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暖扁了扁嘴，没有吭声，还故意与他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坐得远远的，一脸郁闷，明显是在生闷气。
穆昀清一对漂亮的桃花眼促狭一眯，见到她撅着嘴，一张小脸气呼呼的，他竟瞬间就没了气，了然地勾唇一笑，声音低沉着道：“你吃醋了？”
“你！……我才没有吃醋！”季小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穆昀清见她眼角微挑，一对猫似的眼睛瞪得老大，漆黑眼珠中光芒璀璨，漂亮得让他心头一痒。
不知不觉之间……他竟觉得这女人挺可爱的。
蓦地，他又想起昨天她偷走那照片的事，当即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圈紧了：“小女人，只要你承认喜欢我，我马上就炒掉我的所有情人。”
“什么……你脑子进水了么？”季小暖一脸的难以置信，顿感吐槽之火熊熊燃烧。
他为了她愿意放弃三千后宫？这是在搞笑么？
他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面对着自己怀孕的未婚妻，都敢在外头乱来，渣成这样……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
“你再说一遍？”穆昀清眉心紧蹙，圈着她的手臂猛地一收。这死女人竟敢说他脑子进水了？在她心目中，他的话就那么不可信么？
季小暖被他勒得生疼，一个皱眉，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如果这是你说服其他女人当你情人的手段，那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更何况，你自己也说过，比我听话的女人多得去了，那你就去找她们补充你的情人库存吧！”
“你再说！？”穆昀清彻底怒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了，换做其他女人，听到这种条件，早拼命挤上来说喜欢他了。
这蠢女人倒是胆子不小！竟敢三番五次地拒绝他，还强调说一点都不喜欢他？！
“如你所愿！那我就去找那些比你听话的女人！”
穆昀清手臂一松，就狠狠甩开了她。
季小暖被摔进软软的座椅内，急促地喘着气，终于缓缓找回自己的呼吸。
车内气氛瞬间凝固，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半晌过去，季小暖才偷瞄了穆昀清一眼，却只见他蹙着眉，薄唇紧绷，脸色阴冷，竟像是在克制着愤怒一般，她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
这男人今天是怎么了？
突然说出那些不像他会说的话，而且还露出这副克制的模样。
换做以往，他肯定会一番羞辱与威胁，顺带将她一脚踹下车或直接从车窗扔出去……
虎口逃生后，季小暖略一思索，开始冷静下来。
她意识到，她的拒绝，可能伤害到某个受欢迎男人的自尊心了。更何况，最近他又帮了自己不少忙……
于是，季小暖决定放软态度，声音也软了下去：“抱歉，我说得太过火了。我也不是说讨厌你，毕竟，你帮了我那么多忙，你好歹是我的恩人，所以我……”
“够了！”穆昀清目光幽暗，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分外慑人：“你当我是瞎的？”
季小暖一愣，猛地像被打了一棍，霎时间头晕目眩起来。
怎么可能……难道穆昀清知道她喜欢他的事了？只用看就看出来了？
不……不可能！他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混蛋，脑子里难道还会有“喜欢”的概念？而且，这个腹黑男说出口的话，很可能是陷阱，她绝不能轻信……
然而，季小暖心底却依旧小鹿乱撞。
在这本该十分危急的状况下，她竟是有些动摇了起来。
糟糕……她突然好想就这么认了，然后把十年前的真相全部说出来……
可是，那意味着彻底背叛芷柔，她明明那么信赖着自己，自己却这么自私……
“穆昀清……”
听着她语气有了变化，穆昀清微眯起眼来，黑眸中骤然闪过一抹深沉，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同起来。
季小暖抬眸看他，隐忍着情愫的波光在眸中缓缓流动。
“我感谢你之前帮我很多，不管是不是你为了让我当你的情人，所以才帮了我……但是，我的立场很复杂，我还有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再回答你？”
穆昀清那狭长眼尾，蓦地流出了一丝狡黠。下一秒，他挑了挑眉，无所谓地给出了回答：“可以。”
季小暖惊诧于他的爽快，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真的？”
“但是，做决定之前，先给我考虑一下后果。”穆昀清目光阴沉，淬了冰似的，蒙着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白色烟雾：“因为，我绝不会饶恕对我有所欺瞒的人。”
季小暖一怔，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他说这话。
这时候，他总会变得很愤怒，但那怒意并不是朝着对面的她而来，而是对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像是捕捉着光线下缓慢飞舞的灰尘，有种针对着过往旧事的意味。
难道说，在她所不知道的更早的十年前……他身上还发生过别的事情？
季小暖微微一笑，轻叹道：“我明白。”
她像是看透了他有什么秘密似的，温柔笑意中带着了然，看得穆昀清一阵入神。
这女人真是个麻烦精，尽在他封冻已久的心头上不住敲打，给他制造麻烦，让他烦躁不堪……却开始欲罢不能了。
周五。
《星动之声》20进10决赛将在晚上九点正式直播。
下午六点多，季小暖决定在赛前回医院看一下季连城，她心里有些忐忑，只打算偷偷看一眼，确认他身体情况稳定就足够了。
她再清楚不过，自己父亲是个多么固执的人，要他接受季氏的现状，恐怕还要很长一段时间，要别说要他原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