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季小暖咬牙,昨晚颠来倒去的断片记忆袭来,她不由得脸色一红,拉起被子裹住身子,皱眉道:“我怎么会在穆家?昨晚我和你不是回公寓去了么?”
穆昀清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住在这里。进出有人接送,想去哪里就跟司机说。”
季小暖惊得瞪大了眼:“什么?!你是在开玩笑么?”
季芷柔不也住在这里么?这世上,哪有男人让自己的未婚妻和情人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她这是穿越到古时候了?
穆昀清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看着她这副一惊一乍的模样,只觉得可爱,不由得勾唇一笑,自顾自朝着阳台方向走去:“过来。”
季小暖犹豫了一下,有些奇怪,穆昀清看起来……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他这是中邪了么?
然而,不想在这时候惹恼他,她还是乖乖下了床,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能披上他放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跟着他走出了阳台。
清浅而温暖的阳光直射而来,她不由得眯起了眼来。
环视见白色护栏外的一切,季小暖顿时惊得睁大了眼,连语言的能力都丢失了:“这是……”
从阳台望出去,外头是一整片绿油油的草坪,好几条铺着大理石砖的花园小路在期间穿过,偶尔经过某几棵撑开巨大阴凉的青葱大树……
季小暖探头看出栏杆外的左右,这才发现,她身处于一个偌大的花园里。
旁边,有好些相似的白色堡垒,都是由两三栋白色的欧式别墅拼接起来,互相以天桥相连接,以形成一整座堡垒式宅邸……
看来,她也身在某座宅邸内,是独立的。
也就是说……
“你知道我的私人恩怨到底是什么了?所以,你才带我来这里,让我和季芷柔住在同一个庄园里?”
季小暖眯眼看向穆昀清,一脸了然。
这男人真够腹黑的,该不会从他第一次要求她做他的情人时,他就已经预料到季芷柔会背叛她了?……
“你害怕了?”穆昀清睥睨着她,无所谓地一笑:“你不是要解决私人恩怨么?住在这里,就能近距离地处理你的问题。”
“谁害怕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把我推到季芷柔身边来,但是,这是个好机会,我当然要好好把握住了。”
季小暖眨了眨眼,眸中星光点点,满是兴奋,哪里有一丝畏惧。
“不过,在这之前,估计季芷柔就得气死不可了,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把情人带进穆家来……”
穆昀清一手将她圈进了怀里,低头吻上她珠玉似的耳垂,声音低沉磁性,带着穿透人心的惑人力量:“我给了你这么多好处,之后,可别让我失望了。”
季小暖觉得耳朵一痒,来自他的温热气息染红了她的脸。
她缩起肩膀,躲开了他,正色道:“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好人,你把我带到这里来,肯定还有别的目的。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穆昀清黑眸中一道白光闪过,愉悦从狭长眼尾缓缓流出。
“不想回答就直说,少拐弯抹角地搪塞我。”
季小暖没好气地皱了皱鼻子,倒也没再继续追问了。
她看向周围几栋别墅,探头探脑,俨然已经成了一枚好奇宝宝:“那你告诉我,季芷柔住在哪里?”
穆昀清见她瞬间恢复了笑意,一副绝对会解开他想法的自信模样,唇角不经意就勾起了一丝浅笑,难得耐心地给她解答。
“季芷柔在客宅,上回你和洁盈住的地方。”
“她堂堂未来的穆氏夫人,竟然住在客人住的地方?”
季小暖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了距离这儿最远的一栋有些眼熟的别墅,随即一愣,有些讶然道:“……慢着,那我住的这里是?”
穆昀清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这里是我的别墅。”
季小暖睁大了眼,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为了确认什么似的,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急迫地追问了一句:“等等,这里是你平时用来和情人幽会过夜的地方?”
穆昀清瞥了一眼她抓着他不放的葱白五指,一对深邃的桃花眼促狭地一眯,白光一闪而过,眸中随即浮起了几分深沉的考量。
“不是……抱歉,我没有资格问这种问题。”问题脱口而出后,季小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顿时红了个透,急忙收回手来,转身想回房内去。
穆昀清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扯回了他怀里。
季小暖一惊,想推搡开他,却被他直接按到了护栏,差点一个后仰就要从摔到楼下去了。
他坚硬的身体压迫上来,炙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穿透而来,让她脸红心跳:“你又要做什么……”
“用那种舍不得的语气说话,让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你是在勾引我。”
穆昀清突然低头凑近她,刀削似的鼻梁抵上她小巧的鼻头,薄唇距她不到一厘,温热的呼吸全洒到了她的脸上。
季小暖的呼吸有些乱,情急之下,总是容易说错话。
于是,她就这么一错再错了下去:“你误会了!事实是,我只是有洁癖而已,万一你和别的女人在这里滚过床单,我得确认床上四件套是不是都换过了!不然我没法儿住!”
“你再说一遍?!”穆昀清眉心一蹙,眸中冷光浮动,一张脸阴沉得恐怖。
这个不识相的死女人,这是在骂他是个很随便的男人?……他可没有随便到是个女人就带进来穆家过夜!
季小暖见他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差点没惊叫出来。
回过神,意识到他是真的动了气,她急忙一改态度,讨好地抿唇一笑:“我错了!我收回刚刚的话,你就当做没听到吧,好么?”
“季小暖,我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穆昀清眉心蹙得更紧,他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敷衍,满腹火气顿时升到了头顶,差点就要冒烟了:“既然如此,我就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随便!”