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集团总裁办公室。
看着文件的季锦城突然一阵心慌,他伸手去拿水杯,却直接把水杯碰倒。
“嗡——。”
季锦城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眉头一皱。
“喂。”
“季总,人找到了。我已经比对了胎记和血型,dna结果要晚一点才能出来,不过,**不离十了。”
“真的?”季锦城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对了,这个人您也认识,就是唐苏苏。”
唐苏苏?
季锦城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唐苏苏?”
“是啊,就是那个女演员唐苏苏,最近她还挺惨的好了,季总,她失血过多,受伤严重,您有空来一趟吧。”医生挂断了电话。
许久,季锦城才把手机放下,可是脑袋里“嗡嗡”的,一直在响。
唐苏苏就是季之宁。
唐苏苏就是他的亲妹妹。
是吗?
季锦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快步走出办公室。
医院。
手术已经进行了快半天时间了,季锦城一直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他低着头,双手合十,他祈祷着,她没事。
“季总,dna结果已经出来了。”一个护士拿着报告走到季锦城面前,把报告递给他。
季锦城抬起头,颤抖着接过去,慢慢地翻开,直到看到那个令他心痛无比的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冷眸里溢满哀伤;那几个数字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向阳,”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他,“对外宣布,唐苏苏死亡。”
向阳皱了皱眉,“可是”
“她是季之宁,不是唐苏苏。”季锦城把报告塞到向阳手里,目光注视着手术室的灯;“还有,所有新闻全部压下。”
向阳站起来,“是。”拿着报告,快步离开医院。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推开门走出来,摘下口罩;季锦城赶紧站起来,“怎么样?”
“季总放心,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内脏受损严重,她又刚刚堕胎,身体虚弱”
“她现在可不可以坐飞机?”季锦城突然插了一句。
坐飞机?医生皱着眉,思考了很久,“小心一点,应该可以。”
“立刻安排她上飞机,飞瑞士。”
言家。
言行面色有些凝重,他没想过要唐苏苏死,但是世事无常;他拄着拐杖,看着沙发上言钺的背影,慢慢地走过去。
“阿钺,”言行的声音有一丝沙哑,“我收到消息,唐苏苏出了车祸,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言钺猛地抬起头,站起来,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言行,眯着眼,“你是不是骗我的?”他冷笑几声,“你一定是骗我!哈哈哈”他笑得眼睛泛红。
“阿钺,人死不能复生。”言行低低地说道,抬眼看向门口的保镖,“你们可以走了。”
“她在哪里?”
“听说已经火化,送去市郊的墓地了。”
墓地。
言钺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傍晚;天色有些阴沉,时不时地还会有几声闷雷;他最爱的女人的骨灰静静地安置在那里,没有墓碑,没有家人。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着和她一起,结婚、生子、慢慢变老;他记得就在不久前,他把戒指轻轻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他记得她的笑
不过一切,都化作过往;他感觉到脸颊有泪水在流淌。
“苏苏,我来看你了。”他把骨灰盒取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好像从冰冷的盒子上感受到一丝温度,黑色的眸子溢满悲痛,“苏苏,我们结婚吧。”
他抱着骨灰盒离开墓地,上了车。
言钺拿出手机,“喂,爸,我决定继承言氏,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和她结婚”
三天后,何安阳和陆可心返回s市。
刚刚坐进出租车,就听见司机在和其他司机八卦;“那个言氏集团的新总裁今天结婚。”
“原来还是大明星,叫言钺。”
“听说是抱着骨灰盒结婚,啧啧,真是痴情;那唐苏苏都死了,还要结婚。”
“你说谁死了?”坐在后座的何安阳厉声问道,伸手抓住司机的肩膀。
司机一下子踩了急刹车,皱着眉,气急败坏地说,“唐苏苏,那个女演员!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带我去结婚地点。”何安阳伸手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快点。”
司机一看这么多钱,之前的怒气立刻消失不见,赶忙微笑着,发动车子。
陆可心心痛于唐苏苏的死,也心痛于何安阳的反应;她红着眼眶,伸手拍了拍何安阳的背,“别太难过。”
谁知道,何安阳竟然一脸怒气地看着她,低吼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会离开这里吗?我会离开她身边吗?要是我陪着她,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到最后,他有些哽咽。
陆可心的手僵在半空,是这样吗?她垂了垂长长的睫毛,默默地收回手。
中心教堂。
何安阳冲进去,偌大的教堂里,只有穿着礼服、捧着骨灰盒的言钺;看见何安阳的到来,言钺把骨灰盒放在一边,低下头,柔声说道,“苏苏,何安阳来了,”他抬头,看见陆可心走进来,又说道,“陆可心也来了。”
何安阳径直走到言钺面前,看了一眼骨灰盒,右手紧紧握成拳,挥手,给了言钺一拳。
言钺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伸手摸了摸嘴角,手指上沾了一点血迹;他勾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安阳,“谢谢你的贺礼。”
“混蛋!”何安阳红着眼,对着言钺的肚子,又是一拳。
言钺没躲开,只是闷哼一身;弯着腰,眉头皱得紧紧地,却依旧微笑着。
何安阳见状,握紧拳头;“别打了。”陆可心站在两人中间,目光落在骨灰盒上,缓缓开口,“你们这样,苏苏看到会开心吗?”
清丽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堂响起,带着阵阵回音;何安阳看向骨灰盒,神色一下子温柔不少,“苏苏,抱歉,我来晚了。”
“言先生,和你结婚应该是苏苏的心愿吧?我祝你和苏苏,新婚快乐!”陆可心转过身对言钺说道。
言钺轻轻点点头,忍着疼痛,走到骨灰盒旁,把它轻轻地捧在手里,黑色的眸子深情地注视着,“苏苏,十月二十五日,是你的忌日;十月二十九日,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苏苏,你要记住啊。”他轻轻地抚摸着盒子,旁若无人。
何安阳和陆可心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谁也不愿意去打扰;他们悲痛,却也只能悲痛。
一个月后。
s市,言氏集团会议室。
大总裁每天阴晴不定的,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这是你做的策划案?”言钺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把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重做!”
“公司养你们干什么!”言钺的大手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把手插进裤兜里,黑眸渗出彻骨的寒意,冷冷道,“会议结束,下次再这么差,就走人吧。”说完,迈开长腿,走出会议室。
言钺前脚一出会议室,后脚,大家就议论起来。
“这还是原来的国民男神吗?这是冷面阎罗吧?”
“你说他和唐苏苏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不信他有那么痴情?”
“谁知道呢?这可是秘密,可别乱说。”
言钺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修长的手指扯了扯领带,他轻轻地拉开抽屉,一张照片映入他的眼帘,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又把抽屉关上。
“叮——。”内线响起。
“什么事?”充满磁性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
“总裁,你的咖啡。”女秘书的声音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柔柔弱弱,娇滴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