拒绝了。
j城,程衍的小公寓楼下,管舒等在车里,并没有上去。目光微凝,手指头一下接着一下的敲着方向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程衍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精神抖擞的男人除了脸色稍微有一丝异样之外,看不出别的来。
管舒抬了抬眼睛问道:“你行吗?”
程衍突然凑近她,压低声音暧昧的道:“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管舒面上一僵,升起一股寒意,抬起手想想又落了回去,冷声怒道:“滚边去,不想死,刚紧给我上车。”
程衍撇了撇嘴,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见管舒开往的地方并不是墓地不解的问道:“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管舒侧头道:“吃饭。”
程衍抬头看了眼已经大亮的天色,勾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一顿早饭吃的各怀心思,管舒再想那只怨鬼的事,而程衍却在想bruno的事。
管舒没吃几口,就没了吃下去的欲望,转身上了停在路边的车,程衍示意老板打包,付了钱之后,跟着管舒上了车。
管舒神色不明,脸色不是太好,脚猛的踩下油门,向着墓地的方向急驰而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昨天晚上来的那片墓园,白天看这里并没有夜里那么诡异,阳光普照,树影斑驳,说实话这片高级墓园无论是外在还在内里的规格布置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可以买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